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说胸闷气滞,血行不畅,恐是受了内伤,不是吩咐我配些活血开窍的药香来吗?
凌浅轻拍了拍檀乐的手,示意轻些,面色有些无奈,道:我是说过,但可没催你这么着急送来。
他还待再说些话,穿好衣裤才好。
哪知檀乐这素来文质彬彬的医修,竟有着他不曾了解过的力气。
忽然一弯腰,就抄起他的膝弯,横抱了起来。
凌浅赶紧拢了拢遮体的外衣,催促人放下:我只是有些晕眩,又不是不能走路了。
檀乐却是一脸委屈,道:可我就是担心师兄啊。
言罢,还嫌他心不够乱,添了把乱麻,道:都怪那该死的魔头,定是他下手太狠,重伤了你。
不是。凌浅头疼得厉害。
怎么不是!檀乐步伐轻松地将他抱回卧室。
满脸气恼,道:那魔头就是作恶多端,算什么男人,怎么师尊在的时候他不敢来,师尊一出了事,他急不可耐地就来欺负你了。
凌浅无奈叹气,提醒道:你早先还说师尊有可能是他杀的,现在又说他不敢对战师尊了。
我就是檀乐语塞。
凌浅眼看着已经到了床边,又拽了拽檀乐的衣袖,道:放我下来吧,你不是来送香的吗,点了香,就快些回去休息。
檀乐一向最听凌浅的话,可偏偏今日生了反骨似的,情愿就这样站着,也不肯将他放下。
檀乐,凌浅面色已是不悦,你是天下一等的医修,我身体虚弱瞒不了你,可旁人欺我也就罢了,你也不听我的话了吗?
我就是憎恶那个旁人!檀乐忽然激动起来。
他辱你名声,辱我师门,师兄且想想,今日那苍穹派的敢言语暧|昧,岂不知,或许又是那魔头传了什么你和师尊苟且的谣言。
凌浅也气这闲话,可更气的是檀乐将这闲话又在自己面前提起一次。
他一时烦躁、难堪,就与檀乐推拉起来。
争执间,难免几声
你弄疼我了。
先放我下来。
忽然一道熟悉的男声穿门而入,好一对不知廉耻的师兄弟。
惊得檀乐手一松,凌浅趁机推开,翻到了床上。
来人丝毫不顾及礼数,一脚踹开了门。
那白日里就够吓人的脸色,入了夜,更添凶煞。
似笑非笑的一眼瞧来,竟似一把横在他师兄弟二人颈边的刀。
还不滚,等着做风流鬼吗?
这随意断人生死的话,自然是说给不该在这屋子里的人听的。
檀乐瞧了凌浅一眼。
凌浅心知是被误会了,可他这衣衫不整的模样,说什么都像狡辩。
只好实话实说:檀乐是来给我送药香的,尊上爱惜名声,也请不要再给我添上新的污名了。
什么香?宗洲顺着凌浅的视线瞥了一眼香炉,那边上确实有一个做工精致的香盒。
可当宗洲看回凌浅那从宽松外袍露出一截的腿时,目光骤然冷了。
你听我说。凌浅注意到视线,悄悄扯过被子遮住。
宗洲却是一字不听,抓起檀乐甩出了门去。
门阖上的瞬间,一道结界隔绝了整间屋子。
再一瞬,这满眼怒气的男人已然单膝压上被面,一手抚上了凌浅因焦虑而失了温度的脸。
现在你可以说了,本座听你狡辩。
凌浅挥开自己身上不安分的手,倔强顶撞道:尊上喜欢这样说话,可我,不喜欢,不想说了。
他心中不安分的手,自然不是脸上这只。
而宗洲的不安分,也不只是碰一碰就够了。
小浅,三个月没人疼爱是会忍不住,可你想要,也得挑对象啊。
第4章是谁的崽
什么样的男人都往身上引,今日是被本座瞧见了,搅了兴致,那不被本座瞧见的时候呢?
戏弄够了吗?凌浅并不陪人做戏,只望着宗洲猩红的眼睛,冷淡地说,尊上看不惯就杀了我,我不是你施舍过好意就能随意玩弄的人。
这话说得宗洲神色一愣。
凌浅见宗洲终于消停了,便立刻抽出这男人在被子里作乱的手,没好气地甩开。
你白日来寻仇,夜里来寻欢,宗洲,你强大了,我看清了。凌浅闭目咬牙,屈起一条腿,想要避开被对方分开双腿的姿势。
他不得不承认:今时不同往日,非是我与你实力相当的时候了,我不是你的对手,你若还顾念昔日扶持,可否等我灵力恢复,再与我
再与你拼个你死我活吗?宗洲笑了,这俊美的笑颜落在凌浅眼中,好似嘲讽,本座不知你身体出了什么问题,但要与本座匹敌,光用这些药香丹药可不够。
凌浅紧闭双眼,一时真不想再看这男人的脸。
忽然身子一轻。
天旋地转。
竟是被宗洲一把抱起。
他睁眼一瞬,已然坐在宗洲身上。
就见宗洲仰躺着,一手稳稳掐住他的髋骨,一指挑起他外袍的衣结。
不顾他面色窘迫,不理他坐不自在,还故意晃了晃身子。
凌浅一时不知是惊着了,还是羞耻,只微张着嘴。
半晌缓过神来,哑声道:你要做什么?
宗洲理直气壮,道:你正道恢复灵力只知闷头吃药,我魔道自有不苦又快活的法子。
快活的法子。
就算宗洲不挑明了,凌浅眼界也不浅,他记忆里虽未尝试过,也知双修为何物。
可他身为仙道名门首徒,怎能用上这种下流的法子。
只赶紧推开宗洲的手,急道:我听说外界有很多关于我不好的传言,但我修行从来只靠自己,我不是那种随便的人。
不随便,怎么邀本座私情私下谈,却连裤子都不穿?宗洲已然挑开他的衣带,一手覆上他心口,戏谑道,让你躺着不喜欢,坐上来也不喜欢,又不是第一次了,难不成,你只是不跟本座随便。
宗洲!凌浅被这话气得胸闷不已,一口气提不上来,蓦然双眼一抹黑。
宗洲似未留意,仍在玩世不恭:说,本座在听。
我不喜欢你如今红色的眼睛,真的,很不喜欢,就像,像凌浅的话音断断续续,渐渐的,就连自己的声音都听不清。
可触感是清晰的。
他能感觉到一只温暖的手护在后颈,一只手护在腰后,让他跌落之时,如坠云海。
耳边的问话很柔情:小浅,你说我像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