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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不归-(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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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眸间一震,心内涌起阵阵狂喜。

可谁知,师兄又道:我每日,皆在念你......

念着,杀了你......

话音刚落,抽噎骤停,耳畔传来压抑的喘息。

段绝尘忽然弯腰,抬手捂住胸口,双眸半阖面无血色,额间滚落大颗汗珠。

心脏之处阵阵抽痛,衣襟之上隐隐渗出血迹,萦绕房内渐渐扩散。

林晚江嗅到血气,双眸依旧混沌。

听到少年声声痛苦的喘息,一颗心也跟着痛了起来。

尚存的理智,化作坚硬磐石,包裹住柔软的心脏。

为求自保,打磨出尖牙利齿,堤防高筑。

他弯腰靠近少年,又道:

你可知,我跳崖之时心内所想?

莞尔一笑,师兄美艳无双。

话语似凛冽尖刀,直直捅入心窝深处:

我想着啊,终得解脱,终得逃离......

终得啊,杀了肚里的小孽障......

这是你的骨肉,便是个小小畜生。

若再来一次,即便我生下来,也要当着你的面。

附耳轻语:喂狗......

啊!!!

话音刚落,耳畔传来崩溃嘶吼。

少年似濒死野兽,只能无助的咆哮。

眸间热泪奔涌,衣襟大敞,胸膛之处鲜血横流。

笑声不断传来,林晚江状若疯癫。

纠缠声声低吼,不死不休......

房内传来巨响,木质的桌案彻底崩塌,酒壶碎裂瓷片四散。

烛火瞬间湮灭,眼前一片漆黑,徒留窗外月色。

银白顺着窗沿洒落,青石地面遍布疮痍。

段绝尘蜷缩在地,胸膛之处忽现沟壑,血痕间隙漏出跳动的心脏。

须臾间,狰狞血痕化作焦糊,遍布周身。

伤痕闪烁幽光,似烈焰灼烧,又似诡异诅咒。

抬眸间,少年英气全然不见,面庞狰狞可怖,神鬼皆惧。

砰砰砰......

心跳急促,力道凶狠,一下又一下。

殷殷血迹,肆意横流,痛苦生不如死。

段绝尘脑中混沌,心湖泛起汹涌波涛。

忆起生死之际,脑中响起的缥缈低喃,似上古众神低语。

若行此道,永世不可反悔。

他为往生魂,你为堕世鬼。

本座且再问你一句,是否执意如此?

前尘破碎,三千烦恼,羽化成茧。

破茧之际,犹记临别之言:

只求一人回头,无怨无悔......

*

天光微亮,初秋时节阴雨连绵。

林晚江被雨声唤醒,恍惚睁眼,发觉自己躺在地上。

房内一片狼藉,他身上却盖着锦被,不见旁人身影。

一阵血气萦绕鼻间,林晚江抬眸去看,怔愣在了原地。

墙壁之上,血污晕染成片,不见绯红徒留深褐。

地面遍布血印,不知何人在房内攀爬过,自床榻延伸自门廊。

背脊窜起寒意,林晚江毛骨悚然。

这房内光景,很像昨夜闹了厉鬼。

嘎吱一声,门扉轻启。

林晚江赫然起身,唤出长生神情戒备。

耳畔传来轻语:师兄,我们该走了。

林晚江抬眸,瞬间松了口气,缓缓坐到了地上。

段绝尘正站于门旁,逆着光瞧不见脸。

见林晚江怔了,抬手合上油纸伞,笑意温柔。

师兄,走吧。

又是一声轻语,少年缓步走来。

脚踏遍地血污,神情坚毅似过火海。

面庞渐渐清明,林晚江眸间一震。

这人又受伤了。

少年双颊惨白,一抹薄唇无血色,唇角血迹干涸。

朝下望去,脖颈之处印着指痕,胸膛之处衣襟微鼓。

林晚江心内猛跳,他不知是否同自己有关。

昨夜之事想了又想,记忆始终停留在开窗的那刻。

段绝尘不语,忽然蹙眉蹲下了身子。

缓缓敞开衣襟,漏出胸前渗血的纱带。

他轻声道:师兄昨夜突然疯了,定要同阿尘双修。

阿尘知师兄欲成婚,宁死不从,师兄便伤了我。

指尖游移,划过颈间与胸膛。

眸间泛红神情委屈,用这动作,控诉林晚江罪行。

望向地面血痕,段绝尘又道:

阿尘被师兄强迫了,你将我摁在了桌案上。

阿尘欲要逃离,又被你拖了回来,一次又一次。

林晚江闻言,浑身皆在颤抖,头疼欲裂依旧想不出所以然。

细微感受,自己并未空掉身子,即刻反驳道:

我没有,莫要胡言!

段绝尘浅笑,只是说道:师兄尚未尽兴,便被阿尘打晕了。

语必,扯了扯锦被:虽说你这般对我,但我仍旧怕你着凉。

更怕被人听到,有辱师兄清誉,主动设了绝灵阵。

忽然上前,紧紧抱住林晚江的腰身,下颌抵在他肩胛。

在林晚江瞧不见的方位,少年笑容邪肆,忽而哽咽道:

昨夜并非阿尘不愿,只是想到师兄即将成亲,闹别扭而已。

下次不会了,若师兄想,阿尘便会配合。

即便你成亲后,仍可来找我。

只需把我看做小倌,不必当人。

这般隐忍说词,配上幽怨语调。

声声哽咽,声声控诉,似深闺怨妇。

林晚江抖的愈发厉害,但心内也确信了大半。

他自重生以后,也因一时疯魔伤过段绝尘几次。

许是这少年昨日说了什么,刺激到了他敏感的内心。

若说对段绝尘凌虐施暴,他疯魔之时应是做的出的。

只因前世,这人也是这般对待他的。

思及此处,林晚江一时语塞,只想快些离开此处。

待归去之后,定要去仁心峰寻楚长老,为自己瞧瞧这疯病。

房内一阵沉默,只闻低声啜泣,但少年眸间无泪。

想了又想,林晚江终是伸出手,轻拍这人背脊。

他安抚道:师兄有疯病,昨夜并非本意。

往后师兄不会再伤你,说到做到。

若你心生委屈,师兄这就带走阿乔,你我此生不见。

段绝尘闻言,猛的睁大双眼,双拳紧攥骨节泛白。

他颤声道:阿尘不委屈,师兄你别走。

即便要走,也成了亲再走。

林晚江抿了抿唇,忽然问道:为何?

段绝尘垂下眸,抱的林晚江更紧了些,他哑声道:

师兄成婚时,我想看着你。

林晚江闻言,怔愣半晌,一时分不清前尘现世。

师兄,明日成婚时,我想看着你。

师兄成婚时,我想看着你。

记忆翻涌,少年的话在耳畔回荡。

同样的声线,反复交织,饶的人心神不宁。

忽而抬眸,林晚江苦笑,红着眼眶,柔声细语:

好,我答应你。

*

秋雨渐停,一路车马由东向西,奔赴天海三清。

元家出手阔绰,光是嫁妆便拉了几辆马车。

还派了几个车夫,不想让几人路途劳累。

元忆锦与慕千同乘,林晚江与阿乔同坐。

北冥闻带着魏梓琪和段绝尘,上了一辆马车。

刚刚启程,段绝尘便跳出了马车,定要和林晚江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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