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月亮靠得那么近,近到呼吸带出来甜腻的热气,都拂到他肌肤上。
月亮又那么软,那么小小一只,好似稍微一使劲就能捏碎一样。
他想捏碎,又舍不得,还是小心翼翼地护着。
月亮,生日快乐。卢卡轻声说道。
月亮蒙着水雾的眸子看向他的,神情带着一丝撒娇的蛊惑,还带着一丝委屈。
卢卡手臂的青筋凸了出来,僵硬地圈住软得像团棉花一样的乐月,裹紧了她身上的外套。
怎么回事,为什么不亲亲?乐月瞪大眼睛,不满地嘟囔着,顽劣地更加贴近卢卡。
柔软的云团,就这么压上挺硬的胸膛。
月亮,别闹......卢卡喉咙发紧,声音哑得不像话。
太久不说中文,他自己听起来都很陌生,语调也怪怪的。
乐月收紧手臂,加深了这个拥抱,皮肤挨着皮肤,她只觉得这样更暖和更舒服了。
就这么赖在卢卡怀里撒娇,乐月亲昵地撒娇:亲亲耳朵嘛,我不怕痒痒,亲亲嘛,像之前那样。
也不知道今天这个梦是怎么了,小狗这么不听话?
之前都不用她主动提出来,小狗就会乖乖地亲吻她的耳珠。
像之前那样?卢卡声音一沉,眉头蹙起来,一直温柔圈住她的手劲加重了一些。
她有别人了?
是啊,月亮这么漂亮,这么多年过去了,追她的人肯定很多吧。
卢卡不敢细想。
嗯。乐月轻声哼了一句,像小动物一样扭着身子蹭了蹭。
卢卡视线烧起来,从未有过的妒火烧得他呼吸都发烫。
好,像之前那样。卢卡偏偏头,一口叼住了面前嫩生生的耳珠。
乐月身子一抖,吃痛地叫了一声。
耳尖刺刺的疼痛感,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像过电一样激过全身。
好像有哪里不对,梦里的卢卡从来都是温柔的,只会一下一下轻轻啄吻,直到她脑海里失控的出现一片艳红玫瑰园。
乐月难耐地摇摇头,她自己也不知道,现在想推开,还是要留住。
最后这种矛盾的情绪,在强烈的刺激下演变成一串细细的呢喃:小狗,小狗,小狗......
卢卡用齿尖不轻不重地磨着耳廓,手掌隔着衣服,摁住纤细的腰肢阻止她逃跑。
主人,您的狗,不要了吗?
看似是一句简单的问句,可他的语调,却透着明晃晃的危险。
第二天,乐月迷迷糊糊从床上坐起来,使劲揉搓几下脸颊,努力让自己清醒一点。
第一次喝醉,第二天竟然没有传说中的宿醉,只是人有点懵,脑子发木。
总体来说,乐月对自己的酒量还挺满意的。
等等!
乐月挠挠头,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睡衣。
虽然没有宿醉的头痛欲裂,恶心想吐,但是自己好像......
断片儿了。
至于是怎么进的屋,换的睡衣,她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昨天最后的记忆,停留在樱桃树下的木椅子,她本来想醒醒酒再进屋,最后好像直接睡了过去。
咳,好像不光睡过了这么简单吧?
还做了个奇怪的wetdream......
想到梦里的内容,乐月脸颊和耳垂发烫。
她抬手搓搓耳朵,下意识嘶了一声,左边耳垂有点刺痒,还有点肿?
啊啊啊!这梦也太真实了吧!
更多羞耻的回忆涌入脑海,乐月开始自我洗脑:肯定是睡觉压的!不对,估计是被蚊子咬了!一定不是被狗咬的......
嘟嘟嘟几声敲门声后,门外传来奶呼呼的小女娃声音:Luna舅妈!你醒了吗?我可以进来吗?
我醒了,罗莎进来吧。乐月揉着太阳穴,对这称呼一头雾水。
门推开。
小罗莎怀里抱着一瓶蜂蜜柠檬水,迈着小短腿扑到乐月怀里。
摇晃着一头小卷毛,小奶团笑得眼睛都眯起来,罗莎脸上写满了八卦俩字,一双小肉手将瓶子举高高:嘿嘿嘿嘿嘿,Luna舅妈上午好,好喝的柠檬蜂蜜水给你喝。
谢谢罗莎,但是......舅妈?乐月气笑了,哪儿门子的舅妈?
别告诉她,半夜断片儿的那几个小时,自己跑去和卢卡扯证了?!
一秒钟之后,乐月就打消了这个荒唐的念头。
看来自己真的是睡糊涂了。
啊,可是妈妈和Yaya*都说,你是卢卡舅舅的女朋友,我在幼儿园也有男朋友,男女朋友是要结婚的,所以你就是我舅妈。小罗莎有一套自己的逻辑,嘟着小嘴儿说的理直气壮。
小团子顺手拧开瓶盖,用命令式说道:你喝。
乐月被一下子霸总起来的小罗莎逗得不行,乖乖地喝了一口。
接着,她把罗莎抱上床,点点小奶团翘翘的小鼻子:罗莎,今天Luna姐姐和你讲讲道理,我真不是你小舅舅的女......
乐月话还没说完,门口响起一阵上楼的脚步声,让她莫名感到紧张。
这脚步声,一听就是男人的脚步声。
玛利亚和露西亚的脚步声是轻盈急促的,荷西几乎从来不到二楼来。
那,来的人,只有可能是......
昨晚醉成那样,有哪里不舒服吗?年轻男人的声音很好听,普通话说得还算流利,带一点口音。
说话的人,音色是陌生的。
不,也不是完全陌生,她总觉得好像在哪里听过,死活又记不起来了。
乐月抬头的瞬间,愣住了。
年轻男人身形高大,足以给人压迫感,她要是站在他跟前,就是十足的体型差。
可这么高大的男人,一张俊脸好看的不像样子,带着亚裔风格的细腻和柔和,也带有欧洲男人特有的深邃。
如若不是那双橄榄绿的眸子,乐月几乎不敢认他。
卢卡随意靠在门外,眼里带笑,眼下挂着浅浅的倦意,像是晚上没睡好。
乐月脑子很乱,一堆问题堵在胸口。
你怎么知道我喝醉了?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当年,你为什么一声不吭就走掉?
你知道当时我有多担心你吗?
一张字条都不留吗?
说好了不走的!
你真想走,我会拦你吗?
......
组织了半天语言,心里的话,乐月一句也没说出口。
她拿出一个对待许久未见的童年玩伴的态度,尴尬地摇摇头,淡淡笑笑:没什么不舒服的,我酒量挺好的。
酒量挺好吗?卢卡指尖点了一下眉头,唇角牵起微小的弧度。
乐月顿了一下,总感觉得他话里有话。
转念一想,又觉得卢卡估计回西班牙这么多年,中国话都不会说了,估计自带阴阳怪气口吻。
于是,她耸耸肩,一摊手:嗯,不头疼不恶心,一口气上五楼不费劲儿。
卢卡直勾勾地看向她,抬手指了指耳垂,尾音稍稍上扬:你这里,怎么这么红?
啊?乐月被猛地一问,满脑子都是带颜色的场景,编瞎话也不利索了:睡觉压的,不是,被狗.......不是,被蚊子咬的。
卢卡像是看透了她,慢条斯理地说:我看,真挺像被狗咬的。
......乐月被气得够呛,脑瓜子嗡嗡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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