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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师兄真绝色(重生)——晚星雀(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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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现在为止,都没有人发现过他的存在,他也没有看到过任何人迹,处境荒凉。

他没有足够的药物来痊愈外伤,外伤正在感染、发炎、溃烂。也没有食物让他来果腹,补充体力。若不是白子,他早就死透了。最惨的是,他现在连站起来都很困难。

贺北从自己破烂的衣裳里胡乱掏了掏,惊喜地摸出一瓶药来。这是宋流萤之前用功勋为他换来的那瓶药,治愈内外伤有奇效。

他将药吞服以后,很快就感受到了作用。身上的痛意被镇压住,他尚且能站起来走路。但是腿脚有伤,走起来一瘸一拐,速度极慢。因为经脉阻滞,也无法使用轻功。

但他意志力惊人,凭借着短暂的药物作用,跨走过一整片荒野,最后终于来到一处驿站前。只是前脚刚刚踏进驿站,后脚整个人便失去知觉,昏睡过去。

待他再次睁眼,是在一辆正在行驶的马车上。

入目的人是一位老者,两鬓斑白,脸上挂满布满岁月的痕迹,年纪大约与他爹相仿,一身锦绣千鸟纹的奢丽黄袍。以及他身后装潢精美、挂满摆件的车壁,彰显着他的身份不菲。

他见贺北醒了,抬了抬眼帘,神情慵懒,声音尖细:小郎君醒了?

贺北抬眉一问:恩......你是?

老者并未直接回答贺北,而是道:老夫在析林镇的驿站捡到的你,当时,你身受重伤昏厥而去。驿站的人以为你死了,要把你抬到山岗去埋掉。老夫察觉到你尚能有救,便将你带上马车,喂了你几颗丹药......还真活过来了。算你命大。

贺北挪动一下身躯,衣料牵扯着伤口,很疼。他皱皱眉头:多谢老伯。

老者的目光带着几分探究:怎会受这般重的伤......你的伤口老夫查看过,可不像是普通的伤口。你年纪轻轻就惹了这么厉害的仇家?

贺北眼眸一暗,重重地叹了口气:恩......我父亲之前闯荡江湖,结了些恩怨。他死后,就由我来承担了。

老者拂拂花白细长的眉:原是负债子偿,老夫见多了。看你的眼睛......有一半的芜疆血统?

贺北点头:恩......

老者神色未变,只是问道:接下来,有何打算。

贺北捂住正在绞痛的心口,道:没什么打算。能多活一天是一天......

老者又问:你叫什么名字?

被伤痛折磨着的贺北眼眶猩红,眼白上布满血丝,瞳仁覆盖着一层盈润水光。

他可以佯装羸弱的模样此时看上去可怜极了,老者眼中闪过一丝怜悯。

贺北张张干涸的唇,道:我姓谢......叫谢寒衣。

谢寒衣......他喃喃道。看你的样子,若老夫不管你,你大概也活不成。老夫正去往北府,不如你随老夫走一程?

贺北想,这不是因祸得福,还顺道蹭个顺风车么?去北府刚好是他计划的第一步,坐着马车去,是最舒服的结果吧。

老者又抬高几分气势,道:也是老夫身边正好缺个伺候的。说罢,他抬手,拿起羊脂般细润的白玉盏细细抿了一口热茶。

贺北撑起一副和善面孔:该怎么称呼您?

老者眼眸一眯,幽幽道:叫我......槐叔吧。

贺北的语气故作激动:槐叔。等我伤养好了,定是尽心尽力伺候您。

槐叔点头,扭转着拇指上鸽子蛋大的红宝石金戒,沉吟一句:恩,是个会来事的。你这伤得养,老夫此次出来,伤药带了不少。算你小子走运......就是你这身衣服,本来想给你换身干净的,奈何伤口都和衣服黏在一块了,等到了恒阳郡,你自己处理一下。

槐叔问:会武功么?

贺北点头:会。

几品?

四品......

恩,难怪被人家打成这样。以后跟着老夫多学些本事。你的仇家肯定知道你的名字,不考虑重新起个名字?

贺北装出一脸感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槐叔救我一命,如同再生父母......槐叔,求赐名。

贺北还说这姓槐的给他起什么好名字,只听他咂咂嘴,道:恩......不如你就叫小六子吧。

贺北迟疑片刻,点点头:恩......好。

不出两三个时辰,马车便驶入恒阳郡境内。

以槐叔的财力,他自然选择一品类的客栈居住。贺北有幸被安排了一个小小的单间。

槐叔派了一位长相清秀的小男侍来给贺北送药。

小男侍五指纤细,手背上纹着一个红褐色的花纹,衣袖遮住一半,贺北看不太清具体的样子,但总觉得十分熟悉,像是在哪里见过。

小男侍笑起来有两个小梨涡,让贺北想起了祁年,心里一酸涩。因为响起祁年就会想起谢倦。

等他做完这些事......一定回到凤语山,带着谢倦远走高飞。

小五子热心道:六哥哥,需要小五子给您上药吗?

贺北确实挺佩服槐叔起名字的喜好:恩,帮我处理一下后背的吧......他的语气稍作停顿,又道:我有个问题,是不是还有叫小四子,小三子,小二子的?

小五子神色一怔:恩......你怎么知道?

贺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很难猜吗?

可以帮我打些热水来么,谢谢。贺北的声线较低,含带嘶哑。配合着他那张受伤颓废的英俊面容,小五子的心跳突然加快。

好,六哥哥。小五子低头红着脸跑了。

小五子打好热水后,被进门时的景象所震惊到。

贺北正在撕扯着自己的上衣,撕扯到腹部的时候,他能清楚看到衣物粘连着伤口,拉扯起很多条粘稠的血丝。

光是看着就很疼,小五子的腿都有些发软。

更让他腿发软的事是在贺北胸前的伤口,蔓延的一大片黑色血管,密集着似花朵盛放的诡秘伤斑。

心房的位置,还有一枚正在冒血的血洞。

小五子有些慌神,手一松,险些将端着的热水盆滑落。

如此看来,贺北后背的那些长长短短的血痕,都只能算是冰山一角。

正在处理伤口的贺北表情看上去并不痛苦,眉头淡淡皱着,神色专注,一声不吭。只是撕扯腹部最后一块布料时,他眉心的褶皱加深,口中嘶了一声,闭了下眼,动作一发狠,那块布料被他用粗糙的手法完整撕扯下来。

贺北此时□□着上身,虽然满身布满伤痕,但从宽阔的肩,到瘦削锁骨、再到腹部、蓦然收紧的腰线、这完美的身体结构让小五子看呆一瞬。

药酒还可以多给我一些吗......贺北微微一笑。

小五子有些沦陷,慌乱地点点头,又一路小跑了出去。过了会,他拿了十几瓶药酒折返回来。因为槐叔带的药酒并不多,他也不敢全部拿完,于是自己贴钱又在客栈柜台购置了一些。

贺北满意道:多谢。恩......你不如先转过身去,怕吓到你。

小五子默默转身,他是看不得惨烈场面的。

他听到贺北在他身后不远处,一边淋着药酒,一边发出粗重低沉的喘息,时不时还闷哼一声。听的他心惊肉跳,又有些脸颊发烫.......

贺北的话再次传来:恩......大部分都好了。后背可能弄不到,帮下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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