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左右瞧瞧苏海棠,见她耷拉着脑袋,看似情绪不佳,再一看又发现她这表姐是在躲避宋三公子呢!
那个宋襄文刚好坐了苏海棠边上,真可谓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又开始不停地嘘寒问暖。
苏海棠真正恼恨,若说在王爷大婚的婚宴上,他无所顾忌便也罢了,此刻可是当着皇上,当着两家父母的面呢!
明明是郎才女貌一对佳人,真不知要什么样的人儿才能入得了表姐的眼了?她喜欢珣哥哥,可容珣已有婚约在身啊!且瞧着容珣对表姐也并无特别的心思
宗云可真想跑过去跟表姐聊聊好化解这尴尬,可此刻中间隔了容大侯爷这么一大家子!
容夫人先是跟众位夫人打了招呼,待坐定则是热情地招她近身,不时地低头跟她闲聊耳语起来,询问她进来如何,新王妃待她如何等等
新王妃如何?新王妃此刻坐她前面,面色不悦,一直凝视某处!所以她只能小声地说一切都好这些废话。
这倒也好,说些话儿都能化解无聊跟尴尬,只是容珣却一直皱眉盯着她又是何意思?
她朝着容珣眼前挥挥手:珣哥哥?
容珣原本一直绷着的脸,但见她拿了头上的绸带,此刻这一副呆萌模样朝着自己挥手,脸上终露出了笑脸:嗯?
珣哥哥想什么这么入神?
容珣只笑笑,并不回答。
容夫人在旁取笑:他这是在想云儿如今越发长的落落大方,今日穿了这红袄配了这白玉簪,可爱又俏皮,今后不知要多多少竞争对手!
宗云明白她的意思,脸一红,呵呵一笑不语,又不好当着众人的面去问:梁姨,珣哥哥已有婚约在身,你怎么还如此拿我取笑?难道珣哥哥是跟人家私定终身?你还未知?
皇上跟众位大臣们聊着闲事,这边各自家眷也各自聊开了去,中间台子上歌舞相间,一旁宫中声乐齐奏,席上满是瓜果点心,以及各种菜色跟肉食,真正热闹。待吃过了些,宗文帝这才示意众人安静:今日宴请各位爱卿,实则是有几件喜事要跟众位分享,独乐了不如众乐乐!
众人都等着皇上继续,容逑心里一紧,莫不是皇上果真要下旨?看看身后儿子,见他一副洗耳恭听,十分淡定的模样!
宗文帝看向靖王爷这边,缓缓道:这第一件喜事便是靖王终寻回十年不见的女儿,父女情深,朕见之也甚是欢喜,所以特封赐云儿为彩云公主!
靖王爷深邃的眉头一拧,起身道:多谢皇上!
宗文帝笑:这权当是对云儿十年的补偿,朕将冀东两县的封地赠她,待她出嫁之后,这封地便归属于她。
冀东两县地偏西,几乎是与羌国临近。这一封地,多少皇孙贵族,达官显贵少爷公子要纷纷避让自家跟宗云的婚事来了!皇上这一封赐的意思再是明显不过!
靖王爷哼地一声冷笑,却也欣然接受,朝着皇上一拜:多谢皇上!
宗云哪里知道冀东是哪里,只突然听到皇帝伯伯要封赐自己公主,虽不计较这其中公主称号,也随着父王出了坐席,朝着皇帝行礼拜见表感激。
容珣只觉心痛,手中握拳,看来皇上是果真准备封她公主预备将她远嫁羌国!
这第二件事便是呵呵,还是皇后来说吧!
董皇后微微抿了嘴角朝着众人道:这第二件也是喜事一大件,宋太傅,你来说说?
宋太傅被指名了,只能站起来:这哈哈,其实倒也没什么,今日皇上刚刚下旨赐婚给小儿襄文跟苏尚书小女!待过了年择日大婚,独乐了不如众乐乐,趁着这宴席,老夫也就先跟大家分享这消息,待来年初春,老夫再一一上门拜送请帖啊!
他话没说完,苏海棠一个猛抬头,看看父亲苏泰,见他面色如常,还微微带笑,根本就好像是早知情的,再看看宋襄文,只见他也是张大了嘴巴一副惊愕又惊喜的神态!
苏海棠皱皱眉头,以她的脾气,此刻没有怒着掀桌子已经是极限,宋襄文待她如何,她都看在眼里,只是如此感觉被人暗算一般,这真是不好受!
父亲向来也尊重她跟哥哥的婚事自主,怎么如今连商量都不予她商量?
苏夫人倒是一直握了她手以做安慰!
宋家撑了半壁朝堂,女婿是太子,未来一国之主,女儿太子妃,未来皇后,苏家也是名门之后,如今苏泰更是兵部尚书在职,执掌大半兵权,两家倒也算是门当户对。
众人纷纷朝着苏太跟宋太傅祝贺道喜,说要等着宋苏两家的喜酒。
宗云也是怔怔的,继而又笑着朝着表姐看,只是此刻的苏海棠只顾低头了。
宗庆在旁边叹口气:哎,苏舅舅养了这么多年的女儿就要成为别人家的,云儿妹妹将来也要成为别人家的吧?
裴氏笑:女儿家总要嫁人的!
宗庆嘟了嘴:那将来将妹妹嫁的近些吧,近些的话我还能照顾她,也能时常陪她!
裴氏苦笑,没想到自己的儿子跟苏玉儿的女儿如此投缘亲密,想想刚刚皇上的封赐,如今将云儿留在身份已是多半不可能了。
被封公主,宋苏两家联姻,这些事虽是喜事,可容逑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他还一直想着今夜果真是喜事连连,皇帝怎么不连着将无忧公主招了自家儿子当驸马的事儿也广而告之?
直到了宴席结束,皇上还是没有下旨,让他倒是悬着一颗心,上上下下,不得安宁!
倒是宴席之后,皇上又单独召见了自己跟小儿子。
宴席之后已是亥时,接近子时,宫中内侍领着容家父子朝着轩辕殿而去。宗文帝已入塌,身上早盖了几床被子,不时的又传来咳嗽声。
宗文帝如今身体最是不利索,看来刚刚宴席之上是强撑而行。
内侍担忧道:皇上,何不宣袁医官进来给您瞧瞧?
宗文帝待停住了咳才道:不必,夜已深,天冷,不需麻烦他了!又朝着容家父子问:对于驸马之事,你们父子到底是何意思?
容逑暗自苦恼,心想你是一国之主,若真要下旨赐婚,他又哪里敢违背半分,但刚刚连着宣了几件喜事,愣是没把无忧的驸马给定下来,这也是着实看了容家世代功勋,建功立业基础上。
皇上已是给足了对容家的宽容跟尊重。
皇上自己是深知容珣性子的,若果真惹恼了他,当场翻脸,到时恐怕自己脸上更是难堪了些。
容珣一躬身不卑不亢:还请皇上恕罪,若为公主之事,臣恕难从命!
拒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