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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醉红烛(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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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在保护花瓶。

谭芸一步三晃地走了,在他关门前,她再次强调了一遍,陈骆,谢谢。

知道了。说完就把门关了。

竟然有种被赶出门的感觉,谭芸看着他的门发了会儿呆,之后甩甩脑袋,让自己清醒一点。她扶着扶手,每一步都结结实实得踩在楼梯磴上。

只是上下楼而已,今晚的路竟然格外长。

谭芸终于顺利到家,一开门,陈洲站在门口,不知道是在等她,还是要出去找她。

陈洲扶了她一把,你的头怎么回事?

谭芸从桌上摸过打火机,好像很累似的叹了一声,一边点烟一边说:撞锁头上了。

陈洲:陈骆给你处理的?

谭芸:嗯。

她撑着下巴,烟头夹在另一只手里,呆呆地看着青烟。

陈洲没打扰她发呆,只是端来一杯酸哄哄的东西给她。

谭芸皱着眉头,这什么呀?

陈洲:喝了你就舒服了。

谭芸脑袋一拧,我不喝。

陈洲:喝完了你就没这么难受了,喝吧。

谭芸:那我宁可难受。

陈洲拿她没办法,把杯子放在桌上。

谭芸忽然就觉得累了,你也回去休息吧,为了我弟弟忙前忙后的,很累了。谢谢你,陈洲。

谭芸的眼神里满是真挚。

陈洲看着她,暂且搁下过往的恩怨,点点头,那我走了,有事打电话。

谭芸抽口烟说:放心,不会再接到我电话了。

这话听着有点不顺耳,但陈洲也没跟一个醉酒的人较真,最好是。

说完就走了。

烟头快要烧到尽头,烟灰攒了一大截,最后轻轻折断,摔在谭芸的短裤上。

她坐在沙发里,看着窗外变黑,再到伸手不见五指,再到染上光辉,再到第一抹阳光照进她的眼睛。

她懒懒地靠在摇椅里,眼皮久久才阖动一下。

她低低地念起一个名字,陈骆。

陈骆介绍给谭芸的医生是本市最知名的心理医生之一,有自己的私人诊所,在本地甚至外地都颇有些名声。

谭芸一直拖着没跟谭石说,周六当天才跟谭石说要去看医生。谭石一开始很抵触,说医生都一样,治病又那么贵,不想去。但谭芸一再坚持,哄了好半天,使出浑身解数,谭石实在看她可怜兮兮的才勉强答应。

谭芸和谭石在一个大会议室里,见到了名叫杨哲的医生。他很年轻,长得斯斯文文的,人也很温柔,给人一种信任感。

谭芸没有参与治病过程,一直在会议室外头等,这一等就是一个小时十五分钟。

谭石终于出来了,但很显然是哭过了。

谭芸迎过去,石头,怎么了?

谭石抹抹眼睛,语气不怎么样,没事。

杨医生和另一位医生也从会议室出来了。

杨医生对谭芸说:回家乖乖吃药,配合治疗,不要有心理负担。

谭芸连声答应。

杨医生转而拍拍谭石的肩膀,我相信你,你也尽量相信自己。有什么事可以直接打我电话,什么时候都可以。

谭石没回答,态度也硬邦邦的。

谭芸说:这怎么好意思呢?

杨医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陈骆难得有个朋友,自己人就不用客气了。

两个人话还没说完,这边谭石已经着急走了。

谭芸拉了一把没拉住,那就谢谢您了,我们先走了,有什么不懂的我再联系您。

杨医生:好,随时联系我。

谭芸在电梯间前追上了谭石。

一进电梯,谭石就按了一楼按钮,看也不看姐姐一眼。

石头,这是怎么了?谭芸拽拽他的袖子,他却躲开了。

谭芸知道谭石的脾气就没再追问,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走出诊所,走到公交站。

等车的人没几个,长椅上没人。

谭芸坐下来,从包里拿出一个没用的宣传单扇风,谭石站了一会儿,坐去长椅的另一头。

他不声不响地低着头,两手交握。

若不是穿着校服,他这个样子真得很像一个大男人了。

她的弟弟长大了!

三分钟后,公交车进站。谭芸先站起来,谭石有些拖拖拉拉,谭芸拉了他一把,但又被他躲开了。

谭石迅速跳上车,找了个靠窗的座位一屁股坐下来,谭芸上车后坐在他身边的位置。

谭石还是不吭声,一动不动地看着窗外。

车子开进一个桥洞的时候,谭芸轻轻拉起谭石的手,用力地握住。谭石又甩开了她,转而趴到窗前的栏杆上。

他的手心全都是汗,后背也湿了一片。

谭芸一边轻轻抚他的背,一边说:没关系石头,你没有错。

谭石还是看着窗外,不发一语。

谭芸看见他的胳膊被泪水打湿了。

谭芸也红了眼睛,石头,姐姐不会再跟你分开了。

会的。他终于开口说话了。

不会的,姐姐不会再跟你分开了。

谭石终于抬起头,眼睛红红的,眼神里满是复杂的情绪。他看着谭芸,坚定地说:会的!

石头

不等谭芸再解释什么,谭石又趴了回去。

陈骆下飞机后,接了通电话,对话很简短,不到一分钟就挂了。之后,他临时在机场里的咖啡馆坐了一下。

他打开笔记本电脑,紧急处理了些公事。

他是来这边轮岗的,父亲陈秋生一周前才跟他提这事儿。其实早在半年前陈骆就知道要去轮岗的事了,陈洲告诉他的,还说是秦淑芬安排的,心里觉得挺对不住他。陈骆说没必要,在哪工作都一样。

陈秋生提议后,陈骆完全没有异议,当即就答应了。陈秋生接着给他讲了一下现下的状况。

新公司正是雏形阶段,需要有经验有能力的人接手引领云云。

陈骆就一个字好。

如此这般,陈秋生也没什么话讲。

发完邮件,陈骆关上电脑,跟来接机的人通了电话,说马上出来。

机场一年四季迎来送往,男男女女,老老少少。

有个手捧鲜花的年轻小伙子满脸欣喜地从陈骆身旁跑过去。

陈骆脚步慢慢停了。

他回过头,小伙子捧着鲜花早跑没影儿了。

是花香。

陈骆回身继续走,但走得很慢。

在踏上电梯,两扇门关闭的时候,他想起一个人谭芸。

那是她的味道。

第32章

电梯里很多人,陈骆站在最里头,有片刻地分神。

电梯下行至一楼,陈骆最后一个走出电梯。来接机的就站在门口,但他完全没有察觉,直到一个穿西装的跑到他面前,陈总,我在这呢。

穿西装的跟他联系过几次,还发过照片给他,正是眼前这位满头大汗的小伙子。

陈骆:赵南是吧?

赵南受宠若惊地样子,对对,是我。陈总还记得我名字呢。

陈骆: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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