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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寒花一梦(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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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知余用稀松平常的语气,对李妩说起当年。

第27章幸事一个带着梨子清甜的吻落在他的唇

那样的话是肯定李妩心中所想。

同样藏着隐秘的控诉,原本打算送给她的平安符为何没有能送出去?

原因似不得而知。

但李妩彼时既注意到过这一枚平安符,而今自然心下清楚,是因为她忽然抛弃他,没给他送出去的机会。

贺知余说这些话时语气很镇定。

将这些话听在耳中的李妩也未表现出任何的诧异惊讶。

她甚至变换姿势,双手托腮看着贺知余。

李妩眸中流露出欢喜情绪,脸上笑容比之前一刻愈发明艳灿烂。

贺大人果真不厌我呀。

她带着点儿小雀跃说着,转而又怅然道,可惜,若贺大人早些将它送我,许我便不会受伤。

耍赖一样的话落在贺知余耳中,只换来他的一声轻笑。

没有去应李妩,他仅仅提醒般对李妩说:夜已深,殿下该回去休息了。

贺知余反应冷淡。

李妩脸上的笑收敛一些,又一次变换成认真的模样,仍托腮看着他。

贺知余。

李妩唇角微弯,望住贺知余,仿若询问的语气,似正经似玩笑道,我重新追求你一次如何?

贺知余身形凝滞过一瞬,继而抬眸。

他看着李妩那双妩丽勾人的眸子,平静重复他之前的话:夜已深,殿下该回去休息了。

李妩也自顾自说:谦谦君子,佳人好逑。

虽常言道好马不吃回头草,但好在我不是好马,吃一吃想来也无妨。

贺知余表情淡淡的,全无回应。

李妩莞尔,看他的眼神逐渐带着审视,又说:鞑靼使臣未到,大概并不妨碍我再纵情一回。

贺大人不说话我便当你默许了。

她几分霸道下定论,在贺知余朝她望过去时站起身,有些居高临下看着他。

其实你同意不同意不重要。

李妩温声细语,微笑俯下身,凑近贺知余,同他几乎鼻尖挨着鼻尖,贺知余没有躲闪。

左右这些年贺大人也没有寻到能送出那枚平安符的人。

她笑着,忽然又没头没尾冒出来一句,今晚的雪梨百合汤味道不错。

贺知余蹙眉。

却不待他有所觉察有所防备,唇上蓦地一软。

一个带着梨子清甜的吻全无预兆悄然中落在他的唇上。

贺知余垂下眼,看见李妩眼睫轻颤了颤,随之一个吻一触即分。

李妩重新拉开两个人的距离,她微微笑着站在书案前,不见羞赧与扭捏。

明日见,贺大人。

寻常的话语此刻从她口中缓缓说出,染上百转千回的柔情。来自于她的甜吻与柔情却更像诱人深陷的鸩毒,似能解渴,然饮下便是万劫不复。

贺知余依旧没有特别的反应,静默中看着李妩从这一间书房走出去。

她的身影映照在窗前,复渐渐远去不见。

唇上柔软的触感犹在。

贺知余回想李妩方才说过的话,眼眸微眯,又慢慢舔了下唇,无声一笑,而后坐回书案后,继续未做完的事。

对于李妩的话,贺知余信,也不信。

诚如她前一天夜里在书房中所言,他同意不同意不重要,因为是她自己在主宰这一切。

真真假假,虚虚实实。

他信抑或不信终归不影响李妩究竟想做什么,又究竟会怎么做。

除此之外

他乐见李妩主动向他靠近,无论真情与假意。

如同中秋那一夜过后李妩所表现出来的平淡与坦然,贺知余也对李妩前一晚所为反应平平。他一夜安眠,翌日醒来,和李妩、李婉用过早膳,一如既往吩咐准备马车,例行去大理寺处理公事。

李婉前一日戴上的长命锁没有取下。

用罢早膳,见贺知余起身,她便拉着李妩一道去送贺知余出门。

三人先后步出月漪阁,只见管家脚步匆匆走过来,立刻与李妩行了个礼,躬身禀报道:殿下,大长公主殿下派了人来递话,请您入宫一趟,说有要事。

轿子已经在外面候着。

顿一顿,管家又道,太后娘娘身边的嬷嬷也来了。

王太后身边的人既一道出现,表明想见李妩的人不止清河大长公主。

李妩随意点点头:嗯,晓得了。

管家复行一礼,暂且退下。

李妩面上却不见着急,慢悠悠看一眼正望着她的贺知余,一笑道:贺大人不必担心我。

贺知余移开视线。

他温声同眼巴巴看他的小姑娘道别,未多言,大步离去。

李妩弯唇,她瞥向清芷,清芷当即会意,上前去将李婉带回月漪阁。

把小姑娘交给清芷照顾的李妩没有跟着进去。

于是,当贺知余坐进马车里面,才吩咐过车夫上路,当即又有人上来他乘坐的这一辆马车。

他看着李妩在他旁边坐下。

宫里来的软轿此刻正在长公主府大门外候着。

贺知余从府里出来,瞧见立在软轿旁的一个嬷嬷,想来是管家所说太后娘娘身边的人。

长公主殿下。

贺知余正想着,马车外响起嬷嬷的声音,含着劝告之意说,太后娘娘和大长公主殿下正在宫里等着您呢。

李妩抬手掀开帘子的一角。

她笑又不笑看着立在马车外的嬷嬷道:我是要去见母后和皇姑姑的,请嬷嬷放心。

只是软轿便留给嬷嬷。

李妩收回手,马车帘子落下来,我坐马车也很好。

嬷嬷拿李妩没有办法,不得不遵从这种安排。

不一会儿,马车上路。

母后和皇姑姑大约会想让我追认个驸马。

李妩不疾不徐开口,对贺知余道,这样我便是孀居,而非不贞不洁、有失皇家体面的罪人。

贺大人,你觉得我该从吗?

她笑着问贺知余,又悠悠叹气,早知应该赖上你才是。

所谓早知该赖上贺知余,无疑是诱骗贺知余相信李婉乃他的孩子,如此一来,鞑靼的麻烦须得贺知余去解决,而被盘问起李婉的亲生父亲、被质问起未尚驸马却有孩子的时候,皆可有所交待。

可听来只像玩笑。

她要做,大可在回京城之前便筹谋,没有做,便是不想做。

贺知余从李妩的话语里听不出烦扰之意。

纵然似在问他,她自己心里却定有自己的论断,无须他来指手画脚。

殿下是想在太后娘娘和大长公主殿下面前改口了?

端坐旁边的贺知余悠悠问。

李妩反问:可以?

不可。贺知余淡漠拒绝,语声平稳说,微臣也想留些清白。

他的话换来李妩的一声笑。

贺大人昨日不是口口声声我诚意不显,难生信任?

贺知余眉眼不动:两回事。

李妩便摆出一本正经的思索模样:倘若如女子这般,被人看过身子便称得上一句不清白,那贺大人的清白,实则早在数年前已没有了罢。

当年,血气方刚又满腔爱意时,一次醉酒,一场放纵,便失了克制。

后悔过么?也是有的。

即便彼此交付唯一,自认不会做出始乱终弃之事,但心知此事于女子不公。

它本该发生于洞房花烛夜,以更郑重的方式。

李妩却始终镇静。

他记得,李妩那时对他说:是我愿意,才有今日之事。你若心生歉疚,便是小看了我。

贺知余想起那样一句话,眸光微沉。

那点儿什么也不是的清白能失在那位小娘子手里,也是它的幸。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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