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奇怪了,同样小时候一起玩过,他怎么着也比君淮跟她亲,怎么一瞬间地位就不如君淮了?
怎么不一样了?你不会是李宣脑子里有个想法,但是很奇怪,他觉得这个想法很危险。
他瞪着眼睛,有些震惊。
只见她抿着嘴,垂了垂头,脸上带着一丝笑容,面容绯红,略显娇羞
李宣一时手忙脚乱,竟然不知道下一句话该说什么。
我劝你收起你不切实际的想法!他压低声音。
怎么就不切实际了?淮哥哥对我好,而且我们的关系那么好,你也了解他。我们怎么就不可能了?
他目瞪口呆,你知不知道
他有些咬牙切齿,极力控制,他家里是有妻室的呀?
她显得满不在乎,只是稍稍皱了皱眉,我知道啊,不就是那个小庶女吗?楚大人家的女儿。她当初是被皇祖母赐婚过去的,淮哥哥根本就不喜欢她。
喜欢不喜欢的李宣不知道,但他见过几次楚若钰,只知道她与君淮两个人是相敬如宾的,但是赐婚他也是知道的。
李宣甚至还知道,楚若钰当初为了不嫁过去,跳过河。
李梓茹道:一个小庶女,高嫁到侯府做正室,本就是她攀高枝了。她做个妾室还差不多。
.
寿宁宫内,也就是太后宫中。
两列宫人站在外面,殿内李梓茹端庄地坐着,只是神色不好看。
炉子燃着火,只见一个人给太后奉了茶,又恭敬地回了原来的位置坐着,旁边坐着李梓茹。
皇祖母,您为什么君淮哥哥赐婚啊?他年龄也不大呀
太后喝了茶,片刻之后,才开了口,君淮?勇盛侯家的儿子?
她轻轻一笑,像是才记了起来,皇帝器重勇盛侯,所谓「成家立业」,哀家替他君家儿子许了亲,皇帝给他立了业。楚家也算是腐书网,世代为官,他姓君的难道不满意了?
没有,君淮哥哥没有不满意,只是孙儿觉得李梓茹忙解释。
只听太后哼笑一声,他君家人何时成了当朝如懿公主的哥哥?你自家有兄长,倒是想着认别家人。
孙儿
一边那人忙止住了她,道:太后息怒,梓茹不是这个意思。她心地善良,说话也毫无遮拦的
你自家的女儿,向着别家的儿子,你竟不知道想想自家儿子的问题。太后直接打断她道,贵妃,你儿子连自己的妹妹都嫌弃了,儿子教不好,都是你这个当母妃的错,也不必怪他人。
哥哥总说他大器晚成。李梓茹道。
大器晚成?我看是个不成器的,早晚别人为刀俎,他为鱼肉。母凭子贵,母凭子贵,到时候,你这个贵妃又能当几时!
萧贵妃忙从座椅上跪了下来,妾身
她埋着头,妾身知道了。
第21章喝酒(已修)
安乐宫里
萧贵妃一大早起来便问身边的奴婢,梓平去了哪里。
回娘娘,殿下一夜未归。
一夜未归!她一番震惊。
萧贵妃名为萧雯,与萧太后同出一脉,本为萧太后的侄女,后来嫁与皇帝封贵妃,所出一子一女,一个是李梓平,一个是李梓茹。
萧太后虽是她姑妈,也是她婆母,但昨日活生生被太后骂了一顿,她心里确实是不舒服的。
况且还是因为李梓平,她每日也是恨铁不成钢的。但儿大不由母了,他每每一夜不归,他也实在是教育不了。
便只能生闷气,或者找几个奴婢撒气。
到了日上三竿的时候,才见李梓平酿酿跄跄回来了,看着心情不错,还知道笑。
她老远就瞧见他往这边来了,便静静坐了回去,沉了口气,让自己静了静,省得一会儿忍不住。
婢女在门口,恭敬地站着,冷不丁伸过来一只手,轻挑了一下自己的下巴,她抬眼正巧对上李梓平那双笑着的眼睛,便连忙又垂下头,耳垂染上了红晕。
见李梓平身子都站不稳,走路都是一扭一扭的,萧雯沉沉地吸了口气,难以看下去。
他一进门就直接绕过去坐在了桌前,像是没看见正对门坐着的萧雯。
回来了?
嗯他拿起桌上果盘里的橘子,剥开来,丢了几瓣到嘴里,嘴里满是甜水。
你皇祖母昨日可是又提到你了。
皇祖母又夸我了?他嚼着嘴里的东西,只专心致志地吃。
萧雯猛地扭头,脸上怒色眼看着就快要溢出来了,她皱眉道:你还想让她夸你?夸你整夜不归?夸你身为皇子整天流离烟花柳巷、勾栏瓦舍?你怎么好意思说啊!
他蹙眉,我哪里流离烟花柳巷了?只不过同好友一起谈诗作赋,怎么到母妃嘴里就那么难听呢?
你还知道我是你的母妃?你哪里有一个皇子的样子?你为什么就不能跟像李宣一样?
李梓平正吃了一个酸橘子,酸的他脸都拧了,一口吐了出来。
我跟他自然是不一样,他是皇后的儿子,我是母妃的儿子。
你有何不同?同样都是你父皇的儿子,都是皇子!他如今被朝官拥戴,连你父皇都器重他。而你却在这丝毫不知进取,若是他被立为太子,继承大统,你要你母妃在这后宫之中如何安身,你又如何立命?
他蹙了蹙眉,不屑之神色露于面上,不耐烦再听下去。
父皇如今身强体壮,哪里着急立太子?百官拥护他,只不过是他的政绩较多罢了,谁是太子还不一定呢。再说了
原先他手上那只酸橘子被一把丢在了桌上,儿臣并无意于太子之位,何必整天勾心斗角,惹自己心烦。
他站起身,只见萧雯也站了起来,满是怒意,你如今这样想,要将我置于何地?将萧家置于何地!
她的声音因为生气而轻颤,似乎带有几分委屈,我当年被赐给你父皇,只是做了个侧妃,后来你父皇登基,我便只是个贵妃,皇后她一直压在我头上,萧家也怪我无用。
你父皇不乐意见我,你皇祖母嫌我只是个贵妃,永远被皇后压一头,萧家指望不上我了,你若是再不争不抢,我们母子三人怕是将来都难过。
李梓平还未走出门,只静静地听身后萧雯沙哑着说。
他揉了揉头,长长地出了一口气,道:回去睡觉。
回来的时候,他身上就是带着酒味的,想必是一夜未眠,不知道跟谁一起喝的酩酊大醉。
萧雯见他走了,只是踉跄了两步。
.
君府一大早上就吵吵嚷嚷的,郑汀云急得踱步,手上的帕子被那双纤细的手指撕扯,她时不时往门外望去。
院子里聚集着院儿中的奴婢,还有一些粗布衣裳的人,叽叽喳喳,乱七八糟。
也看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她长叹着气,在这凉爽的晨间,额间竟有了一丝汗。
她猛地回头,俯身朝向正坐在堂上的君泰,道:老爷,要不然就使了银子,让他们走吧。
君泰冷着脸,似乎并未把她的话听进去,有了一次就会有第二次,今日幸好我在。若是我不在,你岂不是每次都这样?直接给他们银子?
我
她面色有些难看。
我们这里是侯府,但并不代表仗着身份欺负人。他若是真的做了,那就让他赔了罪,还了债。若是每次都给他收拾烂摊子,使上几个银子就打发过去了,他怕是永远也不会改。君泰道。
郑汀云自知说不过他,也劝不动他,便只能定定地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