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起身,空酒杯放回吧台,玻璃酒杯和大理石台面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乐月淡淡笑笑:师哥再多玩一会儿,别被我扫兴。
齐思远挑挑眉毛,也笑了:这么巧,刚好我也累了,送师妹回去吧。这么晚了,你一个女生不安全。
没等乐月拒绝,只见肖可可牵着两个金发碧眼,一看就有日耳曼血统的男生,大老远冲着乐月跑过来。
肖可可抱着乐月不撒手,像只小麻雀似的叽叽喳喳说道:月亮!可算找着你了,我一层一层找你好辛苦哇!走啊,我带你去跳Salsa!
乐月摇摇头,趴在肖可可耳边:玛利亚肯定会等我,一点半了,明天还有生日party,我醉的有点头晕,先回去了。
那快回去吧,我的乖乖女。肖可可关切地拍拍朋友的肩膀,她知道乐月不是玩咖,也不勉强,顺便抬手招呼齐思远:齐大帅哥!你和月亮不是住得很近,帮忙把月亮送回家呗?这么一个大美妞晚上自己走,我可不放心。
走吧,小月亮。齐思远打了个响指,直勾勾的目光没离开过乐月:咱俩刚好顺路,师哥一定把你平安送回家。
乐月小幅度地笑笑,点点头。
心里骂了一句:小月亮???
油腻死了......
她这么聪明,怎么会察觉不出来齐思远对自己有兴趣。
只是,乐月并没有做好恋爱的准备。
而且,她心里的那个疙瘩没解开,拧巴的很,不可能接受任何人,所以一直刻意和齐思远保持距离。
刚升入高中那年,乐月忽然间抽条,整个人都长开了,军训时就被评为班花。
又因为成绩好、会说流利的英语和西班牙语、是热舞社的实力担当、性格好人缘好,在学校出了名。
因此,来和她表白的男生不在少数。
乐月向来习惯干净利落的拒绝。
但是今天这事儿的区别在于,齐思远从没主动提过。
这时候,乐月要是再拒绝,就显得很矫情,还等于驳了肖可可的好心。
出租车没有门禁,进不去玛利亚家的社区,只能停在社区的大门外。
齐思远和她一起下车,让司机在门口继续打表,等他一下。
齐思远坚持要送到家门口,无论乐月怎么说都没用。
乐月现在酒劲上来了,比微醺要更上一层楼,实在懒得和齐思远掰哧,和他保持一定距离快步往家走。
师妹,你穿了高跟鞋,走慢点。齐思远声音带着笑,开始解衬衣的扣子。
下一秒,一件带着体温的衬衣就搭在乐月肩膀上。
不用不用,我真不冷。乐月慌忙扯掉衬衣还给齐思远,余光发现他里面还穿了一件短袖T恤,才松了口气。
妈呀,这要是里面啥也没穿,她可不想看到什么不该看的。
乐月指指身后的红砖小联排:我到了,谢谢师哥送我回来,你快回去吧,taxi司机还在门口等着。
今天和小月亮玩得很开心,过几天开学,我们一起走啊。齐思远挥挥手,不给乐月回答的机会,小跑离开。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齐思远那句小月亮给恶心到了,还是酒劲上来了,乐月一阵头晕。
拼命集中注意力,从包里拿出钥匙,乐月轻手轻脚打开院门,又小心翼翼带上门锁。
整个过程中,她全然没注意到,院子角落有个高大的人影。
联排别墅的前院栽了一棵十几年的樱桃树,长得很好,枝叶繁茂,树下摆了一套小桌椅。
乐月看到厨房的还有灯光,估计是玛利亚留的。
她不确定玛利亚是不是在客厅看着电视等自己,还是只留了灯。
可自己现在脸色肯定很差,进去也让人担心。
乐月决定在树下的椅子上坐一会儿,缓一缓酒劲再进屋。
刚才出来的急,来时披在身上的针织衫忘在了Kapital。
夏日凌晨的马德里,气温只有二十度出头,她只穿了一条单薄的裙子,说不冷是假的。
身子软软地靠在木椅子上,乐月双手环住自己,打了个哈欠。
就眯一下。
眯一小下,不恶心了再进去。
眼睛沉沉地闭上,乐月很快没了意识,一个一个迷幻的梦跌撞而至。
她梦到了云镇的荷塘,老和尚在庙里打坐念经,瓦片烤白果,大橘懒懒地伸懒腰,姥爷的二八自行车车把上挂着油纸包着的烧鸡,姥姥勾了新的收音机罩。
杨柳巷巷口,一个男孩的影子慢慢拉长。
我会回马德里的。
因为有个叫Luna的小朋友,说要带着我去马德里流浪,让我给她当翻译,她会给我报酬。
我可以自己照顾自己,哪儿也不去,就在这里。
月亮,我们明天早点出发吧?
......
卢卡消失的那天,还是正月,刮着大北风,天可冷了。
忽然间,乐月感到一阵暖意。
迷迷糊糊中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身上裹着一件男款薄外套。
呵,梦里啥都有。
想要什么,就来什么。
只要这个人出现在梦里,最终总是一个走向。
紧接着,乐月被圈入一个带着温度的怀抱,鼻尖嗅到淡淡烟草味。
她懒懒地半睁开眼睛。
眼前的年轻男人带着少年气,一张清俊的容颜看得乐月心痒痒。
这人和无数次闯入自己梦中,长大成人的小狗一模一样。
只是,比之前的梦中人更高了一些。
少女纤细指尖拂过卢卡低垂的睫毛,修长的脖颈,突出的喉结,硬邦邦的胸膛,肌肉一跳一跳的腹肌......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的梦境,比以往的每一次都要真实。
乐月的呼吸乱了,身体不再受意识控制。
仅有的理智,如同刚从冰箱里取出的硬挺黄油,在接触到烧热的锅子瞬间,化成一滩香甜的油水。
既然是wetdream,没什么可矜持的。
无论是少女还是少年,成长中对遇望的探索,都是干净纯粹的。
少女白嫩嫩的指尖,最后落在他泛红的耳垂,一如往常地揉搓。
骗子小狗乐月笑着呢喃,恶作剧地加重了手劲儿。
反正,梦中的卢卡,毫无还手之力,任由她摆布。
第25章妒火蹭了蹭
小狗......
你好久不来找我了。
今天是我十八岁的生日,我想要一份生日礼物。
乐月笑得那么甜,声音也甜,甜比冰西旧时光整理,欢迎加入我们,历史小说上万部免费看。瓜浇上琥珀色的浓稠蜜糖。
你亲亲我吧,我想要这个生日礼物。乐月以为自己在梦里,耍起赖皮来,更是肆无忌惮。
少女两条细瘦的胳膊挂在卢卡紧绷的脖颈上,放松地把整个身子交给对方。
乐月眼睛紧闭,睫毛像蝴蝶振翅般颤动。
在梦里,卢卡向来有求必应,甚至没等她提出任何要求,只要想一想,他就会给予她想要的。
卢卡凝视着怀中女孩轻轻扇动的睫毛,呼吸早就被那双不老实的小手扰乱了节奏,心绪更是乱成一团毫无头绪的麻线。
接到玛利亚电话后,在不能确认住进养父母家的中国女孩就是月亮的情况下,卢卡行李也没收,直接从秀场打车去了巴黎戴高乐机场,买了最近的航班赶回马德里。
卢卡曾经以为,月亮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她是天上的月亮,是他埋在心中的柔软,卢卡在云镇感受到的所有善意和温暖,都是她给的。
谢天谢地,真的是她。
卢卡很久很久没听人说过中文。
乐月带着醉意的话语,他甚至要在心里过上两遍,才能确认她说的含义。
他知道,月亮醉了。
醉话,不可信。
亲吻这个要求,就算自己再冲动,也不能做出出格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