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再次被敲响:江儿,快开门!我有事和你说!
这房内明明燃着烛火,林晚江定然没睡。
说来也奇怪,这青囊峰一个两个都不开门?
林晚江一阵心慌,只能答道:魏长老稍等,江儿刚躺下。
说罢,急忙蹲下身子,去给段绝尘接骨。
少年没有反抗,只是低声说着:师兄,阿尘疼。
嘎嘣一声,手臂利落的接上,少年浑身一震,应是真的疼。
刚要为这人穿好衣衫,段绝尘忽然伸出手,一把握住林晚江的手腕。
他笑道:阿尘这模样不好看吗?
林晚江急的额头渗汗,只得先安抚:师兄不该打你,是师兄冲动了。
少年抿了抿唇,又道:那师兄亲阿尘一口。
说罢,缓缓靠近林晚江。
林晚江一怔,刚要甩一巴掌,忽然想起魏梓琪在门外。
双眼一闭,对着少年的脸颊吻了一下,又急忙起身。
林晚江心内猛跳,心里想的是,待魏梓琪走了便好生收拾一顿这小畜生!
虽是脸颊,但少年心满意足,起身上了床榻。
盖上锦被又翻了个身,不让青紫的脸颊暴露。
林晚江见他这般,一颗心终于放下,稳了稳心绪缓缓开了房门。
魏梓琪笑道:江儿,我们三日后就出发。
林晚江知他意思,随手关上门扉,带着魏梓琪去了院中凉亭。
他解释道:阿尘病了,他今夜睡我房里。
魏梓琪毫不在意,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
林晚江不急,心内猜测是那晚之事。
过了片刻,魏梓琪试探道:江儿,那天没吓到你吧?
林晚江摇了摇头,状似无意的道:
江儿还未看清,切磋而已有何可怕?
魏梓琪听他这么说,也笑着附和道:
对,切磋而已,有些激烈罢了。
话音刚落,周遭温度骤降,又是一阵诡异的沉寂。
林晚江尴尬一笑,也不知该说什么附和。
魏梓琪挠了挠头,他知自己又说错话了。
但即便尴尬,他今晚也不想走。
魏梓琪抬手间,手腕淤痕遍布,林晚江一抬眸便瞧了个真切。
他蹙着眉,忽然问道:北冥长老,打您了?
第43章三对高能
魏梓琪闻言,急忙扯了扯衣袖,面上笑的有些勉强。
没有,他打我作甚?
他也不知算不算打,但那人向来如此,双修之时极端粗暴,每每都要用绳索捆绑。
他早已习惯了,反正他说了北冥闻也不会改。
林晚江疑虑未消,虽与他无关但他可感同身受。
若魏长老无事,可常来江儿这里。
想了半晌也只是这一句,旁人家事他管不了。
魏梓琪闻言,忙道:江儿困倦便回去睡吧,这院中甚好,凉爽。
林晚江听这话,终于明白这人意思,他想留在自己院中。
无需问缘由,应是想躲着北冥闻。
只是不去寻玉清风,反而来找自己,令他有些诧异。
魏梓琪性情欢脱,常年和弟子们打成一片。
但他毕竟是长老,门内排得上名号的仙师。
于情于理他都不得怠慢,更何况屋里还有个小畜生。
林晚江笑了笑:江儿不困,白日睡多了。
沉吟片刻,寻个话题:反正闲来无事,魏长老可否指教几招?
魏梓琪闻言,瞬间来了精神:好!
说罢,活动了一下手腕,对着林晚江勾了勾手。
林晚江抬手,把满头青丝高高竖起,活动一下肩颈,朝着魏梓琪而去。
若说讨教身法,眼前之人绝对是行家,光论拳脚整个天海三清也没几人打得过他。
见林晚江出手,魏梓琪侧身躲过,长腿一扫林晚江轻巧避开。
魏梓琪满意一笑,只觉这大师侄勤奋,他教过的都记得。
二人交手间,魏梓琪收着力道,以教导为主皆是点到即止。
林晚江毫无顾虑,凭他绝对伤不到魏梓琪分毫。
*
北冥闻闯进赤手峰,一脚踢开魏梓琪的房门。
魏梓琪!喊了一句,却无人应答。
在屋内巡视一圈,北冥闻眉头紧蹙。
这人竟不在房内。
魏梓琪是从巫蛊峰跑出去的,因他二人双修之时,这人口中提了自己徒弟的名字。
他一时气愤,便将魏梓琪挂在了卧室的房梁,准备玩些新花样让他讨饶一番。
谁知他出门拿东西的片刻,这人竟生生挣脱绳索,翻窗逃了出去。
魏梓琪脚程极快,全速之时像只野豹子,根本寻不到踪影。
北冥闻动静很大,陆陆续续吵醒了一群赤手峰弟子。
一高挑少年上前,身穿一袭玄黑弟子服,墨发高悬眉眼英气十足。
北冥长老,师尊还未归来。
少年嗓音清亮,语气不疾不徐,见到北冥闻便恭敬行礼。
北冥闻抬眼,这少年他认识,是魏梓琪座下大弟子慕千。
这人根骨极佳修行勤奋,前途不可限量。
因常听魏梓琪提及此人,北冥闻下意识便有些生厌。
他冷道:去哪了?
慕千毫不在意,淡道:许是去寻玉长老了。
北冥闻心性桀骜,同旁人皆无好脸色。
他知这人和魏梓琪真正的关系,心里也有些不喜。
只觉这北冥长老,配不上自己师尊。
北冥闻得到答案,冷着脸走出了院门,不消片刻便到了青囊峰。
北冥长老!
见北冥闻身影,青囊峰守门弟子恭敬行礼。
北冥闻冷淡点头,问道:可有看到魏长老?
弟子闻言,忙道:在这峰内呢,一直没出去过。
还真寻对了。
北冥闻冷笑,快步行至玉清风院中。
*
晏长安正坐于浴桶,偷瞧着对面的玉清风。
他将自己蜷缩在角落,心内持续忐忑。
这次的双修应该不算他强迫的,但玉清风为何这般做,他却不敢问。
许是怕他问了,这人一生气,便再无机会碰他一下。
玉清风眼角扫过,应是被这少年看烦了,只得先开了口:
我会同掌门说,明日起你便住我院中。
你我虽不是师徒,但我会着重教你青囊峰的阵法符文。
三日后你与我一同闭关,以后年年如此。
晏长安因身份一直不好拜师,也没有着重学习的方向,若他开口晏关山定会同意。
且晏长安同他一起出关后,便要去龙泉峰修行,如果再往这跑难免惹人生疑。
他院中自有厢房,让这少年长住也可方便双修。
晏长安闻言,思虑片刻,还是问了出来:
玉长老,你为何......为何......
少年不知如何询问,被玉清风一眼看穿,他淡道:
你强行同我双修,魔气已入体。
如今只为帮你洗清魔气,以后还要继续,莫要多想。
熟悉的温和嗓音,语气却冰冷刺骨。
晏长安闻言,心内升起失落,但他不敢奢望,只是苦笑道:
辛苦玉长老了,定是长安酒后犯了浑,都是长安的错。
他知玉清风体内封印邪魔,应是自己酒后乱性,才导致的魔气入体。
玉清风没解释,他也不知如何解释,想了想又道:
此事不可说,尤其是江儿和阿尘。
江儿二字,何其刺耳?
少年勉强一笑,用力点了点头,垂眸间眼眶酸涩。
他猜测,若是林晚江,这人定不会这般不愿。
房内一阵沉默,院中忽而传来脚步,急促杂乱带着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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