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俩刚刚闹掰,他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帮她还钱呢?
是意识到自己的冷酷反省了?不,他这种人不会!
那是什么原因?拿钱收买她,还想让她接着为他做事?
也就剩下这一个不太可能的可能性了,不然,还能是什么原因能让他这种人为她还钱。
站在陈骆门口的时候,她还是没想透。
陈骆一开门,一股酒味儿扑面而来。
再看陈骆,他手里拿着一杯酒,眼睛有点红。
第14章
这好像不是一个适合谈话的时候,但来都来了。
是你帮我还的钱吗?
是。
谭芸十分费解,在他们闹掰了的情况下,他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为什
太吵了。
什么?谭芸还没太跟上他的思路。
他太吵了。
太
谭芸被他噎得无语了。
只是因为太吵了,所以就帮她把钱还了?
可是这算怎么回事啊?她又欠他的钱了。五千可以挤出来,五万块就有困难了,不然她也不至于被债主上门催债。
穷困会让人低头。
谭芸转开目光,头低着,一时间语塞了。她笑了,笑她自己,笑整件事情的荒谬。
她在那块小蛋糕前许的生日愿望,居然实现了,有人帮她还清了债务。
好像过了挺长时间,谭芸才说出话来。
我好像只能说谢谢
陈骆沉默地看着她,没什么态度。
陈先生,我看还是等您醒酒了我们再说吧。
谭芸才要转身,陈骆说:不用你还。
说着就要关门。
这句话刺痛了谭芸的自尊心,她一下挡住大门,极其认真地看着陈骆。
我说我会还就一定会。
我也说了不用还。
陈骆!
谭芸有很多话要说,比如你不能这样践踏别人的自尊心,我不是欠钱不还的人,我不是乞丐,我不要人施舍。
但她一句都没能说出来。
她只有重复那句话,我不会欠你。
陈骆撸了一把头发,叹了一声,你说完了吗?
谭芸逐渐把手松开,说完了。
陈骆一个字也没再多说,把门关了。
谭芸原地站着,有很多事想不通,但这种不通又好像是通的另一种表现。她抬起脚,一步一个台阶,回家了。
陈洲走后,陈骆就一直在想办法睡觉,但怎么都睡不着,数羊,喝酒,看电视全都没用。
谭芸这一来,又让他没法睡了。他也想不出什么办法来了。
头昏脑涨得又喝了几杯,又有人来敲门了。他知道,肯定是谭芸。
陈骆打开门,谭芸站在门口。
我说的话你没听懂吗?
陈先生,我能进去吗?
不能。
那你来我家也行。
刚才不是说等我酒醒了再谈?
我看你还挺清醒的,有些话我觉得还是说清楚的好。
原本谭芸是要等到明天再谈的,可刚刚陈骆的态度刺痛了她,她的自尊心不容她等了。
陈骆莫名其妙地盯着她瞧了一会儿,然后往后让了一步,进来。
谭芸直接换上了地垫上仅有的一双男士拖鞋,进去了。
这个户型跟谭芸住的户型一模一样,只是装修大有讲究,明明又破又小的房子,他的家却有一种奢华低调的感觉。
他坐在一张单人沙发里,两手搭着沙发扶手,意味不明地看着她。
谭芸:我可以坐吗?
陈骆抬抬手,请她自便。
谭芸坐在他对面的沙发里,她正面朝光,而他背光。
他从茶几上拿过一盒烟,抽出一根,没点,正好有件事,我也想问问你。
谭芸:什么事?
在食堂的时候,你为什么生气?
香烟在他手指间翻来调去,他沉静地看着她。
谭芸:我没生气。
他笑了。
你笑什么?
你那样叫没生气?
陈先生,我生气不生气对你来说重要吗?
他一边在手指间翻弄香烟,一边说:现在重要?
谭芸不明白了,为什么?
陈骆打开打火机,把烟点了。
谭芸思忖半刻,说:算了,陈先生,我还是说重点吧。我就是想告诉你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我不想回答。
是因为他们说的话么?
他在一团青烟后头,看不清楚表情。
我好像猜对了。
原来如此。
陈骆终于找到症结所在了。不是菜的问题。
所以你是因为我生气。
第15章
他把烟灰掸进烟灰缸,就因为这个?
就?谭芸对他这种无所谓的态度有些愤怒了,陈骆,在你心里到底什么才是重要的?钱?只有钱吗?
你希望我的回答是什么?
谭芸看着他,心越来越沉,脑海中浮现出一些让她不愉快的场景,还有那些冷血的人。
陈骆,你真是个没温度的人。
怎样叫有温度?哭一场?这样他就能回来了?
不能!哭和笑都只是表达感情的一种自然流露,而你没有感情,当然表达不出来。
话到这里,其实已经跑题了。这些事跟她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
其实这些,所有的所有,都跟我没关系。算我多管闲事,但我真想问问你,一个临死都在挂念你的人,到底做错了什么,连你一丁点的同情都得不到?
这句话不知怎么触怒了他,打火机在他手中发出一声脆响,一簇颤巍巍的火苗窜了起来。
他的眼神忽然变了,他说:你出去!
事已至此,没必要再搞那些虚伪的东西了。面子不面子的,跟这种人也无所谓顾及不顾及了,谭芸一个字也不想和他说,转头就走了。
不欢而散!这就叫不欢而散!
谭芸极少跟外人搞成这样,她向来不理会外面的人和事,这次有点失态了。
她也觉得自己有毛病,干什么非得跟这种人较真呢?
可是一进家门,她就难过的受不了。
她想爷爷了,爷爷是这个世界上对她最好的人,最爱她的人。她时常会想,为什么自己没早生几年,这样就能在懂事的时候多陪陪他,照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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