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北极从凌霄殿回来,月初正在花园子中种优昙花。紫宸宫优昙在寝殿外的院子才有,但近来,她和北极从新画了一份图纸决定在四清殿外搭个花架子,也种些优昙。
远处仙山在日光下幻化成薄雾,浮在高山之巅,再慢悠悠织成云朵。
月初蹲在花丛中瞧着北极向他指了指旁边搭好的花架子,眼睛弯弯道:你看这个花架子搭的这么样。北极看了看,称赞道:不错。
被北极这么一夸,月初就有些小娇傲:我可是搭花架子的小能手,你记得沧澜我寝宫殿外西角那几个花架子吧,都是我亲手搭的。
北极嘴角勾出一抹笑,目光落到她身上伸手将她拉起来:今日你就别忙活了,剩下的等我回来搭。你去找司命小七推牌吧。
你要出门?
嗯,常州要嫁女儿到天族,我也要随同迎亲队伍去走个过场,可能要晚些才回来,困了你就先睡。
啊!
月初惊呆了,她没有想到画雨居然真要嫁给天帝做侧妃,果然真爱就是如此让人冲动。
她一边觉得不可思议,一边拍了拍手上的草屑送北极到门口。离开时北极揉了揉她的头发,又亲了亲她的额头。
她说:晚上,我给你留盏灯。
北极点点头跟着队伍离去,只是走出几步忽又回头看她。
那时候阳光温暖散落,风吹的凉爽,墙头上的花儿一盏盏漂浮。月初倚在门上朝着他弯弯一笑。
见着那抹身影随着队伍消失在云头,月初心里忽然生出些莫名的惆怅来,不过片刻她已经扫光心中那莫名其妙的情愫,回院子继续种优昙去了。
那一天,回来的迎亲队伍中没有北极。
作者有话要说:
甜甜的虐恋没有了,接下来
第77章
次日,月初刚给种下的优昙浇水时候,门外路过的小仙娥坐在山石旁咬耳朵道:其实不是常州画雨公主要嫁给天帝,而是她姐姐白伊神女要嫁给天帝,可万万没想到,北极帝君却着白伊神女私奔了。
这么刺激?
不可能吧。北极帝君可是已经同沧澜帝姬定了婚约。
为什么不可能,白伊神女和北极帝君早年本就有些情意。
几日里,天族四角恋闹的沸沸扬扬。作为四角恋之一的月初一时也不太好再找司命,小七推牌九。只是关在紫宸宫中看看话本子,养养花。
苍叶担心流言蜚语饶了她的清净,第一时间解释道:我以为常州夫妇是画雨要嫁给我老子,谁知却是她姐姐白伊啊。
这是天族和常州的婚事,二叔虽和白伊一起不见了。不过你可要相信我二叔,我二叔对你是真的。
月初点了点头:嗯。
又过了一日,吃完饭后,她吃饱了撑的去天河边吹风散步,小黑却端端落在河畔,面色沉重道:鬼破前几日不小心遇上了火光兽被咬伤,马上要魂飞魄散了,他要见你。
月初觉得鬼破要魂飞魄散这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可是他却想见她她百思不得其解,难道流行仇人送最后一程比较带感。
还是说这万年来,她同他打架,他对她竟还生出些惺惺相惜的感情来。
她不由多想随着小黑赶到魔族看着躺在地上已经奄奄一息的鬼破,她兴奋道:你看,我不杀你,也有人来收你。真是天道好轮回啊。
鬼破虚弱抬眼,却依旧保持着恶狠狠的气势:我鬼破已经活了万万载,洪荒时代神魔大乱,我的长刀下无数生灵,却没想到居然败在你的手上。
鬼破的临终感慨又对她如此夸奖,月初难拒好意,叹道:凡世有句话叫作持之以恒,在想杀死你这条道路上我坚信此理,不过也不能全归结于我优秀,还多亏你运气好。
鬼破被气的又是吐了一口血,却笑道:你以为真的结束了吗,你知道我是如何知晓开启沧澜禁地的?
月初愣住,回头看他:死到临头了,你还想耍什么阴招。
鬼破自顾自道沧澜后山乃是神族之地,若没有神族之人相助。我如何能顺利进入你们禁地,唤醒沧澜山下的上古凶兽。
你什么意思。
你还不明白,西天的佛祖为何托生到了我魔族,慕沉精密筹划助我攻打沧澜。一切都是一个圈套而已,引我魔族入套,以你沧澜为饵。
月初霎时面色苍白,她直直盯着鬼破:你算个什么东西,怎敢说出这些话来!
我不算好东西,你以为神族是什么好东西么,一心就为天下正义吗!鬼破截断她的话,忽又冷笑道:从上古洪荒时代开始,魔族与神族一直较量不下,为什么你沧澜灭了我魔族败了,九重天在我们两败俱伤的时候才来沧澜。
洞穴外一道闪电落下接着雷声轰隆隆,月初脑袋一片空白,空白后所有种种却逐渐清晰。
她曾在沧澜结界中追寻到鬼破气泽,慕沉在成亲当日引兵而来,她爹爹娘亲献祭用火困住魔族之时,天兵天将不偏不倚恰好赶来
月初有些支撑不住向踉跄退了几步。
鬼破瞧着身前绝望的人,他即使死也似乎释然了许多。他即使死也不会让这个丫头片子好过。
她毁了他。他也不会放过她。
鬼破加上压倒她最后的一颗稻草:所有的不过是你们所谓的正义神族选择牺牲你沧澜来换魔族投降罢了。你的父亲,你的娘亲,你的姐姐,你的族人也只不过是九重天天帝手中的棋子,兵器。你
话为说完,一柄剑已经抹过他的脖子。一代魔君倒在地上终于灰飞烟灭。
血戈还带着温热的血液,可鬼破的声音似却乎魔咒在她耳边回荡:真相从来都是暂满鲜血的,你一心想要的真相我就当送给你的礼物了,你可要好好收着。
她握剑的双手颤抖,绝望包裹而来将她冻成了万古寒冰。她就说天帝为何对沧澜这般好,那些殊荣只是他的手段。
她坚持了万万年的信仰,到头来只是一场阴谋。那些沉重的代价,白骨森森只是他人权利的垫脚石。
她,山风,小狐狸,大黑狼,那些其他无数个向她这样的人,失去的是家人,也失去了另一个人生。
啊月初终于悲痛哭出声,泪水湿了面颊。四周神山动荡,飞沙走石。
随即她抬起眼来,看着血戈剑身上未干的血迹,心中恨意一层层漫过来,以往清澈的眼睛闪过一丝红光。
她拼命去捍卫的东西只是一场恶心的骗局。天帝又怎样,她必须要讨一个公道!
洞穴中传来痛苦吼声,小黑心一紧赶紧跑进去:怎么了?
进去却瞧着鬼破已经魂飞魄散,月初握着手上的血戈,抬起眼来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僵硬道:鬼破已经死了。说着她化作一束光消失在洞穴中。
月初直接朝着九重天天宫而去。宫门口一排天兵上前挡住站住,此乃天庭重地不得滚开月初袖子一拂,天兵受伤已经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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