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甲,即墨苏氏,苏婴。沧州孙氏,孙扶沟
二甲,云中迟氏,司年。姑藏韩氏,韩子韬
阿彤似乎手心已稍有些汗,微动了动嘴唇,裁定士继续道:一甲,流暮凌氏,凌芫。流暮凌氏,凌肃。云中迟氏,迟芸。
什么?!她竟然比我高?榜单竟然没有我?阿彤一惊,恨恨道。
迟芸看着阿彤,得意地笑道:现在这么多人,你就别给我跪下了,等什么时候找个没人的地方,你跪百遍我都不嫌烦。
阿彤紧握着拳,咬牙道:你个小毛丫头,第一次参加射艺,怎么可能得一甲,该不会是有人给你撑腰吧!说着瞪眼看了一眼迟岚。
迟芸抱手挑眉道:你不是也有人撑腰吗?怎么着?难不成你被逐出家门了?
你!不会用了什么歪门邪术吧!今日你连凌芫师兄都斗过,怎么可能!
你方才也说了,我连凌芫都斗过,区区邪祟怎么敌得过我?难不成你在说凌芫还不如邪祟?
说着,迟芸邪笑着看向凌芫,凌芫昂着头斜眼微瞟了一眼迟芸,随机又高昂地将头扭了回去。
今日各位表现甚佳,颇有世家子弟风范,日后必成大器,还望诸位世家小辈日后更加勤修苦练,扬家族风威,长修真气数。
见流暮师尊师白讲话,凌芫狠狠瞪了一眼还在高傲随性的迟芸,迟芸瞥见凌芫那副严厉神情,好像要拔剑砍了她一样,立马站正了身子,撇撇嘴,摸了摸耳垂。
师白摸了把胡子,继续道:今日我流暮于山宇大殿特设宴席,请诸位前往,特以犒劳诸位家主,还有奔波于赛场上晚辈,望后辈进取,诸门同存,助我修真界长盛不衰。
第18章池子花鱼流暮路
流暮大殿立于山宇之巅,伴着云雾弥散,在远处看若隐若现,山间崖壁上棵棵雾凇探进雾蒙蒙的空气中,如颔首低眉的松仙人。
夜晚的流暮大殿在圆月的映照下银光四散,从外面看寂静无比,然而殿内却是热闹非凡。
迟芸拿着一壶酒悄咪咪地溜了出了,她素常最反感那些阿谀奉承的话,更不想看一群人聚在一起互相怕马屁,还有这一套套的礼仪规范,倒不如自己出来透透气。
迟芸吊儿郎当地逛着流暮园子,正想趁着没人看一看这百家所敬仰的地方是如何的钟灵毓秀,如何非凡。
也不知是走到了哪,一路上连盏灯都没有,只凭着月光摸索着到了一处空旷的地方。
只闻水波声声入耳,细看,竟是一圆池水。
偶尔间,几条鲤鱼跳出水面,激起微波粼粼,珠滴水面。
迟芸从未见过这种鲤鱼,薄纱尾,花色肤,小巧玲珑。
她这十多年来也只是见过云中河里的灰蒙蒙的野鱼,这乱逛竟让她有这么个意外收获,当然分外惊喜。
迟芸拾起一根树枝,坐在池子沿上,不断挑逗着那几条乱蹦的鱼。
那几条小鱼也不任其摆弄,跳上跳下,像是在正面迎接这个突如其来的侵略者,以表达它们的不满。
谁知迟芸倒更加放肆,使劲搅和着池子里的水,大笑道:要不是看在你们还小的份上,我指定把你们抓上来烧了吃!
渐渐放慢了手,瘪瘪嘴道:还是自己烤个鱼吃得好,什么鲜宴佳肴,我倒是很不喜欢。除了阿谀奉承,就是吹嘘拍马,哪像是吃饭的样子。你们也不喜欢是不是?嗯?
说着拍了拍小花鱼的脑袋,小花鱼吓得出溜跑了,迟芸紧接着往那边泼了泼水,道:你倒是说话呀!说话呀!哈哈!
小花鱼怕是没见过这么没人性的人,若是小花鱼能说话,定要狠狠骂她一顿。
你们怎么不说话,光听我说话,这可不地道哦。继而又悄声道:你们若是不说话,我就喂你们酒啦。
鱼若是会说话,岂不成精了?突然一个柔和温润的声音传过来,夹带着一股苏音。
迟芸抬头望过去,只见一个白衣宽袖年轻男子,脚步轻柔往这边迈过来,微带笑意。
迟芸正疑惑着看着他,那男子走近后恭敬拱手道:流暮弟子何夜千见过迟小姐。
原来是流暮弟子,迟芸上下打量了一下那人,继续道:看你这装束,是内门弟子,怎么不去赴宴?
宴席实属无趣,迟小姐不是也出来了吗?
迟芸转过头继续挑逗着小鱼,道:说的也是啊。
何夜千走近道:世上生息无数,都图个安逸自由,强行挑逗,如何能活得快活呢?
可若是没有让人快乐之事,又无他人以助,岂不是要一直活在黑暗中?
何夜千从腰间解下一个白色的小兜,往手心倒了一小把小颗粒,洒向池子,又慢斯条理地系了回去,道:快不快乐只问内心,管他人何事。世上之事,不可能只黑无白,总有让人心生愉悦,甘愿为之之事。
迟芸站起身笑道:没想到你看起来年龄不大,道悟倒不少。
何夜千答到:自己的一些领悟罢了,不必当真。
当真大可不必,反正你的一些说法我也是不认同的。不过看在我看你顺眼的份上,本小姐姑且交了你这个朋友!不必太感激,你只要帮我找个人,怎么样?
何夜千噗嗤轻笑道:能被迟小姐赏识,自是夜千的福气。既是朋友,帮迟小姐也是自然。
宴席散去,司年跑来跑去,粗喘着气道:兔崽子!别让我找到你!
迟岚急拉住司年道:还没找到阿芸吗?想必是自己出去了,她坐不住。
司年道:她若是能安分一天,也愧对了她叫迟芸!
迟岚笑道:你何时这么毛燥了?不必着急,她能自己回来。
司年刚要张口继续道,见师白过来,立马恭敬立在旁边。
虽然在迟岚面前,两人不分彼此,不管长幼尊卑,但在其他人面前,最起码的尊卑秩序还是要遵守的。
迟岚恭敬地拱了拱手,道:晚辈见过先生。
师白笑道:如今人已散去,不必拘于礼节。
晚辈对先生自然还是要言礼的。迟岚对师白颔首道,顺便给司年使了个眼色。
司年机谨得很,一个眼色便能立马知晓,随机躬身离开,独自去寻那个令人抓狂的毛丫头。
师白道:往年还未曾见过你安定山还有个如此聪慧的小女修,如今可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迟岚笑道:舍妹顽皮得很,但她那股劲我也是看在眼里。
师白摸了摸胡须道:此番射艺大会不仅是要联合各家团结一气,更在于发现更多进取晚辈,寄予我修真大道。此女脑子灵光得很,灵敏圆活,只是这性子有些顽劣,若是加以调|教,日后必成大事。
先生能对舍妹有如此大的评价,晚辈自是感激,若能得先生教会,想必她定能终生受益。迟岚说着躬身拱手。
三日后。
迟芸真想狠狠地把她哥凶一顿,这么就把她给卖了?!为什么都没问问她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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