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浅红着脸,因为呼吸过重,就连肋骨都在时隐时现。
宗洲掠夺的眼神,一瞬间变成了关怀的目光。
连忙从他身上起来,又将他已然被褪到手肘的中衣好好地为他穿上。
凌浅就这样看着宗洲的一举一动,眼中凶猛的野兽不知为何,竟乖顺得像一只偶尔才伸出爪牙的狼。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宗洲说着话,手小心翼翼地贴在他小腹。
凌浅只是摇头,一言不发。
是我压疼你了吗?宗洲语气又有些急。
凌浅轻轻将那只过于接近自己隐|私的手挪开,温声回应道:我没有哪里疼,就是不想要你再继续了,我还是想要你知道,我不是那种随便的人。
虽然他说过好多次了,但眼前人好像不怎么信,还待他越来越随便了。
宗洲神色一愣,又将被子给他盖好了,老老实实地睡到他身边,说:是我唐突了。
我从没有做过这种事,就连嘴和嘴这样那样,除了你,我也没有过,你相信吗?凌浅真心认为谣言可怕,他还是希望自己人生的很多第一次,至少交付给心上人的时候,可以彼此清醒地知道是清清白白的。
我当然相信啊!宗洲话出了口,才惊觉自己着实卑劣。
凌浅这样单纯的一个人,他宗洲怎么能在魔花之渊相信凌浅是因为爱情主动投怀送抱,还那样缠着人不休,一直要了五天五夜。
五天五夜,宗洲早已将凌浅这身子从内到外疼爱了个遍。
凌浅事后昏睡的三天,宗洲为了不让他醒来身子难受,也是细心地治愈了一番。
有过那样的恩爱,如今再让宗洲纯情相处,可不是为难嘛。
凌浅不知宗洲沉默的时候在想着什么。
他只是极认真地说:宗洲,我想说,我不喜欢做那种发泄欲|望的事,我喜欢清修,其实我,没有那种需求。
你修行禁欲?宗洲脸色登时白了。
凌浅点点头,面色为难地说:师尊教我情之一物,有碍大道修心,我如今违逆了他的教导,或许做不到断情绝爱,但是男人需要发泄的那种事,会损我道心,不要也罢。
眼见宗洲难看的脸色,凌浅唏嘘叹气,道:不做,你就不爱了吗?
第14章不能禁欲
凌浅细瞧着宗洲的脸色,有那么一瞬,他能从对方面上看出懊悔,但很快又成了愤怒。
这情绪转变真就如梅雨季节阴晴不定的天一样难以琢磨。
小浅。
许久,宗洲转身看向凌浅,已然是变回了黑瞳,显然内心天人交战已然有了结果。
凌浅只见宗洲忧愁神色,以为是男人不得纾解,真会扫兴断情。
哪知这男人懊悔的是,不该在魔花之渊做了损害他道心的事。
愤怒的是,建议他们赶紧双|修的那人定然是清楚凌浅禁欲的。
凌浅本还有些期待,却久久不得回音。
他一双堪称望穿秋水的眼睛倏然回避了对视。
一声低语,稍显落寞,道:你理解了就好,往后,你我就不要再
不能不要啊。宗洲一头扎进他颈窝,蹭得他忍住痒痒,止了话语。
这事很有意思吗?凌浅抬手推了推这毛绒绒的大脑袋,没好气地说道:你就这么想要啊?
宗洲一下趴到他身上,双手扣着他的肩,满目认真道:我是说,这种快活的事,不值得你道心不稳,你师尊真是教什么不好,他老光棍一个,是不是见不得徒弟有人疼啊。
宗洲!凌浅用力将人推开。
宗洲立刻了然神色,抓住凌浅的手臂一用力就让他不情不愿地趴在了自己的身上。
宗洲按住凌浅的背,语气倒还诚恳:知道你尊敬他,我以后尽量不当着你的面说他坏话。
凌浅挣扎过,但挣脱不了的怀抱,能好好说话,趴一会儿也不是不行。
小浅,我说这些,只是担心你有一日万一经了人事,会往牛角尖钻。宗洲只要他不挣扎,手上就不再使力,只轻柔地顺着他的头发。
凌浅脸贴着宗洲咚咚跳动的心,被温暖得语气也柔和了不少:我不会的。
我就是说万一。宗洲这话说得略有些心虚。
凌浅轻声道:那我就以死谢罪好了。
宗洲沉默了。
不知过了多久,才又语气无奈地说:看来你师弟说的真不假。
檀乐说凌浅若得知恢复灵力最快的方法,为寻师尊,势必会冲动落胎。
小浅,你就这么听你师尊的话,他在你心里,真的比我重要吗?
也比我们的孩子重要?
宗洲搂住凌浅的腰身,也似凌浅等他作答时的心乱如麻,可越是情急越是安静。
安静许久,直到怀中人忽然头一歪,险些从他胸膛滑落。
宗洲赶紧扶住,极轻柔地唤了声:小浅?
凌浅呼吸沉沉,显然早就已经舒服地睡着了。
我以为你方才的反应很兴奋,你这小傻瓜倒好,聊着情|事都能睡着。宗洲的话看似抱怨,可无论目光还是哄睡安抚的手都对这小傻瓜爱惜至极。
凌浅奶猫一样团在人怀里,无意识地双手护着小腹。
迷迷糊糊地说了句梦话,嗯你怎么知道会快活,你是不是,快活过。
是啊,还快活过不止一回呢,宗洲清楚他睡熟了听不见,终于是把憋在心里许久的话说了出来,和我快活的人,明明生着一张纯洁的脸,却睡了我不认账。
凌浅睡梦中也许并非在为宗洲伤情。
至少宗洲以为他有更值得伤心的事。
可一见到凌浅难过地皱起了眉头,宗洲就立刻心无旁骛,唯有心疼而已。
他一下下轻抚着凌浅的背,落吻在他眉间。
温柔悦耳地哄着:只有你能让我觉得快活,我只有你,从来就只有过你一个,魔花之渊你忘了就忘了吧,我会让你想起来的时候,只有快乐,没有苦恼。
翌日。
凌浅一早醒来,宗洲并不在身旁。
他揉了揉太阳穴,不知不觉地叹了一口气。
肩膀松懈下来,是放松还是落寞,就连他自己都体会不明白。
他起身洗漱后,简单半束发,别了一支青玉簪,着一身暗青色的宽松外衣。
待到出门时,又折回来换了身湖蓝水色的。
一个从来不注重打扮的人,往返几次,磨磨蹭蹭。
任是他不将一个爱字说出口,若有人瞧见,也该知道他不过是在期待某个人的出现。
那人,却并未出现。
再到凌浅来到叙花阁时,已是胡思乱想了无数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