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虽然气闷却终究还是心疼女儿,说了两句罢了,罢了。便不再提及此事。
将平长公主带回椒房殿,吩咐太医务必治好平长公主,并留下话说待会再来后,才转身离开椒房殿去处理朝政。
思及至此,皇后不禁悠悠地叹了口气,太医明明说平长公主已无大碍,可女儿为何却迟迟不醒。
皇后慈爱地摸摸女儿的脸颊说道:研儿,你父皇已经赦免了大多数人,唯有的几个处罚稍重的,也只是杖责几下。你快醒醒吧,别让你父皇母后继续担心了,孤的研儿。
在皇后离开的一小会儿里,没有人注意到,在软榻上沉睡的女孩嘴角微微向上勾起了一个幅度。
春去夏至,葱郁树枝上的蝉鸣,青翠草丛的蛐曲,似乎都给这座压抑沉闷的皇宫增添了一丝生气。盛夏雨后,空气中弥漫着的潮湿还未曾散去。
平长公主也终于在长达两个月的禁足后,再次呼吸到了室外的清新空气。
兴奋不已的她自然是拉着自家的言姐姐去湖上泛舟啦。只可惜了那被宫廷御用花匠精心打理出来的荷花,恐怕又得惨遭毒手了。
言姐姐,言姐姐你划过去点,那儿好像有朵并蒂莲,真美。说着便伸长手臂轻触着。
顾言吓了一跳,赶紧伸手一揽将平长公主拉进怀里,还心有余悸地说道:姑奶奶,你就不能消停点儿,你要是真掉下水去你就别想再出来玩儿了。
可是平长公主有些委屈的在胸前戳戳手指。
可是什么?顾言故作凶狠地瞪了她一眼。
没什么,言姐姐说的都是对的。平长公主赶紧谄媚地说道。
看着这样的公主,顾言顿觉有些无奈,她甚至想着若自己的公主未曾生在皇家,不是当朝的平长公主该多好。
察觉到自家言姐姐的神情有些不太对,平长公主试探地开口问道:言姐姐,你,该不会真生我气了吧,我错了可好?
错了?难得看到自家公主服软,她所幸将不满一次性发泄了出来。
知道错了,你还敢跑去放走金雕?
因为答应过言姐姐说金雕一定会重新展翅于天地的。
那纵火焚殿呢?
因为承诺过言姐姐说你和她们的命本公主都会留下。
这一刻,顾言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揪住了一样,让她有些喘不过气。但随之而来的便是熊熊怒火,几乎是用吼地问道:那你知不知道这样做你可能会死,你怎么可以拿你自己的命开玩笑!
咯咯平长公主开心地笑着,看来言姐姐还是很担心自己嘛,不过看着自家言姐姐越来越黑的脸色,她还是收敛了笑意,正色地说道:是有可能,不过可能性很小,因为殿中央早被本公主埋下了极地寒玉,火一般而言是烧不过来的,外面的人肯定不会看着本公主被活活烧死,否则她们难辞其咎,必定以最快的速度营救本公主,所以根本不用担心。
至于昏迷,那是本公主担心被毒气侵体,提前服下了持续两个时辰的假死药。不过那根横梁,倒在本公主意料之外了,我无心的,言姐姐。
说完,还心有余悸地看看了自家言姐姐的肩膀。当初,听说言姐姐为了救自己受伤后,自己一急之下,把太医院所有的疗伤药统统打包一份给自家言姐姐送过去,为此还被小荷嘲笑了好久。
顾言眉毛一挑,敢情是她低估了自家公主啊,活该自己白担心了一场。
转念一想,当初的买糕点和禁足不会也是她有意为之的吧?现在看来可能性很大呀!
第4章
看着自家言姐姐上下打量自己的目光,不知道她在寻思些什么的平长公主只好很无辜地眨了眨眼睛。
夕阳西下,玩了大半日的她们也不得不渡船回去了,平长公主坐在船头,光着脚丫打着水花儿,夕阳的光辉为她镀上了一层金边。
一瞬间,顾言忽然觉得她现在正渡着的这个人,不是一位高贵的公主,而是一位游戏人间的仙子。
正在她愣神间,从前面传来女孩的干净清脆的声音。
言姐姐,以后私下无人时,叫我阿研可好?
这一刻,她像被蛊惑了一般轻轻开口唤道:阿研
已至隆冬,天地间刚下了一场小雪,薄薄的一层给暗沉的皇宫平添了一抹亮意。
平长公主站在暂居的岚采阁前,一脸惬意的感受着四周透出的冰凉气息。
长公主,方才皇后身边的小艾过来,说是替皇后问问公主出席年宴的衣服可准备好了?蓝儿轻声地向平长公主问道。
这衣服不是让依依早准备好了吗,蓝儿你是知道的,直接回了就是,还来问本公主做什么。平长公主语气不佳,显然有些不满。
蓝儿委屈的扁扁嘴,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直直地盯着平长公主。
平长公主被盯得有些不自在,只得开口说道:行啦,别这样盯着本公主,弄得自己像深闺怨妇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本公主怎么欺负你了。
说完将手中的一块桂酥香糕塞进了蓝儿的嘴里,顺带捏了捏她的小脸。
嗯,肉肉的,没喂瘦。
蓝儿嘴里嚼着香糕,口齿不清地嘟囔道:长公主本来就欺负了奴婢嘛
三日后的清晨,岚采阁内宫人进进出出忙个不停,都在对平长公主的妆容进行着打扮。
一席鹅黄色的衣裙再配上淡金色的凤箍,将平长公主衬托得明艳动人。
天啊,你们够了吧!一个个的都围着本公主转了整整一个时辰了,本公主只是去趟年宴而已。
依依应该再加上这件外裙就好了吧,要是再多出件什么衣服,本公主一概不穿了。
还有,蓝儿这头上一个发箍就够了,弄那么多金光闪闪的做什么,你当本公主和父皇后宫那些胭脂俗粉一样?平长公主有点坐不住的抱怨着。
奴婢的好公主你就别抱怨了,马上就好弄好了,我发誓这是最后一件衣服了。依依一边匆忙的为自家已然等得不耐烦的长公主穿衣服,一边轻哄着,唯恐这任性的长公主真不穿了,到那时穿着便服出宴,该成何体统。
成了!蓝儿惊喜的一声呼叫,将平长公主从怨念中解放了出来,而此时此刻的平长公主是真觉得自家蓝儿的声音有如天籁。
两位贴身侍女欢天喜地地将平长公主扶到铜镜前,上下打量着,嘴里还不停地夸着,平长公主却偷偷翻了个白眼,你俩是夸我美呢,还是夸自己手艺好啊,这怎么听都像是自夸啊。
砰!突然间一声脆响,使屋内顿时安静了下来。
平长公主三眼将视线从铜镜内收回,转而投向了声音的源头。
只见一个小侍女穿着青衣,一脸惊恐的盯着长公主,手上依然还是端盆的姿势。
见平长公主一脸疑惑的看着自己,小侍女瞬间慌了分寸,膝盖一屈便跪在了地上,不停的磕头喊道:奴婢该死,长公主赎罪!奴婢该死,长公主赎罪!
大胆奴婢,端个盆子都端不稳,惊扰了公主,让你赔上十条命都是不够的。蓝儿毫不留情的斥责道。
依依用手拉了拉蓝儿,朝着平长公主的方向努了努嘴。
意思很明显,长公主都没说话呢,你逞什么能。
蓝儿撇了撇嘴退到了一边,不再说话。
好了,本公主一向不为难下人,你先起来回话。
平长公主柔声开口,见她站起身来,才继续问道,本公主知道你一向手稳,平日里断不会犯这样的差错,究竟怎么回事?
小侍女站稳身子,双肩仍旧轻微颤抖着,断断续续地回道:奴,奴婢,看见长公主,长公主外袍上的凤,凤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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