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裴渡背着所有人,去了那些珠宝商行里看过。
在他的认知里,所谓好看的戒指,应该就是镶嵌了翡翠玉石的金戒指。它们精美又昂贵。虽然有点不甘心,但凭他现在兜里的钱,连一个戒圈也买不起。
所以,裴渡要赚钱,尽快赚多点钱。
裴渡终于明白,仅仅把秦桑栀身边那些烦人的家伙赶走,是治标不治本的。
从青璃,周涧春,谢持风,再到最近的青柳一个接一个,永远没完没了。
宫岫的那番话,倒是提醒了他:原来有一个一劳永逸的办法,可以将秦桑栀彻底套牢在他身边。
等到计成,没人和他抢的时候,再再随便报复她好了。
由于在修仙界的名气不大,裴渡接活儿的收费也不贵。因每次都完成得快准狠,几次之后,他就积下了不错的口碑,客源也多起来了。
这样平静的日子,一日日地流逝。时节渐渐转入深秋。
裴渡的生日也快到了。
作为舔狗,每一年,桑洱都会提前给他准备礼物,绝不敷衍。
今年也不例外,在知道自己的死亡时间前,桑洱就在一家玉器铺里订造了一块额饰,打算在裴渡生日时送给他。
三年前,坑爹的剧情安排了桑洱借花献佛,把原主的定情信物送给了裴渡。
裴渡似乎一直都不知情,一戴就是好几年。
如今,这条路线马上要结束了。有始有终,好头好尾,桑洱打算借此机会,让他摘掉原来那个,换个新的上去。
谁知道,去青雷谷之前,后续剧情加载了出来,桑洱才知道,自己死遁的日期,比裴渡的生日更早。
桑洱:所以说,有时候,提前太多准备也不是好事。
这礼物要送不出去了。
这天夜里,桑洱又一次拿出了礼物盒,在烛灯下端详了片刻,犹豫着。
唉,做都做好了,要不还是送吧。不然砸在手里,太浪费钱了。
系统:这理由真是朴实得来又有说服力。
这几天,裴渡出去除妖了,说的是今晚会回来。现在已经快子时了,还没见他的人影,府中非常安静。桑洱将盒子塞回了抽屉里,暂时还没有睡意,发了一会儿呆。
系统给的权限【修改原文30个字】,桑洱还没有用。
也该是时候想清楚,要怎么用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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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
泸曲附近的水域上,一叶扁舟,劈开了粼粼水波,靠近了昏暗的渡口,轻轻地撞了岸。
黑夜里最寂静的时刻,裴渡坐在水边一块大石头上,托着腮,瞥向船上钻出来的一个身影。
正是宓银。
你迟到了。裴渡在衣襟里摸了摸,抛了一个小布袋给宓银:钱呢?
宓银将东西收好,闻言,翻了个白眼:你急什么,又不是不给你。
钱袋在空中划过一条弧线,裴渡扬手接住,捏了捏,够数了,就揣入了兜里。
我听说你最近到处在刮钱啊,多小的捉妖任务也接。怎么,难道你真的在攒钱买礼物?宓银笑嘻嘻地问:在你那秦小姐的身边也待了好几年了,还有必要演得这么真吗?
裴渡懒得理她。
主人让我问你,什么时候去见他,有点事。
迟一点。
宓银啧啧道:迟一点?不会又是三年后吧。我看你呀,就是演上瘾,还动了心
这句话仿佛踩中了裴渡的尾巴,他猛然抬头,恼羞成怒道:少他妈胡说八道,怎么可能!我等她彻底上钩了,自然就会跟她摊牌!
宓银挑眉:呵呵,你就骗你自己吧。
你说够了没有?裴渡不耐道:说完就快点滚!
宓银也没生气,用红指甲轻轻地刮了刮鼻尖,打了个呵欠,就钻回了船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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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桑洱醒来时,裴渡果然已经回到家里了,两人一起吃了早饭。
近来,裴渡接任务的频率很高。这次,他才在泸曲待了几天,就又有一桩捉妖求助找上门来了。
这次要去的地方有点儿远。这一走,估计就是大半个月。
裴渡几乎没有离开过泸曲那么长时间,迟疑了下。但还是敌不过对丰厚的报酬的心动。
他还差一点点钱,就能买下看中的那只戒指了。
桑洱听裴渡说了他的大概归期时,愣住了。
因为,按照原剧情,裴渡找她摊牌的时间,就在他出门的期间。
如果他根本不在泸曲,那还摊个什么鬼牌?
第76章
察觉到问题后,桑洱仔细地梳理了一遍时间线。
裴渡现在虚岁二十。他的生日在十二月初,那会儿,才算是真正地满了二十岁。
在原文里,裴渡找她摊牌的大致时间点,是早于他的生日的。
而现在,裴渡接了捉妖的任务,十一月中旬就会离开泸曲。
因为路途遥远,他紧赶慢赶,也未必能在生日前赶回来。
换言之,裴渡摊牌的节点,也会一并延迟。
根据过往的经验,桑洱有点担心,这件事若是被推迟了,会引发蝴蝶效应,对未来一系列剧情,都产生不可控制的影响。
裴渡惯会察言观色,很快就发现了桑洱有心事,而且,她的心事,似乎和他这次接下的捉妖任务有关。
说来也是奇怪,刚认识时,裴渡对她还是相当不屑的。什么秘密都藏着,不想让桑洱知道太多自己的事。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情况开始改变。在她面前,裴渡越来越藏不住真实的心情,喜怒哀乐,事无巨细,都想与她分享。
递出去的情绪,总能被妥善安放,总能得到回应。所以,他开始上瘾,乐此不疲。
后来,进化到连头晕发热,被鱼骨头刺到,窗台上飘来一片漂亮的黄叶,上街买个水果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裴渡都开始主动报备了。
然后,眨着眼,等着她的反应。
不管是多无聊的事,她都会回应,哪怕只是随口嗯嗯两声。
很奇异的是,比起故作郑重的洗耳恭听,这种日常生活化的小敷衍,更让裴渡感到高兴和安心仿佛两人已经一起生活了几十年,所以,她对他要说什么废话,都了然于心。
像是一只飞在缥缈云雾上的风筝,时不时地,就想拽一下身下的线,看有没有回应。以确定自己还连接在主人手里,以确定自己还有归处。
这一次,裴渡也没打算忍住不问。
在出发前,他就将桑洱堵在房间里,直截了当地问她最近在烦恼什么。
桑洱说:没什么。我就是在想,你这次出去大半个月,应该是赶不上生日那天回来了。
裴渡一愣。
原来她想的是这个?
也是。每一年,秦桑栀都会为他庆祝生日,比他本人还重视这个日子。
不安与疑虑都消散了,裴渡的心情好了起来,探身,亲了亲她的嘴唇,兴致勃勃地提议道:迟了也不要紧啊,我又不是非要在正日庆祝。迟几天就迟几天呗。
桑洱心说我有没有命活到那天都是未知之数。但是,对着这双明亮的眼,桑洱的心还是软了下,点头,认真答应道:好,等你回来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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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渡离开后,桑洱身边少了个老是粘着她的人,清冷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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