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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零二五(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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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进了房内,抬头看看四周,屋内摆设甚是简单,独一个两人高的书架横跨了整个墙面,上门满是书籍,檀木书桌上摆了些字画。

宗谦见她进来这才停笔抬头看她,似也不觉惊异。她当然不知这书房乃密室,里外不知多少暗卫,宗谦早知她到来。

宗云慢慢走近,行了一礼:王爷!

这一声王爷直让他听的刺耳,宗谦足下并无其他女儿,都说女儿跟父亲亲近,可自她生下,两人从没有过片刻的欢乐时光,可是这一切又能怨谁?

宗谦大概也早已猜到她的来意,问:何事?

这个女儿自回了府内,也从未主动跟他说过一字,更别说主动来找他!

可他如何能妥协?皇帝哥哥如今待他已是犹如惊弓之鸟,一举一动皆视为对太子不利,他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果然,宗云深吸口气,态度坚定:我不去任何地方!

宗谦顾自拿了书翻阅,皱了眉:由不得你!

宗云心内万分委屈:你若嫌,我大可回舅舅家,不需你来赶我,也不需你随意安置我!

王爷已听出她这话里带了哭腔,抬头看她,见她着了红袄,其余一身皆是素色,双眼已泛红,脸颊也被门外的寒风吹的有些红,十足一副楚楚可怜模样。

他不由得语气软了下来,放下手中的书,叹口气:父王一切是为你好!并非是嫌你!

宗云忍不住抹了泪珠,镇定了心情:王爷若真为我好,便不要送我去什么云南!或送去哪个寺庙出家修行,替母亲跟哥哥祈福也可!

胡闹!靖王爷见她居然有此想法,更是气恼,转而又叹口气:总之无需多言,快回去房内待着!等明日一早,便出发就是!

她还要反抗,门外便进来两个侍卫,那两侍卫只盯着她,直叫她恼恨,恨恨地看着两人一眼便夺门而去。

既不待见她,嫌她碍眼,又何必送她去云南那么远的地方?

出逃

这一去云南,距离京城十万八千里,此后若她再想见表哥表姐恐怕难的很!

更叫人可恨的是,她这一去,也不许她知会舅舅一家,与他们道别!

她那小脑袋瓜子一思索便有了办法,待到了夜色降临,便急急的自己收拾了几件零碎,又偷换了宗庆的旧衣服,扮成宗亲的小跟班小厮模样,趁着夜深人静,想爬墙而去。

她原本早跟宗庆商量好,要如何去给苏家报信,可也不过是两个孩子,哪里还能敌的过王爷的眼线。

如此匆忙的要把她送去别处,且不让她跟苏家告别,她便是再笨,也知晓其中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府内侍卫丫鬟众多,不过宗庆早偷偷地告知她,正大门墙角处有个侍卫丫鬟休憩的小房,那里到了晚上便也没人,且房外有几颗高矮不一的梧桐树,撑开的树枝刚好可以成为爬梯,通往府外!他偶尔调皮被父王罚禁足之时,也从此处偷跑!

本在杭州之时,她也曾调皮捣蛋,所以爬树倒也难不倒她,可那时往往有表哥在下接着她,此刻

那几颗梧桐树足足有三个成人高,她趴在树上不敢动弹,若一个不小心,摔了骨折,可疼的要命,更别说去舅舅那边。

她紧紧地攀附着树枝,脚底往下探着,试图踩住另外一根树枝,可左右来回也找不到一个支撑点,直急的差点哭出声来,不时的有那么一两个偶尔路过的小厮在树底下经过,惊的一身汗,不若尽快就要被发现,再试图跑路可就没这么简单了!

宗云调整身姿,不过几步开外便是府外,情急之下,一心只想着跑出府去,于是双手一撑,鼓足了力气跃过墙头,那墙头三四人高,她又没有半点武学底子,便听到啪嗒一声重重落地的声音,骨头也瞬间散架开了似的,脑袋也眩晕,一阵犯呕,挣扎要爬起来,才惊觉自己左脚脚踝有些异样!怕是崴了!

宗云动弹不得地就只顾坐地上,此刻天气寒冷,阵阵寒意直透屁股而来,可她只觉沮丧无力,反而不顾一切地坐着任由寒意侵袭自己。

云儿?来人的声音有些熟悉。

宗云抹了眼泪抬头便见了容珣,她知容珣跟苏皓芝交好,也许能帮自己,此刻暗夜里遇到了光明,有些急切:珣哥哥?快救救我!

容珣原本还有些疑惑,他只见一个小公子翻墙出来,还以为是惹事的宗庆,虽是黑夜里,但见面色甚是熟悉,此刻听她叫珣哥哥必是宗云无疑。

容珣一个箭步上前,见她坐冰冷的地上,露出红肿的脚踝,又一把抱起她来,语气也有些苛责:大门不走,非要爬墙干嘛?还伤着哪里?

宗云深怕他把自己往王府内抱去,双手环上他的脖子,也急了:不要送我回去,不要送我回王府!我要去舅舅家!我要去舅舅家!

容珣停住脚,犹豫片刻,转头抱她上了自己的马:还是先快带你去看郎中!

宗云的脚踝此刻倒也不是那么疼痛,只觉被他抱在怀里,满脸靠着他胸前,闻着他身上散发的淡淡的清凉气息,有些羞窘。亏冬日穿的衣服厚实,不然就真要摔成肉泥!

容珣一路抱着她坐在马上行走,整条街道寂静无声,只马下哒哒哒声,他也不询问她为何偷跑出王府。

只是看他一直黑了脸,十分不悦,容珣待她向来都是十分善意的,宗云觉得此刻找他求救总没错,便自己解释:王爷明日一早就要把我送去云南,也不许我跟舅舅家道别,我不去,我不要离开表哥表姐,他嫌我,我可以回舅舅家,不需他来赶我!

真正可悲,刚出生便被父亲嫌弃,如今刚回到所谓的家中,父王便再娶,这也罢了,起码还有个宗庆小哥哥,可如今这微小的幸福他都要剥夺,偷偷将她送走又是什么意思?是怕舅舅寻他麻烦?

容珣一怔,并不搭话。

宗云有些失望,也出乎意料之外,低头闷闷不乐。

不远处便是家医馆,上头只写了医馆两字,也并无其他名号。只此刻事情紧急,所以便上前去。他抱着宗云,双手不得便,宗云自己伸手去敲门!

不过片刻便有人来开门,那开门的是个中年男子,一见了两人这幅模样,忙招呼人进来。医馆虽开在临街大道上,此刻因已是亥时,馆内甚是冷清。

待招呼两人进门,容珣将她放置在塌上,那郎中才看清了宗云,容珣见他脸色明显一怔,又立马恢复了常态,询问是怎么回事!

容珣虽见他神色有异,却也没多大注意,想来医者眼尖识别出宗云是女子而已,只道:还请大夫帮忙看看!

说完不顾宗云反对,脱了那此刻已明显偏小的鞋袜。宗云被他一碰触便疼的眼泪都快出来。

他虽习武,平日里跌打损伤之事频发,却完全的不会自我医治,此刻倒有些后悔,不学些常识,不然他也不会抱了宗云来此处!

郎中见此,取了些药膏,用棉球沾了些涂抹在在她脚踝之上,那药膏甚是清冷,倒是缓解了不少疼痛。

那郎中推拿手法甚是高超,且又一边扯着话儿分散云儿的注意力,待她一分神,只听得卡啦一声!

然后便听到他说:好了,下来走走!

宗云刚刚还满眼泪珠,此刻倒是高兴的咧开了嘴角:好了!?

她还想跳下来,被容珣制止,便慢慢下了塌来,小心拖着鞋,试着走了几步,果真不似先前那样疼痛,只是脚踝仍旧有些肿胀,但那药膏甚是清凉,所以几乎没了疼痛感。

容珣一拱手道:多谢先生!转而又问宗云:还伤了哪里?

宗云哪里还敢麻烦他,摇摇头。

见此容珣伸手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一角。

郎中看看银子,又看看他,笑:公子给了这么多银子,我可找不出钱来!这扭伤也并非严重,银子就算了吧!

容珣也不勉强,可左右也拿不出比一锭银子更小的钱来,笑的有些尴尬:与先生来说是小伤,对伤者来说却是减少了不少痛苦!我改日再让人送来诊金!

郎中笑笑不语。既已扭正脚踝,再无待下去的必要,两人正准备出门而去,又听到敲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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