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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慕容樽月(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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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细想了想,还是摇头,但等了半天不见慕容鸩的反应,结果抬起头时才发现那人早已经不见了,只余下那扇敞开的门与门边的一小滩水迹昭示着这里刚刚有人来过。

他微微地皱了皱眉,将那只小竹笼放在一边,接着便定定地看向门外,渐渐开始走起了神儿,而那只蟋蟀也奇怪,在慕容鸩走后竟也跟着安静了下来,一时间只闻屋外雨声嘈杂,反倒显得屋内静得落针可闻。

就这样,阿细在床边坐了很久,久得天都渐渐亮起还浑然不觉,等忘尘终于回来,一进门见到的便是这人目光呆呆地盯着某处,似乎正思索着什么。

阿细?忘尘微愣:你这是在等我吗?

嗯?闻言,阿细瞬间惊了一下:啊是是啊

忘尘见他神色有异,不由担忧道:怎么了?

没怎么。阿细不着痕迹地将放在靠里位置的小竹笼直接推进了被子里,低下头似乎有些不好意思道:那个什么我说我其实刚才睁着眼睡着了,你信吗?

忘尘扶额:

那你还不快去睡觉?

阿细立即把自己拱进了被子里,躺平闭眼,看上去真是要多听话就有多听话,要有多乖巧就有多乖巧,倒叫忘尘愈发觉得好笑。他看着床上这人无奈摇头,转身轻轻走了出去,临走时还轻手轻脚地将房门带上,免得屋外的声音惊扰了这人好眠,然而

就在门被合上后没多久,床上躺着的那人却又睁开了眼。他坐起身来,神色难辨地看了一眼门的方向,殊不知本来应该早就走了的慕容鸩竟也一直没走,还隐在屋外不远处的墙角,将这一切悉数看在了眼里。

他抬手捻了捻胸前挂下的一串白玉挂珠,又复轻轻道了一句:有趣。

天渐渐地亮了,虽然云层依旧厚重,难见青天,但雨势倒是小了许多,基本上没什么雨了。

慕容鸩又站了一会儿,等阿细确实睡下了,才不紧不慢地转身离开,一面喃喃道:接下来,便该是

他手执乌木镶金的细烟杆,缓步走在青石小径上,脸上是一抹诡秘的笑容。

☆、268章神的使者

自那之后又过了几日,感觉一眨眼,中元节便近了。

七月半,鬼门开,宜祭祀、安葬,忌出行。

而就在中元节的前夕,这座少有外乡客来的小城中却来了两个人,他们看上去风尘仆仆,像是从很远的地方赶来的,在最后一丝天光湮灭之前,穿过了县城南边那栋破旧的瞭望楼。

这几日的雨一直淅淅沥沥下个不停,烦人得很,刚巧几个乞丐正躲在楼下的角落里避雨,一见来了人,立即捧着破碗迎了上去。

老爷,老爷行行好,可怜可怜我们

说话的那个老乞丐似乎腿脚不好,走路一跛一跛的,身上的怪味隔得老远就能闻见,可他实在饿得厉害,好不容易见了一个人路过,生怕人家就这么走了,于是索性大着胆子,伸手拽住了那人的衣袖。

为首的那人果然被他拽得停住了脚步,微微侧过头来,然而他的脸被兜帽遮住了大半,加上天色又暗,根本看不清容貌。这人顿了顿,好似在想些什么,过了会儿,抬手从怀中暗袋内摸出了一粒碎银,随手丢在了老乞丐的破碗里,语气冷淡地问道:此地便是大野神寨?

那老乞丐得了银子后顿时喜笑颜开,忙不迭地回答道:这儿是灵川县,你说的寨子还在东边,不过不远。他一面说着,一面将银子捧起来用牙咬了咬,发觉是真银子,脸上的笑容又多了几分真诚。

两位一看便是外乡人吧,是不是也是为了神迹来的?

老乞丐抬起头,一双浑浊的老眼扫了扫面前这个奇怪的人,好心提醒道:我们几个也是外乡逃难来的,说实在话,那地儿有些邪乎他欲言又止,回头看了看四周,像是怕被什么人听到似的,突然压低了声音,悄悄道:听说啊,有人在那里撞见了脏东西,而且这天也晚了,两位老爷要去可千万别晚上去,不安全。

他面前这个穿着一身黑袍的怪人听后良久不语,也不知道究竟有没有把他的话听进去,最后话音一转,只冷冷问道:城中可有客栈?

有的。老乞丐伸手指了个方向:喏,那边儿挂旗子的就是了。

这人问完了路,便不再多言,径自朝着客栈走去,看得那老乞丐一阵摇头,无奈地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可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而正如这老乞丐所言,玄霄并不是唯一一个为了这桩怪事前来的人,因为传说在这座城的东边散落着许多大大小小的村寨,他们信奉的神明拥有不可思议的神力,无论是金钱还是权力,所有的愿望都能被满足,甚至能够让死去的人重新活过来。

玄霄拽着被点了哑穴的李惜花,甫一踏入客栈,就察觉到几道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而他则面无表情地走到柜台前,伸手将银子丢在柜面上:一间上房,吃食送上来。

柜台后的掌柜一副睡眠不足的样子,收了银子也不见多热切,反而打了个哈欠道:天字丙号房,二楼左拐最东头。

玄霄收了房门铜锁的钥匙,也不多说什么,转身便走,结果他还没上楼,便被旁边一人拦了下来:哟,你们也是去大野神寨的?

不错。玄霄不动声色地问道:你们也是?

对啊。那名拦住他的男子笑了笑:既然这样,一起结个伴去如何?我可听说今晚寨子里有祭祀,错过就没了。他说完,原本坐他旁边的那名女子立马扯了一下他的衣袖,可这人仿若未觉。

玄霄抬眸,一抹暗色自眼底一闪而逝,却被低垂的兜帽遮住,并未被任何人看见。他侧过头看了眼身旁的李惜花,又重新转过头来,淡淡说道:可以。

那好,今晚子时,在城东那棵大树下碰头。那人说道。

好。

玄霄说完,便绕过那人,拉着李惜花上了二楼,而那女子见他消失在楼梯拐角,还以为人已经走远了,于是按捺不住,问道:你作什么拉这两个人一起?我们和他们又不认识。

男子立刻伸出食指抵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嘘接着看了眼楼梯的方向,压低声音道:在来之前我便找人打听过了,据说当地的古越族人极其排外,我们这些人如果想要实现愿望,就必须拿出祭品来祭祀他们的神。

可是祭品的话

女子话还未说完,就听那人嗤笑了一声:哪儿有这么容易的事,你当过年过节祭祖不成?他们要的是人,活生生的人。

坐在其他几桌的人一听,脸色都不禁变了变,面面相觑了半天,不敢再多说什么了。

他们自以为做得隐秘,殊不知正站在楼梯拐角侧面的玄霄早将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他忽而扯了一下嘴角,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冷笑,而站在他身边的李惜花则像一个失去了灵魂的木偶,自始至终都只目光呆滞地看着他。

夜半,雨终于停了,月亮从厚重的云层背后探出头来,今夜竟是个难得的满月。一只乌鸦悄然落在城东的那棵大树上,用黑豆般的小眼睛无声地注视着远处黑暗中缓缓行来的两道身影。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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