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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良人 -(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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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点虾吧,趁新鲜,岑瑾自言自语地说,再来个孜然羊肉,配两个蔬菜。

思停好奇地看着岑大厨扎好围裙,去水槽洗虾,岑瑾回头看看她,要帮忙吗?

思停摇头,不帮,看你真实水平。

岑瑾笑了,水平还是有一点的,不过你帮忙的话,能少饿一会儿肚子。

思停去摘青菜,岑瑾洗好虾,过来在她颈边蹭了蹭,起锅烧水。

哦对,你穿这个,岑瑾说着去鞋柜取出一双软底丝绸拖鞋,换下思停脚上的塑料拖。

一次性的吗?思停问。

哈,岑瑾笑笑,知道你明天走,不用提醒我。

岑小厨的手艺还是能吃的,白灼虾配蘸汁很鲜美,孜然羊肉也入味,岑瑾把剥好的虾放进思停盘里,思停捂着嘴笑了。

怎么了?岑瑾望着她,也淡淡地笑着。

没怎么,只是以前做这些事的是她,思停想。

你喝酒吗,岑瑾问,那天的白葡萄酒配虾和羊肉都很好。

思停点点头,岑瑾斟了浅浅两杯,朝她举杯,敬我半年来第一次下厨!

思停抿一口,小声说,喝点酒可以,抽烟不好。

岑瑾点点头,知道啊,那天不就因为这个和我撂脸子,摔门而去么!

思停笑了,岑小瑾真能给自己找台阶。

不抽了,烟都扔了,再说小孩也不能吸二手烟。岑瑾说。

思停睁大眼睛望着她,她揉揉她的头,看什么呢,傻样。

餐后思停要洗碗,岑瑾给她演示洗碗机,喏,把碗这样摆进来,盘子放这儿,认真学哦,我只教一次。

她的话总有点怪怪的,人也怪怪的,温柔又带点克制,思停还没太适应。

岑瑾拿了支护手霜,和思停一人挤一条,这个很润,不油。她说着在思停手上揉开,我用四年了,十块钱一支,一生推。

思停指甲边偶尔起倒刺,小时候就这样,岑瑾细细地按摩她的每个指尖,又把手伸出来,你帮我涂。

思停也给她涂好,还是这样纤长的手指,骨节分明。

我们下去走走,你没逛过小区吧?岑瑾说。

思停摇摇头,从楼上能看到这小区很大,绿林掩映像个园子似的。

岑瑾背个小挎包,给思停找了一双泡泡鞋,显然是新买的,她的鞋比思停大两码呢。

思停白天穿细高跟,的确不适合遛弯,她踩进那双泡泡鞋,软软的像沙滩。

我们院里有个沙滩,我带你去。岑瑾按了电梯,自然地扣住她的手。

这是个小小的白沙滩,围着一湾浅浅的水,这水是活水,和那边运河连着的。

思停往远处一看,一条曲折的人工河贯穿小区,河边是欧式的步道,绿树成行。

孩子们提着小桶挖沙子,在沙滩上踩出小小的脚印,岑瑾说,你喜欢海,我就想选个有海的城市,买个有沙滩的房子。

思停随她向东走,那边是中式园林,假山上有个秀气的凉亭,坐了一会儿,蚊子扑上来,岑瑾从包里拿出花露水,蹲在地上给思停的小腿涂了个遍。

啪!岑瑾拍死一只蚊子,刚出道的,还没吸到血。

妈的,咬我老婆,她小声嘟囔,思停好笑,又有点不安。

她知道岑瑾嫉恶如仇的性格,估计她心里对那些人也想一巴掌拍死。

你这小区就是个景点啊。思停说。

嗯,物业费一年十多万呢。岑瑾说。

思停吐了吐舌头。

往里走是体育场,篮球网球羽毛球,还有五颜六色的滑板区。再往里是儿童乐园,老远就听到孩子们叽叽喳喳。

这边是个学区,9年制市重点。岑瑾说,小区配套的幼儿园也不错。

思停想了想,你和我说这些干嘛?

不干嘛,想到什么说什么。岑瑾说。

绕了一圈,思停说,我今晚得回宿舍,明天和大家一起走。

岑瑾问,行李收拾好了吗?思停点点头。

那明早回去取一趟吧,今晚别折腾了。她牢牢牵着思停的手,没有放开的意思。

岑瑾拿来一条新浴巾,又把向日葵睡衣递给她,今晚穿这套吧。

思停接过来,岑瑾关好浴室门。

她不敢看她的身体,一想就觉得皮开肉绽,不,比伤在自己身上更疼。

前几天心里堵得没着没落,就是因为心疼,可又什么都做不了,完完全全的局外人。

现在想好了,与其痛思过去,不如用余生的一万多天乘以1984倍地对她好。

思停洗完澡,岑瑾也在客卫冲好,摸摸她柔顺的头发,你平时怎么护发啊?

就打点护发素。思停说。

哇,好香。岑瑾伏在她肩头闻了半天,又细细地看她穿向日葵睡衣的样子。

小乖,她捏捏她的鼻子,牵着她上床。

岑瑾把两只枕头并到一起,看个电影吧,还早呢。

思停点点头,岑瑾打开投影,放RickandMorty。

我超爱看这个。岑瑾笑道。

正南也是。思停说。

他能看懂吗?

能看个大概,思停说,他其实很聪明,就是刚到我家生了一场大病,后来杨开瑞喝多了总凶他,弄得这孩子胆儿小。

岑瑾点头,想他了吧?

思停笑笑,这次一走这么久,确实想念南南。

看了一会儿,岑瑾打开手臂,自然地把思停揽在怀里。

思停的身子有点僵,她已很久没跟谁这么亲近了,上次岑瑾抱她还是从背后。

踏实躺,这么着不累吗?岑瑾揉揉她的肩膀。

思停一点点放松,完完全全地靠进岑瑾怀里,深深吸了口气。

困了就睡,我定闹钟了。岑瑾说。

投影时明时暗,思停一会儿就睡着了,身子软软的像只小绒球。

岑瑾关了投影,侧身搂着她,思停的呼吸热热的喷在她胸前。

大概后半夜,岑瑾也迷迷糊糊睡着了,思停忽然蹬一下腿,睁开眼睛。

岑瑾立刻醒了,怎么了baby?她轻声问。

Baby,她动情时就爱叫她baby,思停怔了一会儿,笑笑,打粗溜滑摔倒了。

哈,奶声奶气的,岑瑾亲亲她,再梦一遍,抓着点我啊。

但思停好半天没睡着,岑瑾感觉到了,问她,去那屋睡?

思停点点头,岑瑾下床走到她那边。

我自己去,思停还没穿上鞋,岑瑾把她抱起来,去了次卧。

公主抱有点费劲,肚兜抱还是稳稳的,思停被轻轻撂在床上,岑瑾拽过一条毛巾被。

两个人挤在小床,像高中的那个雪夜。

还是这屋好,思停不一会儿就睡实了,怎么判断呢,就是她偶尔娇哼一声,身子蜷成个小猫。

从小就这样,醒了比谁都高冷,睡实了比谁都娇气,岑瑾在黑暗中笑了。

第二天思停醒来,岑瑾已收拾停当,早饭摆在餐桌上。

我是不是起晚了,思停赶忙跑进卫生间,还要去取箱子呢。

不着急,我叫Wendy送来了。岑瑾说。

思停吃了一小惊,无奈地笑了,Wendy跟着你够遭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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