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岁淮跟他撞了一下杯:周岁淮。
两人随口聊着天,忽然一楼传来一阵吵闹声,单贺激动起来:店长哥哥要来了!
周岁淮无奈一笑,顺着单贺的目光望去,依旧是那个半圆形舞台,那台钢琴已经被搬下去了,这回多了一组鼓和一个键盘,看起来架势很足。
单贺起身往前走,趴在围栏上,叫他:周哥,快过来看。
周岁淮端着酒走到围栏边,二楼视野非常不错,今天清吧的顾客很多,舞台边的桌都坐满了人,周岁淮仰头喝了口梅子酒,熟悉的味道在唇齿间蔓延开,他有些惊讶地看了眼杯里的液体,余光瞥见舞台后出来的高大男生,周岁淮缓缓抬头看去。
台上的人低头调了一会怀里的贝斯的位置,简单的白衣黑裤衬得他身形修长,一头蓬松的黑发被笼罩在头顶的光照得透出一层金黄,他单脚踩在椅子边缘,身后的键盘手和鼓手已经就位,他轻轻在地上踏着,踩着节奏,纤细白皙的手指在贝斯弦上勾出几个音,他缓缓抬头,明明生着一双幽邃又勾人的桃花眼,冷峻的剑眉却让他看起来很不好惹,最惹眼的是漂亮饱满的嘴唇,亲密眷恋地靠在话筒上,启唇的瞬间还微微垂眸,简直像极了要接吻的样子。
怎么样?我说了很帅啊!真的很极品好吗!单贺嚷嚷道,他那个嘴唇真的很性感啊,妈的,亲起来肯定别有一番滋味。
周岁淮还没从震惊中缓过神来,耳边传来单贺的声音,他下意识道:确实很好亲。
第59章抓人
正好响起一阵鼓声,单贺没听太清:什么?
没什么。
周岁淮收回目光,盯着手里的梅子酒发呆。
周岁淮从未设想过会在什么情况下跟陈修远重逢,他们本就不是一路人,能遇着一次已经是莫大的缘分了。
单贺拿出手机录了陈修远的一首歌,喜滋滋地发到朋友圈里,他见周岁淮在一旁发呆,用手肘撞了他一下。
周哥,加个微信吧。
周岁淮点了点头,把手机掏出来跟他扫了码,要收起手机的时候,突然下意识打开了摄像头,对着舞台上的人拍了张有些模糊的照片。
周哥,你也喜欢这一挂的啊?他嘟囔着,上次不是说不让我加微信,会有人吃醋吗?你这下不怕了?
周岁淮看了眼手机里模糊的身形,含糊地嗯了一声。
果然如单贺所说,陈修远只唱半个小时,结束的时候清吧内的气氛已经到了高潮,陈修远调整了一下话筒的高度,单手抓着贝斯,说:祝大家今晚玩得开心。
熟悉的声音让周岁淮整个后背一阵发麻,陈修远说完后礼貌性地用视线扫了一整圈,周岁淮下意识扭头躲开,说:我等会还有点事,我先走了。
单贺:啊?还这么早呢,夜生活这不才刚刚开始吗?怎么就走了?
周岁淮把挂在椅背上的外套给拿了起来,说:明天要加班,夜生活被扼杀在摇篮里了。
单贺表示同情:周末还要加班,我以后上班了,肯定不去你们这种内卷公司。
周岁淮赞成一笑:被资本家压榨的劳动人民的心声。
他拎起外套下楼,推门离开时抬头看了眼舞台上收拾东西准备下台的陈修远一行人,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陈修远似乎也抬头朝他这里看了一眼。人声鼎沸,又隔得这样远,周岁淮下一秒便把那道模糊而遥远的目光隔绝在门后。
周岁淮当晚便梦到了陈修远,还是个有些难以启齿的梦,倒不怪周岁淮太浪,只是太久没有性生活,当夜又喝了酒,大脑昏昏沉沉,入睡前脑海里全是陈修远在舞台上唱歌的模样。
到了梦里,他似乎又变回了那个莽撞的十八九岁少年,用不完的热情和健壮的肉体拉着周岁淮在意识模糊间反复沉沦。
醒来后,周岁淮有些烦躁地踢开了身上的薄被,直接脱掉了裤子,去浴室冲了个澡。
冷静下来之后,他如往常一样做了个简单的早餐,开车去公司上班。
周哥,你来得正好啊,看看这个单,是不是赚大发了!周岁淮前脚才刚踏进公司门,梁故就拿着一份合同兴奋地走过来。
周岁淮接过合同看了一眼,进货单又长又详细,他挑了挑眉:这么多货,谁接的单啊?
戴可啊,这小姑娘是真厉害啊。梁故夸道。
周岁淮莫名涌起一股自豪感。
那是当然了。
他继续翻阅着合同,跟周岁淮的前东家不同,他们现在业务大多是给那些大公司的工地提供货品,比起以前的工作没有那么大的风险,当然也没有那么大的收益,但主要还是看客户的需求量,有的公司工地项目做得很大,如果能全包了供货,那收益也不容小觑。
跟戴可合作的那个客户跳槽去陈氏集团了,现在手里的单都是跟戴可要货。梁故一边在旁边解释。
周岁淮翻阅合同的手微微一僵:陈氏?
对,你应该知道吧?梁故顺手把前台小姐姐准备好招待客人的糕点拿起一块塞到嘴里,得到人家小姑娘的嗔声后,还欠揍地笑了笑。
行了,那你让戴可好好做,我先上楼去了。
梁故还在前台跟小姐姐讲话,扬声对周岁淮说:中午一块吃饭啊。
好。
梁故又咬了口糕点,说:叫上你那个小对象呗。
周岁淮递给他一个不爽的眼神。
周总有对象啊?前台小姐姐问道。
有吧,我也不知道。梁故朝她嬉皮笑脸,你怎么不问问我啊?我没有对象啊。
虽然跟陈氏有合作,但是戴可接的单,除了大款项打钱需要周岁淮安排之外,他并不需要出面跟陈氏集团的人交涉。
公司的应酬大多都是梁故负责,他跟周岁淮不同,性格比较放得开,在酒桌上很会说漂亮话,周岁淮常听到他上一秒还在桌上把对方夸得天花乱坠,下一秒就在自己面前变脸抱怨。
应酬是很累人的事情,所以周岁淮一般都会把公司其他事务都安排好。
事情太多,以至于周五来临的时候,周岁淮还有点没反应过来,公司里几个小女生商讨着等会去哪里放松,梁故也问他要不要一块去唱歌喝酒消遣。
周五。
周岁淮倏地想起那间灯光昏暗、气氛暧昧的清吧,他摆了摆手:我有点事。
什么事啊?跟龚意约会?梁故凑过来眨了眨眼,问。
不是。周岁淮说完,收拾好桌上的东西,又补充道,我跟龚意已经说清楚了,以后别瞎说了。
打发了梁故,周岁淮又开车去了陈修远开的清吧,他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说,就隔着观众和表演者的距离,静静地看完陈修远的表演之后,又安静地离开。
连续一个月,周岁淮都会来听他唱歌。
这个月的最后一个周五,陈修远唱了整整一个小时。
今天怎么这么有兴致?谢杨给他递了杯水,问。
陈修远喝了一口水润润喉咙,他抬眸看了眼二楼那个熟悉的位置。
又要走了?
见陈修远一声不响起身,谢杨扬声问:你去哪啊?
抓人。
陈修远丢下两个字。
没意思的老头,每次都走这么早。单贺哀嚎了一声,这段时间他已经跟周岁淮熟得不行了,单手挂在周岁淮肩膀上,跟他一起下楼。
你每天熬这么晚,小心肝出问题。周岁淮笑他道,我年纪大了,已经经不得熬了。
周岁淮今天穿了件深蓝色薄衬衣,锁骨那儿开了两个扣子,可能是喝了酒的缘故,他锁骨一片粉红色,连带脸颊都是粉粉嫩嫩,看起来很俊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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