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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部虐甜文-by杏河州(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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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州夫人脸色也不大好看:白伊,谁才是你妹妹?

北极却再次站出来,轻飘飘道:一把剑而已。随她。

月初站在原地,眼睛忽然有些疼。

后来北极还说了些什么她已经没有去听清楚了。她被小七带着离开,回头时看见北极一身墨色衣衫站在院中,旁边站着一身紫色衣衫的姑娘,身后的紫色花朵在墙头上浮起来。远远瞧上去,紫色身影与紫宸宫十分相搭。

她走出那个院子,过了一个长廊突然停住脚步,扶着身旁一颗树干缓缓坐在下来。小七站在身边有些不知所措,似乎想要劝慰。

她还记得,那一夜,觉得夜晚如此漫长,她坐在台阶上,天上的星星稀疏微弱的发出暗光来。她抬起看着自己的双手,在月光下翻转,手指上有些淡淡的小疤痕还没有消失。

曾经她遇上的他的时候,还是个单纯的小姑娘,虽然也会上山打架下河捉鱼,但都是些小打小闹,如今她的一双手沾满鲜血

刀尖舔血的生活她已经过了万万年,从来不曾害怕过,可是如今她第一次有些痛恨自己。比起她来,白伊救死扶伤的确要单纯干净地多

后来,她被关进了三十一天的牢中。

黑漆漆的牢房里什么都没有,一丝光亮也无,连话本子上出来偷灯油的老鼠也没有。

她想要睡几天的,但身上伤口疼的有些厉害,刚睡着一翻身就会扯到伤口,然后她只能躺在石床上数桃子,一颗桃子,两颗桃子,数到九千的时候,还是不能睡。

她忽然看着黑乎乎的四周,她突然想起了很多事情,比如她曾经很怕黑。

她以前每日睡觉的时候,一定要放一颗夜明珠子灯罩里,将整个屋子照的明亮。

去她姥姥家枫山也要经过一个很黑很黑的地方,云水谷。那是三岛十周阳光落下的一角。寻常去的时候,都是她和爹爹娘亲姐姐一家子去。因为云水谷,她从来没有独自去过枫山。

只是有一次,她从姥姥家回来,送她回沧澜的青鸟半路跑了,只剩她一个人在那里。那时候谷中寂静,她拎着一筐子樱桃立在原地动都不敢动,又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哭。直到很久,她的父亲不知为什么出现在这里来接她回去。

那时候谷中黑压压的树枝遮天蔽日,脚下的叶子铺了厚厚的一层,踩上去的时候,吱呀吱呀作响。可是因为知道爹爹在身边,她忽然一点也不觉得害怕了。

爹爹牵着她的手走过那条长长的路,忽然开口道:天有日月星辰,地有山川陵谷,每一天,天总会黑的,每个地方也会有黑暗之处,即使是我,也不可能每次都能及时出现来接你,总有一天,小初,总有一天,你要自己去枫山,自己回沧澜。

后来爹爹还说了些什么,你姐姐打你这么年纪的时候,不仅能一个人去枫山了,还能去猎几只火光兽回来。月初,你要快点长大啊。

那时候,她觉得爹爹说的话很奇怪。她明明还有很长的时间去长大啊。

万年后,她在云水谷关了四天。那四天里彻底治好了她怕黑的毛病。可是这么久之后,再次面对黑暗,久违的恐惧感再次袭来。她背缩到石床的角落,将背紧紧贴在墙上,身上的伤口因为动作再次裂开。

她在牢里关了七八天后,她隔着门板听到殿外几个小宫娥碎步前来的闲谈:且不说如今白伊神女已经上了九重天。北极帝君是何人?怎么可能答应。

那此刻殿里那位沧澜小殿下怕是要伤心了。

衣摆间微微的宫铃声已经走远,她靠着门板,只听得远去的隐隐笑声,内心已经毫无波澜。

那是几日前,她单纯觉得要让北极喜欢上她不能只靠自己努力她还觉得要靠天命。想要天帝颁一道纸,提个亲什么的,这样北极帝君就只能是她的了。

她那时候,没有父母,没有兄长,姐姐,只有一个弟弟,唯一算得上长辈的,只有岐山的游冥叔叔。

她厚着脸皮带了信去岐山,希望游冥叔叔能来帮她做媒。游冥叔叔果真来了九重天:沧澜月初殿下蕙质兰心,与天族倒是一桩好姻缘,。

招摇山的灵均上神也算是与她沾点亲,一旁帮衬:沧澜乃上古神族,小帝姬乃这三岛十洲唯一的女帝姬,若是要联姻,除了老九苍叶,但是老九如今荒唐,小帝姬要嫁么也应是位高权重的。只有紫宸宫里的北极帝君。

天帝老人家是个善意的人,对沧澜一向友好。抹了一把胡须,装作认真思忖才开口道:确实如此!

那时候所有的天时地利人和都占了。众人将目光看向北极大帝时,可是北极当日挡着天帝的面,将那撞婚事拒绝得明明白白:本君没有纳后的打算。

那时候,她的脸都丢到沧海去了,捡都捡不回来!

岐山的叔叔也瞧着她,前来安慰,月初不必伤怀。帝君既然无意,这三岛十洲中青年才俊多得是,以后你若是瞧上了谁,我就是绑也定给你绑来的。

灵均叔叔也来刺激她一番:小月初,北极是个极其无趣的人,他不和沧澜联姻,着实也是个好事。

但所幸这几日,她慢慢的,慢慢的意识到,她的落寞和这些许的伤心,是和另一个人有关。是和她的南山先生有关。

如同小七星君讲的一样:你知道缘分这个东西么?就是躲不开,绕不过。就是不管怎样都会将两个人缠在一起。

这世间所有的一切都讲究缘分两字,她和北极帝君的缘分是在他作为南山的时候。可是她的南山,在那些前世今生轮回中,在那些生死之间,是真的离开了,她再也找不回来了。

她和他的缘在沧澜开始,也结束在沧澜。这么多年过去了,现在就是分了。分离的分。

当所有因果轮回结束后,她和北极已经没有丝毫可以联系的地方。在他心中,她只是个写书的小仙官,那把剑的意义他永远不会知道。

嗯其实她应该高兴才是,自己不用再去人山人海的寻他。

沧澜的樱桃,树莓,枇杷,杏子,核桃,不知道她弟弟月泽给她留着没有,肯定是留着的,或许还将核桃给她晒干了,放了文静草在里面,剥开来后很好吃。

她可以回家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19章紫府月(十九)

月初被放出来的那一日,花浓叶盛。早起的鸟儿已经掠过枝头,飞去觅食。

她回到自己的屋子,环顾了一圈四周,在这里呆了这么久的时间,其实什么都没有。案头上的白色雪梨花隐隐约约已经枯萎,她走过去,将辞呈放到桌子上,走出几步又回头将那支雪梨塞入袖子里。

本来她要直接回沧澜,她却忽然感应到在魔族周围的灵蝶意识强烈浮动。那是她放在魔族周围感应的灵蝶,此番如此波动,只是魔君鬼破正好近日又出来活动了。

无巧不成书,这一次,她说什么也不会轻易放了他。当然,她自己也再次做好了该做的准备。

小七站在门口,等她出来早就准备了药膏:你上次是不是也受伤了?

月初挽了袖子掏出个小手绢,一边擦拭剑一边走,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小七说:帝君他

她已经将剑擦得干净,觉得小七非常仗义,安慰道:那些事都过去了,我伤了画雨的确是我的错,只不过我现在要走了,再见啦。

小七叹了一口气,问她,走?去哪里司命最近刚好在写话本子,你要不要一本?

她想了想,不知道这一去能否回得来,但是又一想,即使有命回来也直接回沧澜了。于是她说不用了。

她痛痛快快和小七道了别,出来的时候,一袭墨衫的神君立在院中,修长手指握着一枚树叶,看着墙头的朵朵紫色花朵下清晨,好像是在出神。

那时阳光越过墙头,穿过树影,悄悄散在他黑色青丝上,一向冰冷的脸拿在阳光下度上一层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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