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师兄一直在照顾我,他们不忍心把我赶下山去,就让我作了外门弟子打打杂。
迟芸递给了杜子熙酒,小孩倒也不含糊,咕嘟咕嘟喝了下去。
迟芸道:那你师兄对你还挺好啊,为什么罚你罚的那么重呢?
罚我的不是我的师兄不,不是照顾我的师兄。
那是谁?
还没等杜子熙说话,就听见外面一阵脚步声慢慢从不远处路过,待到离两人近些时竟停了下来。
迟芸连忙熄了小油灯,示意杜子熙别出声,两人悄咪咪地躲着,却听见脚步声离两人越来越近。
第20章奇秘薛院地诡谑
迟芸尽量屏住呼吸,不露一丝生息。
可怜那杜子熙嘴里还含着一口酒水,鼓得腮帮子撑起也不敢咕嘟咽下去,迷迷糊糊地,只得尽力含着,忍不住也瞪大了眼。
只听外面那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似乎已经近在咫尺,他却顿住了片刻,随机脚步声远去。
杜子熙一口把酒水吐了出来,辣的直流哈喇子,边咳嗽着,边疯狂地用手给嘴扇着风。
迟芸一时不知该怎么办,慌乱地拿起一只烤鱼,摸着黑递给杜子熙,杜子熙啃了一口立马咳嗽得更厉害了,一阵接着一阵。
迟芸压着嗓子惊慌道:小点声!
随机一阵脚步声又匆匆传过来,然后就是一个人影。
杜子熙正咳嗽着,迟芸惊慌地往外看去。
一张严肃冷板的脸正对着两人,一双剑似的鹰眼死死盯着眼前两人。
翌日,迟芸正被罚跪在露寒堂门外,恰巧凌芫凌肃二人跟随着师白往露寒堂去。
见几人走过,原本懒散的迟芸立马跪直了,精神也振奋起来,对着凌芫道:你
她原本想说:你怎么把我供出来了?怎么说我们也是朋友啊!
只见师白转头一瞪眼,迟芸立马怯怯地停止了,转话道:师尊,我还要跪到何时呀?
师白转过身,严厉道:夜不归宿!私自饮酒!诱导师弟!败坏师门!还好意思起来?!不要以为你兄长是迟岚家主你就可以为所欲为!继续跪着!
师白一甩衣袖,丢下一句哼!转身离开,冷冷的语气打在迟芸脸上。
迟芸撅了撅嘴,摸着耳朵悄声道:明明才刚开始喝嘛
凌肃笑道:迟小姐,我们流暮可不比云中,纵使你再怎么放浪形骸,到了我们流暮,就要遵从我们流暮的规矩。师尊念在你是第一次犯禁,又是迟岚他妹子,才网开一面,若是别人,早就扫地出门了。
见迟芸一脸的不服气,凌肃继续道:师妹可不要在有下次了哦!
往四周看了几眼,凌肃对着迟芸悄声道:纵使有,也要悄悄的嘛!说完便笑着转身迈上露寒堂台阶。
迟芸见这人原来也是挺有意思的嘛,便不自禁地笑了起来。
突然余光扫到了站在一旁的凌芫,立马收敛了笑容。
凌芫狠狠地瞪了一眼迟芸,转身便跟上凌肃。
迟芸心道:害得我跪在这里,还好意思瞪我?!真是白皮子藏黑心!
跪了一阵子,迟芸浑身酸痛地扭动着身子,抬眼看去,只见凌肃凌芫二人踏阶而下。
二人走过迟芸身旁时,迟芸立马喊道:师兄!你们要去哪呀?
凌肃停下脚步,笑道:下山除祟,师妹也想去吗?
凌芫略有些蹙眉看向凌肃,凌肃只管弯着眉眼看着迟芸。
迟芸一听,兴奋道:去!我去!
凌肃道:可师尊让你跪着,你便不能起来。
迟芸合着手,作哀求态,道:师兄带上我吧~你忍心让我一直跪在这里吗?我可以帮忙的!我保证绝不添乱!
凌芫差点翻出白眼,二话不说便走了。
凌肃见凌芫走了,小步子跟上,离近迟芸耳边时,悄声道:半柱香后,流暮山门。说完便快步跟上去了。
半柱香后,迟芸果然偷偷溜了过去,一直跟在一行人身后,直到准备登船时,迟芸才探头探脑地窜了出来。一出去便直奔着凌肃过去。
凌芫一见到迟芸,略显惊异道:你怎么来了?
迟芸道:凌肃师兄让我来的!你管不着!
凌芫往前一步道:回去!
迟芸后退躲到凌芫身后无赖道:我就不回!我回去继续挨罚吗?哼!黑心小人!
见凌芫差点拔剑,凌肃立马阻拦道:要跟着便跟着吧,反正我们还要多日才能回来,师尊不会责怪的。
迟芸得瑟笑看着凌芫,凌芫只狠狠瞪了一眼作为回应。
半日水程,一行人已到了一户人家。
这是一户门面看起来十分富贵的人家,一踏入门,开阔大院,红砖青瓦,百鸟朝凤雕柱,屋檐匾额金字,大大地写着薛宅二字,看样子这是一家姓薛的大户人家。
让人疑惑得是进门不见仆人,屋外无人迎客,院中不闻声响,倒像是个空宅子。
但迟芸几人敲门而入的时候,精雕的檀木红门吱呀敞开,确是好像门后有人给打开了,进去看时,却空无一人。
几人疑惑不解,特别是跟从的弟子,一个个不敢先进去,凌芫斜瞟了一眼这些人,径直走了进去。
迟芸一见凌芫都进去了,她怎能落后,连忙跟了上去。
院子里一片空寂,只有几片泛黄的树叶还随着细微的风缓慢晃动,发出摩擦的声响。
迟芸往四周看道:这里好奇怪啊。
这时一个干硬的中年男人的声音传了过来:你们也觉得奇怪是不是?
这人眼眶凹陷,面部干皱,像是一根苍老的树干。说话时,眼皮松松垮垮垂着,眼神在地上扫着,像是空洞无神的死鱼眼。
迟芸被这声音吓了一跳,凌芫虽也未说话,但恭敬地颔了颔首。
那人眼神依旧扫在地上,不紧不慢道:进来吧。
几人将信将疑,凌芫道:进去。
一进去,见那男人已经坐在了主堂太师椅上,只管坐着,一句未言,细看面色苍白,毫无血色,嘴唇哆哆嗦嗦。
突然,那人猛地抬头道:仙师请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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