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童磨和司机呢?
森鸥外嘴角微弯:你不说差点忘了,还有两位客人。
他自顾自下车,耀哉提步跟上,两人来到徐徐上升的后备箱前。
嘎吱嘎吱
直到失踪的两人露出截然不同的面目。
中年司机是惊恐万状,冷汗涔涔,童磨是乐在其中唇边噙笑。
这辆车最多只能坐5人,你选吧。
言下之意,至少有一个得像货物般被运送到目的地。
他眉头紧蹙。
或许你想听听他们的竞选发言?
森鸥外摘去两人口中的布。
司机结结巴巴地叫嚷:我我还不能死啊,我家里有父母还有两个没成年的孩子。我不能死啊。
死?
耀哉瞥向森鸥外,难道他真会痛下杀手吗?
童磨笑眯眯地:这是多新奇的体验啊~反正耀哉也不会眼睁睁看我被杀,就让我呆在这里好了~
极乐教主的琉璃眸不掺杂一丝阴霾,好像发自肺腑似的。
但耀哉深知,这不过是因为他缺乏情感罢了。
踢踏踢踏
他走近,伸出的手还没触到童磨的衣角,被森鸥外拦住。
你准备带着他瞬移是吗?
不行!童磨沉下脸,郑重其事:我真的特别喜欢呆在这里。在一片黑暗里,说不定还能悟出究竟什么是极乐呢。
谷崎润一郎跑过来:我们得赶紧了,否则那个无惨要起疑的吧?
耀哉凝望童磨:你确定吗?
确定。童磨像条蚯蚓扭了扭身体。
啪嗒
后备箱的门关上了。
众人走到车边,森鸥外长腿一迈霸占驾驶座,直美原封不动坐在后面,剩余的座位安排成了难题。
谷崎润一郎肉眼可见地想和妹妹黏在一起,司机仅是和森鸥外无意间对视就抖成筛子。
除了耀哉,没人能胜任副驾驶的位置。
可等到其他人各就各位,耀哉还站在原地没有动。
森鸥外的目光隔着窗户疑惑地打量,仿佛看穿他的想法,张嘴无声说:
[如果你敢走,我就把童磨杀掉。]
耀哉根本无从选择,面色阴郁地坐在森鸥外身边,啪地关上门。
后座的司机哀嚎:哎呀,您轻点儿。要是坏了还得我自己掏
话没说完,被森鸥外面无表情一瞪,不敢吭声了。
*
片刻后
出租车在夜幕疾驰,窗外风景飞速倒退。
耀哉撑着下颔假寐,时刻注意旁边的动静,耳边充斥少女的撒娇:
我消失的时候,兄长大人有没有想我?
润一郎坐在当中,一边要给司机留出舒适的空间,一边要应付少女逐渐逼近的娇躯。
他苦不堪言,身体佝偻成煮熟的虾。最后退无可退,只得压低声音说:
直美刚才在树林里不是已经知道答案了吗?
少女不依不饶:但直美还想再听一遍嘛,毕竟人家是靠对兄长大人的思念才坚持下来的。
她技巧性地停顿,睁大无辜的双眼泫然欲泣:不行吗?
此情此景,应该没人能狠心拒绝吧?
连耀哉都凑热闹般地望向后视镜,没想到和森鸥外直勾勾的眼神撞个正着。
如果说男人先前的目光还算隐忍,现在则像是团熊熊燃烧的火,势把他吞噬殆尽似的。
耀哉心跳一顿,这家伙到底偷窥了他多久啊。
这股似有若无的压迫是他心烦意乱的根源。
即使意识到行迹败露,森鸥外依旧不慌不忙地冲他勾唇。
耀哉没好气地瞪男人一眼,冷漠地别开视线。
呵。森鸥外不怒反笑。
说起来,耀哉和森先生关系很差吗?从我们上车开始就没说过一句话吧?
谷崎直美总是敏感又聪慧,很快洞察到前方两人的异常。
话音刚落,润一郎捏捏她的手:
别瞎说直美,森先生和产屋敷先生身为彼此的恋人,关系能差到哪里去?
警官还对两年前警局和之前在Mafia总部的交锋记忆犹新。
耀哉的脑子嗡地炸开,恍然想起和系统未完的对话。
[小统,谷崎说的是真的吗?森鸥外是我的?]
[系统措辞严谨:产屋敷大人,严格来说森鸥外只能算前男友,因为你抛弃了他。]
[?]
产屋敷耀哉难以置信。
就算失忆,他也不认为自己会是始乱终弃的渣男。
他反射性地看向后视镜,这回却只看见因震惊而微微放大的红瞳。
森鸥外对身后的骚动置若罔闻,单手握方向盘稳稳地驾驶车前行。
耀哉打算向系统问清详情
下一秒,他咬唇隐忍嘴边的惊呼,下垂的眸光瞥见
森鸥外滚烫的手正悄无声息地摩挲他的膝盖。
作者有话要说:有些人表面一本正经,背地里不知道在干点什么(敲桌子
第58章8.鬼王的恋人鬼王的宿敌。
耀哉眸光下垂,瞥见森鸥外的手。
那手如条鬼祟的蛇顺他的膝盖向上蜿蜒,转眼到大腿位置。和蛇皮截然相反的灼热透过单薄的和服,引他阵阵战栗。
耀哉眉头紧蹙,赶在禁忌地带被入侵前,猛地抓住他的手。
啪
被老鹰利爪揪住后颈的猎物出乎意料地没有挣扎。
呵。
耀哉耳畔掠过似有若无的轻笑催生错觉仿佛男人对现在的境遇甘之如饴。
[真不要脸。]
耀哉愤愤不平地甩开他的手。
哎呀!直美毫无征兆的惊呼让他的背脊一紧,本能地以为和森鸥外的暗流被发现。
明明身为受害者,耀哉却有种荒诞的羞惭。
不对呀,耀哉失忆了,不可能记得森先生是他的恋人吧?
[漂亮的推理,直美小姐!]
少女有着比她被贬到基础岗接线的哥哥更敏锐的直觉。
耀哉准备开口赞同,忽然
我猜直美小姐还没喜欢的人吧?
有啊,我最喜欢兄长大人啊。
那直美小姐应该能理解,如果真心喜欢一个人,哪怕对方失忆或者容貌改变,只要这个人站在面前,你一眼就能认出。因为,归根究底
[爱是一种本能。]
森鸥外以低沉的嗓音娓娓道来,前面是徐徐汇聚的千百河流,最后一句则是汪洋大海从耀哉心脏直泻而下。
轰!
他浑身一震,下意识探寻森鸥外的目光,并非通过后视镜,而是自己的双眼。
可周遭环境太昏暗,耀哉连男人的嘴唇是勾是抿都看不清楚。
这种暧昧不明最要人命。
呜呜呜,说得太好了森先生。谷崎直美抽噎着:我要做到即使兄长大人化成灰也能认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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