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血戈还给我。身后声音淡淡响起。
画雨一回头。月初已经站在缥缈台上。一身素色衣裳,衣衫飘飞像是天边的冷冷月光。
画雨有些嫉妒一个小仙官居然敢生的那样一副容貌。
她扬起脸来:我偏不给,你不是平日最宝贝你这把剑吗,这样,你今日跪下和我道歉,我就将它还给你。
月初面色冷淡看着她,保持着最后一丝理智:再说一遍,还给我。
画雨看着手里的血戈,和瞧不出神色的月初,喃喃道:一把破剑有什么了不起的。敢得罪我,我就是要毁掉你最在乎的东西。
她说着,脸上浮出一抹得意的笑容:不是说你很厉害吗,你若是要你的剑,你就跳下去拿啊。
画雨抬手,手中血戈已经扔到了缥缈台下去
月初想也没想,纵身一跃给扑了下去。
怎能动血戈呢。他曾告诉她:你可一直要带在身边。
缥缈台下灼烫的热气扑来,周身的隔火屏障受不住烈火的焚烧已经破碎,月初伸手出去一把抓住血戈,将血戈护在怀里,翻身,躲过一个火浪。但瞬间一个火星子自底下下卷起来,眼看着就要将她吞没。
就在此时,一个白色圆乎乎的身影跳了下来。她睁开眼,小黑不知从那里冲了出来。
小黑将她拉回缥缈台上,一身白色油亮亮的皮毛烧了半焦。爪子被适才烫伤血糊糊的。
画雨见状有些惊吓,在阶梯上往后退了一步,是你自己要跳的
月初拍灭裙子上的一抹火光,缓缓抬起头来眼中却是冷光一闪,站起身来一把拽过台阶上的画雨,将她的手腕逼向缥缈台,冷冷道:你是不是觉得这样挺好玩的。要不你也来玩玩儿?
画雨看着身后的煮沸起来的火浆,有些颤抖,声音都变得尖利了起来:你敢,我可是常州的公主,你放开我。
见着画雨已经害怕,月初一把将她扔回地上,冷冷道:你此后若是再敢碰我的东西,下去的就不只是一个胳膊了。
画雨瘫坐在地上惊魂未定,眼泪扑簌扑簌直掉。月初原本想要去扶起小黑,但自己走路好像都已经摇晃。小黑再一次坚强的自己站了起来。
月
初看着一身卷毛的小黑,觉得他十分仗义。但是一路回到紫宸宫路其实很短,但是此刻身上刚才已经疼得厉害。一只熊一个人走路十分慢。
小黑一边走一边看着自己的卷毛,又看了看自己适才被烧伤的爪子十分不满看向月初。小黑正在心里觉得自己的脑袋是被门给夹了,他养了这么久,周身修为终于恢复,好不容易逃出来准备走人,路过这里一时兴奋才会跑来救她。
他在心里一边骂自己,走了几步,前方的姑娘月初停下来,面色有些惨白,额头上已经渗出细细密密汗珠。她靠在山石上,声音有些嘶哑:我们歇一会儿吧。
月上中天,夜风凉凉。
前方山石上,月初将自己手臂上的衣服撩起来,小黑觉得这女人太不庄重了些。他想要抬爪子将自己的眼睛捂,捂到一半又放了下来。
他见着月初撩起袖子,两只原本白皙的手臂上面此时红艳艳一片,尽管如此,她却没有吭一声,甚至连眉毛都不曾皱一下。
他忽然有些佩服她。
月初低着眉,她一手空出来在自己的袖子里掏出小瓶子,洒了药粉上去,又撕下一片裙子为自己小心翼翼缠上伤口。动作十分高难度但好似已经做到熟练。一转头却对上小黑的目光。
一时间她忽然有些怔松,声音带着剧痛后的嘶哑:你是不是觉得我不怕疼,曾经,我很怕疼的。
她把自己的伤口处理好,站起身来脸上带着笑容,抬起小黑的爪子,伸出手给他烧伤的爪子抖上药粉。软软道:其实现在我也很怕疼。
药粉入伤口的时候小黑抖了抖,但他终究是个大老爷们儿,这点疼受得住。只是他看着面前这个人,忽然觉得这个丫头有些可怜。
第18章紫月府(十八)
月初回到紫宸宫,路过大殿,一路的繁花过去,殿内亮堂,画雨正坐在那里,两眼泪汪汪:嘶,疼
药医正在给她上药。
她方才吓画雨的时候心中有数,下手其实很轻,那伤是小伤,几个血泡,但是足够让她不在敢乱动她的东西了。
不过此番在殿内是九重天最好的药医。药医正在仔细上药的时候,门上忽然来了个两个人,画雨。
那正是画雨的父亲和母亲。
清水哭着扑到长洲夫人的怀里,娘画雨哭的伤心,北极就站在她的旁边。长洲夫人抬手摸了摸画雨的头,一群人在殿中,烛火有些摇晃却温馨。
月初远远看着有些出神。她这万万年不知道受了多少伤。她从不伤心。可此时她看着这一幕,有些缓不过来。
她有些羡慕画雨。画雨她的娘亲,爹爹,还有北极对她都很好。
月初正出神着,常州夫人身后跟着一位穿着紫色衣裳的姑娘,提着一个小药匣子上前,柔声道:哪里受伤了?那个紫色身影在殿中格外显眼。
院中微风习习,却有些冷。
月初收回目光,捂着自己的伤口想要回房。刚踏出一步却听得殿内常洲夫人责备画雨声音:你又不是第一次来九重天上了,缥缈台那等地方你不知道不能去?现在知道疼了?
画雨抽泣了两声,带着哭腔:不是我自己去的她像是不敢说,犹豫了一下是,是是北极帝君宫中新来的那个月神官将我推下去的。
月初脚步一晃,提到了过道上的一个花盆。紧接着殿内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看过来。常州夫人冷冷看着她:站住。
画雨抽泣着,小心翼翼躲在常州州夫人的身后。北极坐在首位上,声音淡漠你还不快过来。
月初愣了愣,缓缓走进去,常州夫人已经开口:你是哪里来的野丫头,与我女儿有什么仇要推她下缥缈台,她若有一点点事,你可担当的起?
月初当时觉得再怎么样,北极也应该站在她这一边,就算记不起旧日恩情,但是事实也应该这样。
可是北极帝君冷冷瞧着她道:你虽说是灵均上神处的人,可是来了我这,就不懂规矩二字么?
她猛然抬头看他,一时间脑子有些迷迷糊糊。
殿内灯火明亮,北极坐在面首位上面色阴沉,挨着他坐下的是白伊神女看着她似乎在出神。然后旁边坐着的是常州夫妇。
身边的北斗七星星君好像为她说了情:帝君,她毕竟是沧
北极帝君却幽幽道了句:这是在紫宸宫。
北极帝君是谁呢,从来不怕得罪任何人。哪怕众人都觉得她是沧澜殿下,让她几分,但是这是他的紫宸宫。
其实她那时候也从未想要打着沧澜的名号去欺压谁。她也从未因为自己的父母族人就她其实最讨厌人怜悯了。
人在受伤的时候总是格外脆弱,但是她也不能这样不明不白就这样受了委屈,明明就是画雨悄悄拿走了她的血戈,她也受伤了,全身都是伤。
很多事情她突然想要解释给他听。
她很想告诉他,站在他面前的这个小姑娘其实在万万年前就认识他了,他那时候一直担忧的那个姑娘还好好的活着,她一直在找他。血戈她一直留在身边!
她抬眼,刚想要说:是画雨先抢了我的东西。话还没开口,一直在一旁安静是白伊神女已经轻轻开了口:画雨的伤只是皮外伤,敷一些药就好了,可是画雨,听仙使说,你是不是先抢了月神官什么东西?
画雨看月初一眼又看了一眼北极,往常州夫人的背后缩了一点点,娘,我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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