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誓安难以抑制难堪的表情,看着萧未秋摇起尾巴亮起眼睛的模样,他暗暗地咬牙切齿,翘起的无名指都耷拉下去了。
安安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何以忘只觉得这个女人的声音有点熟悉,他闻声看去。
是不是有客人来了?
姜莉一身白色冰丝居家裙,容颜素净,五官明艳,蓬松随意的头发梳到左边的肩膀上,从二楼慢悠悠地走了下来。
即便她没有浓妆艳抹,明艳秀丽的五官也让何以忘认出了她,在假面舞会上曾经见过,认错儿子的糊涂母亲。
仔细一看,何以忘觉得杨誓安的眼眉就是从她的脸上复制下来的。
姜莉看见他,愣了一愣,不久便微微皱起眉头,似乎想起眼前的男人就是这几天处于浪尖风口的堕落花滑天使何以忘。
她皱起眉头的模样被萧未秋捕捉到眼里,这个神态和表情,有点似曾相识,萧未秋心头一颤,恍惚了片刻。
杨誓安挽起姜莉的手,妈,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萧总,萧夫人。
这还要介绍吗?她笑了笑,颇有风情,还会有人不知道大名鼎鼎的萧总和萧夫人?
杨夫人,幸会。萧未秋礼貌一笑,站了起来。
何以忘察觉到她不欢迎自己这个浑身污点的人,可是他不想逢迎,笑容也懒得给,更不想跟她握手,跟着萧未秋站起来就已经算是表达尊敬。
她微笑着朝萧未秋点了点头,然后坐下在沙发上,双腿修长优美,斜斜地并拢起来。
看到茶几上的戒指,她神色大变,马上拾起来,安安,这戒指怎么跑到你这来了?
我觉得漂亮就戴在手上了。杨誓安撒娇着,妈咪,这个戒指真显白。
萧未秋不把刚才的喜怒摆在脸上,习惯了开门见山的他直接礼貌地问起这枚戒指的来历。
第19章再叫一声老公好吗?
姜莉不紧不慢地说出戒指的来历:我在埃及的时候,看见它,觉得精致,就好像一条缠在指间的小蛇,这玛瑙好像活的一样,漂亮极了,于是我就买了下来。
说着,姜莉扬了扬眉毛,把掉落在鬓前微微卷曲的碎发捋到耳后,你看这花纹,过了这么多年都没有被磨平,而且这是真银,纯度很高,现在看着还是锃亮的。
萧未秋看着她的谈吐和动作,手指蹭了蹭鼻尖,问道,您怎么去了埃及?
我跟爱人去那里度假。她默默地把戒指戴上无名指,然后摸了摸杨誓安的头发,宠溺的爱意从那双眼睛里流溢出来,那时候还没有安安呢。
估计就是那时候有了对吧?杨誓安吐舌头做鬼脸,躲开母亲的抚摸。
还没那么快。姜莉却也不避讳,淡淡地笑着弹了弹儿子的额头。
母子俩亲密无间,何以忘眼里满是羡慕。
来自母亲的宠溺,对于他来说是一种奢侈。
双眸黯然失色,何以忘垂下眼帘。
萧未秋不想把何以忘找寻生父母的事情透露给别人,更何况是杨誓安。
可是无缘无故地来到别人家里问三问四,又不太妥当。
不能明着问,那就只能查了。萧未秋带着何以忘离开之后,马上打电话给了刘紫笙。
喂,虾尾球!你叫我监视何以忘,我照你说的做了,现在你又叫我查这个查那个
好姐姐!萧未秋在电话里央求道,这些人情我都欠着,以后慢慢还给你嘛
好,上次查那堆水军,这次查杨誓安他妈,两次人情一并还清,我说要什么你就给我什么。
一言为定!萧未秋笑逐颜开,姐夫咋样啊?
粘着我不让我走。刘紫笙在电话那头似乎在进行什么大动作,声音都有点扭曲,先、先挂了,又来
挂电话的一瞬间隐隐约约听见乔墨淞粘糊迷离的喘息,萧未秋挑了挑眉,没忍住笑了出来。
何以忘正在忙活晚餐,他看了看那纤瘦的背影,似乎脆弱不堪稍稍用力就会将他揉碎一般。
萧未秋朝何以忘黏了过去,揽着他的腰肢,宝贝,能不能再叫我一声老公?
你别那么叫我。
好。我还是叫你哥哥,我记得萧未寒是这么叫你的。萧未秋鼻子贴紧了何以忘的腺体,萧未寒不愿意喊你宝贝,是不是因为他觉得很肉麻?
他把这些情感都藏的很深,不喜欢这种太过张扬的称呼。何以忘淡淡地笑着,想起了那张照片,斜斜地瞥了一眼身后的Alpha,不像某些Alpha,逢Omega就能搂紧怀里喊宝贝。
我萧未秋语塞,鼻子伏在他的腺体上深深吸一口气,哥哥,你抽烟了?
嗯。
_脚caramel烫_萧未秋搂着他更紧了,虽然我不是萧未寒,但是我可以越来越像他,你也可以越来越爱我,对吗?
第20章咬花
何以忘手上的动作顿住。
萧未秋内心煎熬,何以忘内心也何曾舒坦?
他的爱如同身强力壮的年轻人,而何以忘强加在他身上的一切,都像慢性中毒,他再怎么健壮,也终究会有颓靡消沉的一天。
吃了一段时间的药,萧未秋的过敏慢慢好了,因为有时还是会全身发痒,他不愿意被何以忘发现,所以晚上便去萧华剑那边。
何以忘每次问起他问什么不回家,萧未秋的回答都能被大部分Omega贴上撒谎的标签,何以忘也不例外。
可何以忘不想计较,他知道自己对萧未秋做的一切比起萧未秋出去和别的Omega过夜,也好不到哪里去,没有这个资格跟他计较。
萧未秋有时候满身酒气,还沾上陌生Omega的信息素,换了身衣服就爬上床黏过来呼呼大睡。
其实,对于萧未秋来说,何以忘把对萧未寒的爱强加于他,无疑是一种折磨。
萧未秋曾以为自己可以忍受,但其实不然,他高估自己的忍受力。
在外和别的Omega寻欢作乐是他的一种宣泄方式,每一个跟他走的近的Omega都跟何以忘很像,有点卷的长发,皮肤白皙,眼睛又大又亮,信息素都是花香味的。
除了杨誓安外,同时符合这几个条件的Omega少之又少,已经成为限制他沾花惹草的因素,偶尔碰上一两个,也只是逢场作戏。
这些Omega哪怕不是爱他,都只是图他的权钱势力而取悦他,可他们做的一切都是为他,而不是为萧未寒。
萧未寒死了,上帝给了何以忘萧未秋作为补偿,而萧未秋呢?
每次捧起其他Omega的脸庞亲吻的时候,他总是喜欢欣赏那些被自己吻得如痴如醉的脸颊,想象着何以忘被他征服得神魂颠倒的模样。
每当何以忘清纯无害的容颜又浮现在萧未秋眼前时,胸口好像被针扎一般刺痛,继续与这个Omega进行床笫之欢的欲望就像摄魂怪身边经过的鲜花,瞬间枯萎成渣。
回到家之后,何以忘还是不厌其烦地准备好药材泡好的热水等他回家,给他的双手按摩,剪指甲,提醒他每天要戴好护腕保护双手。
何以忘有时候还会看见他的白衬衫上有几个欲盖弥彰的唇印,他只当看不见。
但是每逢何以忘的发情期,萧未秋却从来没有错过,都早早回到家等着他投送怀抱。
何以忘默许他在外与他的莺莺燕燕风花雪月,回到家之后才属于扮演萧未寒的时间。
这诡异的平衡一直维持下去,何以忘认为这辈子就这样罢。
到了九月生日,这个平衡瞬间被打破。
萧未秋把那台全新的德国原装进口一米八的施坦威搬回家,并且一夜之间,用茉莉花填满了整个院子。
那天清晨,刚刚渡过发情期的最后一夜,何以忘是被花香熏醒的。
从卧室阳台看下去,洁白雅致的茉莉花在院子里种成心形,风中摇曳,还点缀着星星点点淡黄色的桂花。
萧未秋站在这个花簇成心形的中间,敞开双臂,向何以忘站着的的阳台看去。
花香高贵典雅,不失活力与清新,让人难以忘怀,茉莉与桂花香味互酝酿,犹如站在夏秋交替的截点。
清晨第一缕阳光斜斜地倾洒,柔和了萧未秋吊梢眉间的笑意,在他的脸颊上留下一个倒三角的光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