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江心内有愧,只得让阿乔同他换位。
但北冥闻又不愿了,只因阿乔生的貌美,魏梓琪总是偷瞧。
阿乔被百般嫌弃,只得坐在后面,挤进了装嫁妆的马车。
不消片刻,马车之内传来交谈,各有不同各有荒谬。
北冥闻不悦,只能把魏梓琪禁锢在怀里,对那脸颊咬上一口。
北冥闻,你个孙子,你坏透根了!
魏梓琪骂着粗鄙之言,抬手便薅他头发,又道:
老子就是想看鱼,看条鱼怎地了?你不吃鱼吗?
这边还未吵完,另一头也吵了起来。
慕千难得开句玩笑,说元忆锦吃不得苦,不像个男儿反倒像姑娘家。
因他不善说笑,语气太过严肃,元忆锦来了火气,直接骂了起来:
我确实不是男儿,都能被你个王八蛋上了,还能算男儿?
慕千面上一红,被噎的一句话也说不出,只能听这人继续骂。
我这辈子都学不会吃苦,若跟你学会了,那你可得反思一下。
我元某可不缺男人,换个听话的美人,照样生龙活虎。
这番话说的不客气,慕千上了倔脾气,直接不予理会。
见人真的生气了,元忆锦挑了挑眉,直接躺在了慕千腿上。
嘴上依旧不饶人:给我脸色看呢?这还未成婚,便这般对我。
结了道侣后,是否还要动手打我啊?
慕千闻言,瞬间慌了神,忙道:不会,我说过会好生对你。
元忆锦狡黠一笑,抬手敲了少年额头,他问道:
那我是男儿,还是姑娘?
慕千抿了抿唇,低声道:你为男子,我从未将你看做女子。
闻此言,心内忽而一暖,元忆锦笑道:
我不但是男人,我还是你男人,给我记住了。
这头其乐融融,林晚江那边却气氛焦灼。
小畜生上了马车便说浑身痛,一定要抱着林晚江。
未等林晚江同意,长臂揽住肩头,整个人靠了上去。
本想给一巴掌,却忆起昨夜之事。
林晚江千般隐忍,终是一动不动。
少年侧眸看他,见他真没动手,反而得寸进尺。
忽而贴近耳畔,轻声蛊惑:
师兄昨夜未尽兴,不若阿尘现在帮帮你?
第73章柔情一吻
段绝尘此话一出,彻底惹火了林晚江。
刚欲动手,少年轻扯领口,颈间的血痕漏了出来。
绯红刺眼,林晚江深吸一口气。
待吐出后,冷道:不必。
见他千般隐忍,段绝尘只觉有趣,出言愈发轻佻。
若阿尘为女子,应是早怀上了师兄的孩子。
话音刚落,勾唇浅笑,眼尾上挑斜睨着林晚江。
忽而伸手,修长的手指握住师兄手背,带着他轻抚自己小腹。
林晚江如遭电击,瞬间甩开段绝尘的手。
眸间不断闪躲,就是不敢与之对视。
只因他动过这心思,但此时念头全消。
想为他林晚江生子,段绝尘他不配。
见林晚江不接话,段绝尘也不知他心思,只得继续试探:
师兄,阿尘为你生一个可好?
他不信林晚江这般绝情,视他二人的骨肉如尘泥。
昨夜之言,他一个字都不信。
林晚江闻此话,眸间愈发冰冷,难得平静的心脏,又一次剧烈跳动。
若非知晓已重生,他定会认为段绝尘是故意的,这人仍是前世那个畜生。
他不想听任何关于孩子的事,但段绝尘偏要反复提及。
林晚江咬了咬牙,冷声道:莫要胡言,男人如何生子?
段绝尘眸间幽深,又道:阿尘曾听闻,这世间有男人生子的汤药。
他确定魔界有此物,但他不敢说出来。
林晚江浑身一震,忽然捏住少年的下巴。
极力克制自己,不去捏碎他的下颌骨。
与之对视,眸底冰寒,语气冷淡:
若你寻来,师兄满足你。
语必,一把甩开少年,坐到了角落。
段绝尘歪了歪头,抬手揉了揉下颌,又一次缠了上去。
少年异常过分,直接跨坐在了他腿上,扶住肩头望着他晃了晃腰。
见他这模样,林晚江呼吸都有些不顺畅。
只觉勾栏最红火的小倌,都不及他这师弟分毫。
少年望了他半晌,忽而一笑:
师兄可喜孩子?若是同阿尘生的,定会极好看。
他承认,自己是在报复。
自知错在自己,无理取闹的报复。
只因林晚江昨夜的话,令他心绪难安,崩溃中险些丧了命。
林晚江闻言,心内涌起钝痛,眼尾都泛起了红。
但少年不依不饶:
阿尘会去打听那药,到时阿乔为师兄生一个,阿尘也要生一个。
我们三个同住一起,师兄可享齐人之福,如此不好吗?
林晚江眸间一震,即刻怒道:段绝尘你下流!你可知何为廉耻?
他从未想过,段绝尘会说出这般话。
这一世的段绝尘,不但心性变了,连那份清冷孤傲都丢了。
换句话说,他不要脸面,下贱至极。
少年不怒反笑,缓缓靠近,同师兄额头相抵。
阿尘不懂何为廉耻,且只对你一人下流。
话音刚落,耳畔传来心跳,一如擂鼓。
二人胸膛相贴,混杂难分。
刹时乌云散尽,暖阳入了窗口,少年浅棕的眸子,也亮了几分。
长臂一收,揽住师兄后颈。
抬手轻抚鬓发,对视间呼吸急促。
林晚江刚要推开,唇瓣感到异样,冰凉且柔软。
少年细细亲吻,见他不躲,愈发温柔。
初时浅尝即止,渐渐加深,缠绵间徒留浓情。
林晚江疯了,任凭少年胡闹,胸腔犹如炸裂,撞得心口发疼。
耳畔传来风声,秋日微风略带薄凉。
林晚江脑中混沌,因这秋风忆起前世生辰。
他和林晚鸢是同一天,皆是初秋时节,七夕当日。
那一夜,林晚江依旧未归,只有林晚鸢出现。
那少年便送了林晚鸢一只木人偶,雕工精美,栩栩如生。
但那脸,却是他林晚江的模样,而非林晚鸢。
少年是这般解释的:
师兄出了远门,时常不归,我怕鸢儿想念兄长。
如今的林晚江,仍旧不知段绝尘心思。
他也想不清楚,为何要送给林晚鸢,自己模样的人偶。
段绝尘见他不专心,却不敢打扰。
生怕林晚江大梦初醒,又一次推开他。
二人皆想到了一起,段绝尘所想却是答案。
这礼物本就是为林晚江准备的,而给林晚鸢的是一枝发簪。
他特意下山学艺,跟着木匠师傅陆陆续续学了半年。
他知师兄待他好,只想用心准备生辰之礼。
可他却不知,自己早已对师兄动了心。
这荒谬念头一出,便被生生扼杀,一遍又一遍......
*
闻得雨声渐停,玉清风终是推开窗户,看向窗边的晏长安。
少年垂着眸,半倚门扉,衣衫皆被雨水打湿,淅淅沥沥顺着墨发流淌。
玉清风眸间不忍,他难得下了狠心,一夜都未让晏长安入房。
只因少年太过倔强,即便他这般说,仍旧不娶。
晏长安站了一夜,又淋了一上午的雨,听到声响还有些恍惚。
耳畔闻得低叹,玉清风轻声道:进来。
晏长安恍惚回神,刚刚迈开脚步,面上漏出痛苦神色。
他站的太久了,一双腿都僵了。
玉清风推开门扉,轻轻扶住少年,心内愧疚更甚。
开口便是柔声细语:不舒服?
说罢,未等少年答话,便扶他坐在了软塌上。
玉清风坐他身旁,抬手脱下少年锦靴,将那长腿放在了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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