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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慕容樽月(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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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但我父皇他约莫,是不喜欢江湖的。

忘尘爱怜地抚摸着掌心里的小鸟,神情落寞道:你可知那日我父皇为何一见我便唤我云樱?

李惜花没有答话,他知道这人身为皇子却被迫出家,其中必然有不为人所知的辛酸,他不是一个喜欢揭人伤疤的人,所以从不问起这些事。

忘尘见他不答,心下了然,忍不住微微一笑:云樱是我母后的闺名,而我母后曾经是红尘宫的十二花钗之一。

红尘宫与赤魔宫皆属于不为中原正道所容的魔教,而据说红尘宫弟子极擅房中术,修习的武功也大多为采阴补阳的邪功。

想到这儿,李惜花不禁愣了愣,怀疑自己听错了:红尘宫?

嗯。

忘尘轻笑,然而那笑容中却带着一丝苦涩。

我母后其实并不爱我父皇,她爱的另有其人,可我父皇为了霸占她,不仅废了她的武功,还杀死了她的心上人。

李惜花:

骤然听闻此等皇族秘辛,他一时语塞,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只能沉默地看着这人,听他继续讲下去。

我原本是恨他的,七年前,我母后为了保护我跑去求他,而等我离开皇宫后没多久,她便自尽了,我应该是恨他的

忘尘低下头,目光再次落在那些茶花上。

可这一次再见时,父皇他即使病得神志不清,却还坚持住在母后的昭灵宫内,种了这满园的茶花,还唤我云樱他深吸了一口气,闭目道:我是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了。

伸出的手在半空中迟疑了一瞬,最终还是拍了拍这人的肩膀,李惜花叹气:你父皇一定爱极了你母后,只是爱的方式错了。话音一转,他又笑道:不如大师改天同我一起约酒,一醉解千愁。

你又来这套。

忘尘皱眉,故作不悦地说道:贫僧是出家人

停!大师,求您别说您那些戒律,听起来感觉人生都不快乐了。李惜花笑了起来:真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一天天捱过来的。

忘尘失笑,然而下一瞬笑意又消失于唇角。

他抬起头望着被油伞遮了大半的天空:父皇是个不念情面的人,自古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这一次很难说他会不会借着千重阁来警告江湖上的人,毕竟阁主乃是江湖榜之首。

李惜花也颇为头疼地扶额道:但愿不要如此,否则依照阁主的性子,恐怕朝廷也会被他这只毒蚂蚁咬上一口。

听这人拿玄霄先前的话开玩笑,忘尘也忍不住笑了笑。

是啊,但愿不要。

就在两人说话间,刚刚小了一些的雨似乎又大了起来,视野中天地被大雨相连,竟成一色。而在这同一片灰蒙蒙的天空下,太庙前,一袭玄色劲装之人神情冷漠,如一柄出鞘的利刃,周身萦绕着彻骨的寒意。

太庙乃天子祭奠先祖之所,非是一般人可以随意进出的地方,宏伟的殿宇经由历代帝王不断修葺,端的是雕梁画栋、气势威严。

走在他前面负责引路的内侍退至一边,玄霄撑着伞,抬眸冷冷地看着不远处那名肃立在雨中的人,而那人亦目光不善地盯着他。

将剑从右手换至左手,杨宇铭握住剑柄,冷笑了一声:玄阁主,本官还以为你不敢来了。

面对这人的挑衅,玄霄只微微挑眉,面无表情道:杨统领。

话音落下的瞬间,一道寒光乍现,强劲的内力化作狂风呼啸,震得耳膜隐隐作痛,气势磅礴的剑气冲破大雨直面他而来!

☆、155章抉择

见状,玄霄神色一凛,起掌隐现冰霜之色,借着天时地利化雨为针,衣袖轻挥之际,万刃齐发,逼得来人攻势一顿,但也仅仅只是滞了一瞬而已。

下一秒,但见杨宇铭勾了勾唇角,剑光随着他的手腕猛力一转,便将绝大多数的冰针绞碎,散作雪沫。

对方乃是大内高手中的顶尖人物,玄霄本就不敢大意,再加上因为是来面圣的,剑在进入太庙之前就已交给了守在门口的侍卫,所以此刻对他来说可谓十分不利,然而这一切皆发生在短短的一瞬,根本容不得他想太多。

那人刺来的这一剑极快,快得如同闪电一般,双目紧锁着直刺而来的剑尖,眼见着已是避无可避,玄霄气息一沉,手中油伞的伞面突然爆裂开去,只余下一根竹制的伞柄,同时脚下发力,整个人亦仿佛一支黑箭朝着那人射去

内力猛催,杨宇铭心下暗道:剑圣也就不过尔尔,居然打算以一根竹子和自己硬碰。一面想着,他一面手上又加了几分力道,誓要挫一挫这个不知天高地厚之人的锐气。

一剑一竹,本该是毫无悬念的惨败,可令他没想到的是,在如此猛力的一击之下,这人竟与自己打了个不相上下!而且他手中长剑不仅被对方内力震得翁鸣不止,甚至连握剑的手都发麻了。

玄霄的情况比杨宇铭也好不到哪里去,更何况他还有伤在身,被这道雄浑的内力震得一时间发作起来,只觉一阵阵血气上涌,然而纵使在这般劣势之下,他依旧身形稳如泰山,甚至受了这一击也不曾后退过一步。

天像破了一个洞似的,瓢泼大雨倾盆而下,乌云遮住了天光,四周陷入一片黑暗。而站在黑暗之中的两人维持着最后一剑的姿势,都尽力想要窥破对方的下一个动作,可是无论怎么做,另一方都能在第一时间回防,于是一直相持不下。

豆大的雨点打在脸上生疼,却没有人敢眨哪怕只是一下眼睛,就在这时,杨宇铭突然笑了一下,十分突兀地说了句:我收回前言,你的确有资格做我的对手。

玄霄并没有接他的话,而是一动不动地盯着这人,心中千万个猜测纷至沓来,却一时吃不准皇帝这一安排的用意。

如果那一位是在试探他的实力,那他究竟该胜还是败?

胜,很有可能会使对方的忌惮心更重;败,或许可以示之以弱。

但是

他忽而也冷冷一笑,吞下了满口的鲜血,下一瞬周身的杀意与战意节节攀升,手中竹竿骤然化作剑锋,旋身剑转如电的同时,剑招更是一反之前的霸道,竟变得飘忽而不可捉摸。

杨宇铭一惊,然而玄霄出剑之快,令他根本不能再以目力去捕捉对方的攻击,只得凭着对剑意与杀气的感知本能地做出反应。

以竹为剑,化纷繁剑影,凌厉的杀招逼得杨宇铭不得不也亮出全部实力,他手中长剑似有所感,发出一声清鸣,恍如鸟儿长啼,凄厉之声划破长空。催至极致的内力外展成滚滚热浪,将满地冰霜腾成一股雾气,而在水汽弥漫之中,他竟于短短瞬息之间,接下了这人二十一剑!

杨宇铭已微微有些喘了,长剑一挽再次挡住这人猛挥过来的剑招,而那根布满了砍痕的竹竿终于不堪承受这种重击,被两股内力绞得断成了数节。玄霄见状,立即猛踩地面,整个人朝后速退,避过了对方剑气的余波。

然而收住剑势之后,杨宇铭却并没有趁机攻过去,反而完全没了先前轻视的想法,眼神也随之灼热了起来。

你还是第一个能够接下我这招凤凰泣血的人。

玄霄垂眸看了看自己微微有些发颤的右手,又抬起头来望向他:你也是第一个接下这招阳春白雪的人。

将长剑收回剑鞘,杨宇铭点了点头:下一次,你拿着剑与我再打一场。

玄霄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精神一松,便再忍不住爆发的内伤,伸手一把扶住旁边的柱子,整个人靠在上面一口血呕了出来。

见他如此,杨宇铭不禁愣了一下,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道:你受过伤?

玄霄摘下狰狞的银质面具,露出其下一张冷峻的面容,用袖子抹去嘴角的残血,没有回答他的话。

可需要我帮忙?杨宇铭道。

强压下翻涌的气血,玄霄闭目略略调息了一会儿才睁开眼,冷冷道:无碍。说完,他又重新站直了身体,整个人气势冷冽如不化的霜雪,骄傲似这世间没有任何事物能让他轻易言败。

掩下眼底的赞许之色,杨宇铭说道:皇命在身,恕本官多有得罪。他又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圣上正在殿内等候阁下,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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