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那是什么?
顺着秦慕楚的目光看去,只觉得视觉受到了极大的冲击,尉迟暮雪的脸色也迅速变得惨白
第16章
权臣大人溜得比她还快
强忍住胃中翻涌的不适,甚至连自己的手被人紧紧抓着都忘了抽回来,尉迟暮雪目光直视前方,镇定道:是鼠王
鼠王的出现在本朝一直以来都是不祥的征兆。
鼠王不是一只老鼠,而是有几只,几十只老鼠尾巴缠绕在一起。
可能是因为它们尾巴上鲜血、脏污、粪便粘连,也可能是简单的打结。当尾巴缠绕在一起之后,这些老鼠将共同生长。
眼前的「鼠王」少说有四五十只老鼠,组成了一个巨大的黑色军团。
有些老鼠已经死了,发出阵阵恶臭,甚至化成了白骨,可还有一半以上都是活着的。
它们飞快的朝一只死去的鸭子跑去。很快,密密麻麻的老鼠便将鸭子包围了,耳边发出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啃噬的声音,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地上的死鸭子就变成了森森的白骨。
吃完了鸭子,似乎嗅到了人的气息,「鼠王」竟朝他们这边涌来。
「鼠王」是会吃人的。那些疫病中丧生,倒在路边的尸体,就是「鼠王」的美餐。
尉迟暮雪眸中划过一道锋利的冷芒,从袖中掏出点燃的火折子,朝「鼠王」猛掷去。
老鼠本能是怕火的,眼下见了火,一个个慌忙逃窜。
慌乱之中,很难保持步调一致,因为那些老鼠奔跑的方向不同,而尾巴又粘连着,急得上蹿下跳,一个个都发出刺耳的叫声,有的生生挣断了尾巴,四下逃窜。
尉迟暮雪看着难受,对秦慕楚道:走吧
秦慕楚回过神来,掌心已经空了,却仍残留着细腻光滑的触感,拇指在掌心摩挲了一下。
须臾,他缓缓开口:本相在思考一件事。
相爷想说什么?
家禽还有人都染上了疫病死亡,可为何这啃噬染病家禽的老鼠没事?秦慕楚蹙了蹙眉,若有所思。
正因为老鼠不会染上疫病死亡,所以数量才会暴增,眼下遍地家禽的尸体,对它们来说就是食物的海洋,迅速繁殖。
闻言,尉迟暮雪也是一顿,明白了秦慕楚的意思。
很快,她的眸光变得雪亮:老鼠能抵抗住瘟疫!
心头涌上一抹激动,一双灵动的双目看向了秦慕楚:老鼠的身体中,一定有一种东西,是可以对抗瘟疫的,如果能提取出来,或许能够帮助百姓治疗瘟疫!
秦慕楚点了点头:尉迟大人说得有道理。尉迟大人不如试试?
尉迟暮雪才不会上他的当,幽幽睨他一眼,如果下官没记错的话,治理瘟疫是由相爷负责的。
赈灾还分你我吗?秦慕楚笑道。
尉迟暮雪道:不分你我,可这,是之前与大人的分工,相爷不会这就不作数了吧?
秦慕楚自是没得说的。他见她一双眼睛黝黑明亮,就知道她肯定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果然
顿了顿,她又说:不过呢,从携带瘟疫病毒的老鼠身上研发出药物,是极其凶险的事,相爷乃千金之躯。下官,倒可以替相爷一试,就是呢,下官需要为家中年幼的妹妹和夫人求一个保障,万一下官有什么意外,也能保障她们之后的生活不是么?说话时,拇指和食指不断摩挲着,暗示之意非常明显。
要多少银子?秦慕楚也不跟她绕弯子了。
三十万两。尉迟暮雪也不跟他客气。
秦慕楚微微一怔,哈哈大笑,尉迟大人的命,可真是金贵。
尉迟暮雪不慌不忙道:相爷的一扇屏风都抵十万两银子,下官的命,还不值得这三扇屏风吗?
好!秦慕楚也是爽气之人。
若你三日之内,可以研制出解药。那么,本相便给你三十万两银子。
尉迟暮雪弯了弯唇角:一言为定。
她等的就是秦慕楚这句话。
她敢说,秦慕楚答应得那么爽快,一定是认定她三日之内研制不出来。
笑话,她可是毒王的关门弟子。闭着眼睛都能从蜘蛛上萃毒,从老鼠身上萃毒又有何难?更何况她有师傅给的百毒不侵丸,哪怕将老鼠生吃了都没事的好么?
秦慕楚,你就等着出钱吧。尉迟暮雪的眼底划过一抹狡黠。
之前跟着师傅研制毒药的时候,免不了抓些老鼠来试毒。所以,在尉迟暮雪眼中,看着最亲切的就是老鼠。
于是,在秦慕楚震愕的眼神中,尉迟暮雪轻而易举的从地上抓起一只乱窜的老鼠,淡定的踹进兜里扬长而去。
第17章
给权臣大人扎一针
尉迟暮雪要了一间房,一些瓶瓶罐罐,还有一些老鼠笼子,说干就干。
修筑堤坝还有放粮赈灾的事就暂时由秦慕楚负责了,她还落得个清闲。
一日三餐有人放在她房门口,虽然好奇,没人敢进来。里面几十只带着瘟疫病毒的老鼠,谁敢进去啊?
老鼠对抗瘟疫的原理是体内有东西可以以毒攻毒。只要把它体内的毒炼化出来就可以了,对她来说不是难事。
只用了一天,毒就炼出来了,这种东西在老鼠的血液里,只要进入了人的血液。人类也能像老鼠一样抵抗瘟疫。
然而当尉迟暮雪闭关出来的时候,才得知一件震天动地的大事。
相爷感染上瘟疫了。
秦慕楚在堤坝上视察的时候觉得头重脚轻,一开始原以为是着了风寒。结果所有人都惊恐的看到他额头上朱砂的颜色变色了。
相爷在哪?
正常人现在已经被丢进了小树林。
碍于秦慕楚的身份,县太爷给安排了一间屋子,让一个老婆子伺候着。
尉迟暮雪进去的时候,秦慕楚已经昏迷了,额头滚烫。
老婆子远远坐在房间的角落里,连药都不敢给他喂。
谁不想多活几年?
新药刚好需要有人试验。
尉迟暮雪看了眼床榻上不省人事的秦慕楚,对老婆子说:你,把他裤子扒了。
老婆子瑟瑟发抖,并不敢。
尉迟暮雪给了她一粒药丸,然后拿出一张银票。
这是一千两,扒。
反正到时候记到秦慕楚帐上就好。
有钱能使鬼推磨。
稀罕命的老婆子觉得收了这一千两,这辈子也够本了,就过去照做了。
咳,给他翻个身,亵裤也扒了吧。
左右她和秦慕楚在老婆子眼里都是男人,老婆子也没觉得异样。
尉迟暮雪取出根带着解药的银针,按照师傅说的做法,在他臀部拍了拍,然后将药推了进去。
毕竟是大姑娘家,说不害羞是假的,推完,她的耳廓已经红了,对那婆子说:给他穿起来。
接下来的几个时辰,尉迟暮雪都在旁边观察。
每隔一个时辰给他量测一下温度。
到了子时的时候,秦慕楚终于醒了,睁眼,就看见榻边伏了一颗毛茸茸的小脑袋
烛火昏黄,在她身上渡了层蜜釉似的。
老婆子坐在门口乘凉打盹儿,张着嘴还在流口水。
嗓子干得要炸裂开来了一样,他哑着嗓音喊了声:水
尉迟暮雪本就睡得不沉,闻言将头抬起来,漂亮的双眼皮变成了三层。
她立刻起身去给他倒水,将他从榻上扶起,秦慕楚觉得胸口一阵空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