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了。
听谁说的?
杨明。还记得杨明吧?上次在会所你们应该见过,要不是他,你今天还真的抱不到我。
李森拿起果盘里一的一个苹果,在手里抛来抛去。
你和他们认识?
谭芸知道他问的是陈洲和山竹他们,这事儿瞒不住他。
认识。
怎么认识的?
工作的时候认识的。
听说你跟姓陈的关系还不错。
第59章
谭芸的筷子在抖,被她不着痕迹地放下来,哪个姓陈的?
你还认识几个姓陈的?
那一群公子哥里少说也有五六个姓陈的,我这个人你又不是不知道,记不住人,更记不住名字,房子是你找的,人是你亲自筛查过的。你想问谁还不如问杨明。
她这话说得多少有点赌气的意思了。
李森看着她,忽然笑了,怎么还生气了?
谁生气了。
这是在跟我生气呀!嗯?
李森忽然抬起她的下巴,好像在看一个耍脾气的宠物。
我知道你目中无人,冷酷无情,呵,你这个没心肝的女人。也只有你弟弟能让你眨一眨眼睛。
忽然提到谭石,谭芸如同被人摁住了命门。
李森享受似的看着她的表情,然后松开她的下巴,拿起外套,甩了一句,吃好睡好,别再把自己弄晕了,我会再来的。
他走了。
听见电梯关门的声音后,谭芸才松口气。她的整个后背都湿透了。
他能提起陈骆和陈洲,就说明对他们之间有一些了解,至于了解多少就不知道了。
事情有点麻烦了。
谭芸咬着手指头正在想辙,门铃又响了。谭芸心里一惊,这回是真的害怕了。
李森忽然折返,肯定有目的。
想起记忆里那些让她头皮发麻的场景,她深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勉强平静下来。
她不想开门,但她不敢不开。因为李森有这栋公寓的钥匙,按门铃,敲门,不过是他虚伪的礼仪。他想进来怎么都能进。
谭芸壮着胆,一边开门一边用一种略带埋怨的口吻说:你不是有钥匙吗?
然而门一开,外头站着的却不是李森,是陈骆。
不知道李森有没有走远,万一被他看见就完了。
进来。
谭芸让开位置,语气里似乎还有些催促的意思。
陈骆刚进门,谭芸就把门关了。
找我有事?
谭芸一边问话一边走到落地窗边往外看,你坐下,别过来。
回过身,陈骆已经坐在沙发上。
有事么?
谭芸想点根烟,但打火机打不出火,陈骆拿出自己的打火机递给她。
谭芸接过去,把烟点了。
她的手还在抖,她假借扇烟的动作给掩饰过去了。
陈骆看着她,你把陈洲惹得不轻。
谭芸看过来,仿佛毫不在意似的笑了一下,就这事儿?
谭芸去到酒柜,一边倒酒,一边哼笑一声,既然都知道了,何必还来求证呢?
她晃着酒杯,闻了一闻。
她靠在餐桌旁,一身白色的运动衫,长头发扎成马尾辫儿,脸色白得跟衣服差不多,跟酒杯里的红酒一比,就显得更白了。
她直直地看着陈骆,嘴角还挂着一丝微笑。
陈骆迎着她的目光走过来。谭芸在他的注视里抽了一口烟,吐出一个眼圈。
陈骆走到她近处,她歪头看着烟。陈骆俯低身子,双手撑着桌沿,又凑近了些。他们已经近在咫尺了,鼻子与鼻子之间的距离甚至不过五厘米。
谭芸迎向他的目光,微微一笑,干什么啊?怎么非得让我犯错误呢?
陈骆的视线掠过她的头发,眉毛,眼睛,鼻子,嘴巴,脖子。
气息也跟着来到她的颈窝旁。
谭芸还是没动。
之后,陈骆忽然意味不明地看着她,一个字也没说,只是把她的酒拿走了。谭芸没挣过他。
感冒不能喝酒。
他又往饭桌上看,吃得太素也没什么好处。
谭芸没接他的话题,仍旧问:你到底有什么事?
陈骆却打开她的冰箱,拿了几样东西出来。
有挂面,鸡蛋,紫菜,牛肉块儿,香菜。
谭芸追着他说:陈骆,我们的交易已经结束了。
陈骆没理她,打开煤气灶。谭芸给关了,他又给打开,两个人来回争了几回,谭芸最后被陈骆推出厨房,按在椅子上。
算我替你男朋友做的。
谭芸无语地看着他忙忙碌碌,一手夹着烟,一手使劲得在头发里又揉又拽。
之后,她实在想不出什么辙了,对他说:你不走,我走。
谭芸。
谭芸站下来。
我看你吃完就走。
谭芸忍无可忍,眼眶不知不觉就红了。
陈骆,你这样没用的,我已经有别人了,陈洲没跟你说清楚吗?
何况,咱们俩也从来没有过什么山盟海誓吧,我没有承诺过,你也没有,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过,除了债务关系!
陈骆沉默了一会儿,回身把煤气灶关了,沉声说:所以之前那个程度是我表达的还不到位么?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不知道?
陈骆说着就朝她走过来。
陈骆,你干什么?
帮你回忆。
谭芸被陈骆拽进怀里吻住了。
不管她怎么逃,他都能把她抓回来。
他们撞倒了衣架,撞翻了果盘,撞碎了一个落底花瓶。
陈骆一把将她抱起来,二话不说就往卧室走。
谭芸被他扔在床上,按住手脚,这样也不能代表什么是吧?
他声音暗哑,力气大得惊人。
陈骆,你不能这样!
想起来了吗?还没有是吗?
他的吻压了下来,密不透风。
陈骆
陈骆
你不要这样!
你放开我我让你放开我!
陈骆像是完全没听见一样,事态愈发难以控制。
拉扯间,谭芸的上衣扣子崩掉了好几颗。一切似乎正在朝着一个无法挽回的局势发展,谭芸在这样的攻势里,不再挣扎了。
陈骆伏在她身上,看到她眼角的眼泪,渐渐地冷静下来。
他松开早就被他捏红的手腕,站起身,捋了一把头发,平复着呼吸。
身后,谭芸从床上坐起来,轻声说:陈骆你是想要我一个态度是吗?那我就告诉你,陈洲对你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我骗过很多男人的感情,让他们为我花钱,为我消灾,你只是其中一个。我跟你在一起只是消遣,因为我孤单,我需要人陪。只是这样而已。我没有爱过你,从来没有爱过你!
谭芸说完这句话,眼前就有点模糊了似的,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哭了,她只感觉浑身都冷,浑身都在打颤。
陈骆在她朦胧的视线里出去了,他是把花瓶的碎瓷片收拾好了才走的。
陈骆走后,谭芸慢吞吞地从床上爬下来,浑身冷得打颤,还有点恶心,一进卫生间她就吐了,吐得眼泪鼻涕全彪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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