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轻揉,力道由轻极重,又缓缓放松。
还使出内力,为他暖干衣衫和鬓发。
晏长安受宠若惊,红着脸一句话也说不出,想要收回却不舍。
玉清风力道很柔,绵软的掌心舒服至极。
不想惹他生气,也不敢再提大婚之事,少年心内已有安排。
大婚前夜,他会直接带走玉清风,无论使出何种手段。
既已成竹在胸,晏长安松了一口气,长臂一伸抱住了玉清风的腰。
靠近耳畔,柔声撒娇:玉哥哥,长安头疼。
玉清风闻言,抬手搂住少年,为他揉着额角。
他温声道:躺下来,给你好生揉揉。
少年听这话,笑弯了眉眼,急忙躺到玉清风腿上,抬眸盯着他看。
这人是好看的,如论看多久,他都看不腻。
玉清风被看的有些不适,晏长安的神情太过灼热。
若非他知自己不是神明,恐会以为遇上个虔诚信徒。
想着寻些话题,却被少年揽住了脖颈。
手上用力一扯,玉清风始料未及,忽而被吻上。
少年一个翻身,将人压在了软榻上,熟门熟路的去解衣裳。
还未看清,面上又多了一条腰带,少年心内失落却未停下。
结界悄然开启,晏关山笑着屏蔽声响。
此番只为看清弟妹真容,他怕玉清风面皮薄,将人藏着掖着。
临到院门,果真听到旖旎轻喘,晏关山并未走近,而是坐在一旁等候。
君子非礼勿视,他个粗人也懂。
但他一知半解,不懂非礼勿听。
晏关山笑的痞气十足,就差脱了锦靴凉脚。
谁知听着听着,这声音却变了味道,明显是男子压抑的低喘。
忽听一道熟悉的声线:若你受不住,无需隐忍。
嗓音沙哑,欲气极浓。
脑中赫然惊起炸雷,晏关山猛的起身,对着院中大吼:
晏长安!你作甚呢!!!
他摸不准那喘息为何人,也不敢往玉清风身上猜。
只以为是他儿子走了歪路,带了个小倌进了结界。
未等回应,晏关山快步上前,一脚踢开了房门。
刚欲上前打骂,忽而止住脚步。
房内不见小倌,只有玉清风,而那少年正坐在地上。
二人身着中衣,玉清风趴在软塌上,晏长安正用手肘为这人摁背。
这声巨响,也惊扰了二人。
晏长安停下动作,下意识的握住玉清风的手臂,指尖也在微微颤抖。
玉清风抬眸,忽而淡道:掌门,这是怎地了?
嗓音有些哑,眼眶有些红,若凝神细听细看,破绽十足。
晏关山进退两难,挠了挠头,憨气一笑。
无事,师兄以为长安这小子,上了男人。
话一出口,忽觉不对,忙解释道:
师兄绝非意有所指,我以为他找了个小倌。
趁师弟不在,带你房内胡搞乱搞。
玉清风眸间一震,心内钝痛难忍,却很快镇定。
自嘲一笑:掌门多虑了,这只有清风,何来小倌?
他心觉晏关山说的没错,他玉清风如今,还真做了小倌的下作勾当。
晏关山又是一笑,对着晏长安吼道:浑小子,你给老子过来!
晏长安本不愿过去,却被玉清风推了一下,他低声道:我在呢。
只闻这句,少年好似吃了定心丸,脚步踉跄的走近晏关山。
刚一靠近,头上便挨了一下,晏关山怒道:
瞧你这样子,头发乱的,脸上红的,刚睡醒?
就不知洗漱好了,再给玉长老按腰吗?
你不知他喜净?最烦你这般邋遢小子!
晏长安薄唇紧抿,好似习惯了这人的无端谩骂。
玉清风忽然接话:长安很好,向来懂事乖巧。
听到这解围,晏关山也不好再骂,只是说道:
去院中打坐,我有事同玉长老说。
少年闻言,依旧不语,转身朝着院中走去。
门扉刚刚关上,忽听晏关山问道:
师弟啊,昨日是谁在你房里?师兄可都听到动静了!
若弟妹也在,你只管叫出来,不必害臊!
第74章新婚之夜
晏长安闻言,嘲讽一笑,索性坐在门旁闭上了眼睛。
玉清风有些愣住,想了半晌,才知晏关山何意。
心脏忽而猛跳,一着急便口齿不清:
何......何来弟妹,掌门......掌门多虑了。
若说破绽,应是他的嗓音,情动之时差别很大。
晏关山啧啧几声,大咧咧的坐在他身旁。
他知玉清风这是紧张了,他这师弟向来这样。
拍了拍玉清风肩膀,晏关山盘了盘腿,语重心长:
这有啥?都是男人,师兄都懂。
快给师兄讲讲,是哪个峰的姑娘?是不是海棠家的?
玉清风被问的语塞,只好点了点头。
晏关山爽朗一笑,又问道:是哪个?让师兄也见见!
要不待你出关,你同长安的婚事一起办!
咱们天海三清,可要好生热闹一下!
玉清风无奈道:掌门别问了,清风不......不着急。
听到房内二人对话,晏长安心内不爽,小声嘀咕:
玉哥哥是我的,他谁都不会娶!
本是自言自语,脑中忽而传来声响。
想带走他,舅舅帮你......
少年吓了一跳,急忙左右去看,脑中又传来声音:
舅舅不会害你,可不像你父亲......
晏长安心内猛跳,终于意识到是何人讲话。
抚了抚心绪,低声问道:你究竟为何人?
巫卿低笑几声:傻孩子,你母亲是我姐姐啊......
未等少年发问,巫卿又道:
若旁人被我缠上,只会以为是心魔......
但你不同,你是我魔族的孩子,自然能听到我所说......
若晏关山知晓我在你体内,定会大义灭亲......
晏长安浑身一震,即刻反驳道:
你胡说!他不会杀我!且我身有魔血,为何自己都不知!
他不是傻的,也知魔族特性,魔血生来滚烫,体温常年灼热。
巫卿闻言,顿了半晌,嗓音忽而冰冷:
你母亲生下你时,便封住了你的血脉,损耗修为且不可逆......
若非如此,即便开启那东西,她也不会落得魂飞魄散......
晏长安不懂他所言,刚要发问,忽听门扉轻启。
抬眸便见玉清风站于门旁,望着他淡道:长安,进来吧。
话音刚落,晏长安急忙起身,跟着玉清风走了进去。
晏关山见他进来,随口说道:婚事已安排妥当,下个月就给我老实成亲!
晏长安眸间不悦,刚要拒绝,便被玉清风看了一眼。
神情是从未有过的冰冷,看的少年心内寒凉。
勉强一笑,晏长安低声道:长安,全听父亲安排。
晏关山闻言甚是满意,忽然笑道:你们可知?江儿也要成婚了?
他是比长安晚些,但也快了,及冠那日就办。
听闻那姑娘可不一般,是个鲛人。
话音刚落,只闻一声巨响,桌案的一角竟被玉清风生生捏碎。
碎石飞溅,割破玉清风掌心,房内刹时血腥弥漫。
晏关山吓了一跳,刚欲说什么,却听玉清风道:
掌门,清风疲乏,刚站不住了。
嗓音平静,细品便知颇多苦涩掺杂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