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前一天他没碰他,说怕纪阮第二天去学校走不动路。
但行动上并非如此坦然。
第一天晚自习下课,明烊怕纪阮跑了,铃都还没打就跑到班门口蹲点,结果以往都要再做半小时题的纪阮偏偏这晚准时收拾东西跟着人流往外走,明烊穿过人群站在他后面:你又要跑?
纪阮背影一僵,侧头瞥过去,明烊也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在他身后跟着,就差没贴上来,恶狠狠瞪着他,眼眶有点发红。
你要偷偷回家?眼看人潮稍微疏散,明烊扯着纪阮袖子,和他并肩同行。
快到校门口的时候,又是拥挤高峰。
明烊低头凑到纪阮耳边小声说:你敢跑,我现在就在学校把你操一顿。
纪阮恼了,眼一剜:你闹够了没有?!
他甩手想把明烊别开,谁想明烊那手跟黏在他袖子上似的,甩不开不说,还趁机一把逮着他手腕,力气又大,攥得纪阮骨头疼。
明烊你没完了是吧?!纪阮停下来,争吵声引得周围纷纷侧目,我是什么?你养的鸟吗?鸟也没说不听话了就在路边给人操一顿的吧?
有几个听清楚纪阮话的男生一步三回头朝这俩人望。
明烊低着眼睛不吭声,就是恨气不松手。
纪阮一拳打在棉花上,气得冷笑,转身又接着走。明烊抓着他,无言跟在旁边。
第二晚没到下课,大概八点左右,班主任突然把纪阮叫出去,说纪宁跳舞的时候崴伤了脚,现在在医院,让他去看一下。
这是棋阳预备班开了年以后第一次开课,不成想纪宁一去就把脚脖子摔来肿老高,医生说至少得休息两个星期。
纪阮拿了药,把纪宁送回家里已是将近十一点,奶奶说:今晚就在家里住吧,明天早上迟点也没事。
他想着现在再过明烊那边去确实也太远,到时候收拾完休息估计又得浪费一会子时间。
正在洗澡的当儿,纪阮模糊听到有人敲门,那时候纪宁已经睡了,好像是奶奶去开的门。不过纪阮洗澡习惯了手机外放英语单词,机械女声盖过外面传进来的很多动静,他没听清,也只当是听错了。谁会大半夜到家里来找人。
他吹完头发出来,当头一棒沙发上坐着个气喘吁吁的明烊。
纪阮下意识打开手机,八个未接来电。
两个人一进房间明烊就把他压在墙上:你就是生气,也不该这样。
我哪样了?纪阮别着头往后瞪,你少给我戴帽子,放开!
不放!明烊说着就把手往他裤子里伸,我就一天没守着,你就跑了!
放屁!纪阮挣扎道,今天是有事别弄了!这是在我家!
你家怎么了?明烊凑到他眼前,两根手指已经捅进下面,我知道这是在你家。可是咱们俩现在为什么会在你家里?不是因为你要跑么?阮阮,我是不是还没把你操服啊?
纪阮下头一痛,明烊放在里面的手指又擦着他敏感的地儿,惹得他咬紧闷哼一声。
这不吸得挺带劲儿的吗?明烊继续往里捅,你是不就喜欢在你家里做啊?
纪阮骂了句脏话,又冲明烊低吼:你少发疯!
他被弄得受不了,仰直脖子,下巴抵在墙上,喘着气道:今天是宁宁宁宁脚崴了我才明烊!别弄了!别吵醒她们!
那你就不知道打电话说一声?明烊三根手指快速抽送着,一口咬住纪阮肩膀,我看你就是不长记性!非得逼我这么干一次才肯老实。
他一下将手指压在纪阮身体里那块软肉上,立时听见纪阮压着嗓门也藏不住的呻吟,细细的、颤颤的。
明烊把手摸到纪阮前面,内裤里湿了一大片,黏糊糊沾在手上。
纪阮被压着跪在床边,上身趴着床沿,膝盖挨着冷冷的地,明烊正要扯他裤子,就听纪阮把头埋进被子,低低地说:别在这,明烊。真的别在这儿。
他没抵抗了,明烊生日那回在沙发上他就明白,自己力气根本抵不过对方。明烊要是想来硬的他只有被按着操的份。
身后的人手上一顿,看向纪阮白净的后颈。
我下次不会了。他向他低头,认错服软,我什么都听你的但是别在这儿。
明烊在纪阮身后沉默了几秒。他设想过很多场景,但从没料到纪阮彻底屈服认输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房里交错着一长一短的呼吸,纪阮刚刚被明烊弄出精的那口气还没过去,喘声儿都还带着些急促。
明烊放开:裤子在哪?我去给你拿新的换。
纪阮伏在床沿,慢慢直起身,撑着床站起来,睡裤膝盖处在地板跪出的褶皱让裤脚看起来短了一分。
他没应明烊,自己打开柜子,拿一套干净裤子去了厕所。
回来的时候明烊还站在那里,面朝门外,眼巴巴的神情,又怯怯地想抓纪阮,手扬起来一点,然后放下去,又扬起来,见纪阮冷漠的得很,又不敢动。
纪阮进门,走到哪这人就盯到哪。
纪阮绕到床另一侧,明烊也跟着转,转了一圈,发现纪阮根本不理自己,是真的生气了。明烊闷闷地,看纪阮关灯,他也就跟着上床睡了。
第二天他下晚自习,明烊没有马上跑到纪阮班门口,自己在班上磨蹭,磨到做题做到最后的全班第一都准备回宿舍了,他才慢吞吞往纪阮班里去。
大概是想抵消自个儿心里的愧疚,他今晚巴不得纪阮趁机跑回家去,这样纪阮的过错多一点,就像能减轻他的过错似的。
让明烊失望的是,纪阮不仅没走,还专门在教室等着他。
和年前的冬天不一样,虽然现在教室里人也是走光的,堆积的书本依旧很多,但纪阮垂首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没有做题,没有学习,连一向打得笔直的背也微微弯着。
他靠着椅背,低着头,金丝眼镜架在窄窄的山根两侧,并没有因为他的姿势向下滑。
明烊还以为他在看什么,正要再走近一点瞧瞧,纪阮就抬起手,两根指头放在嘴边停顿了一下,然后从嘴里吹出薄薄的白烟来。
纪阮在抽烟。
明烊快步过去,一把夺走他手上剩得没几厘米的烟头:你疯了!这是在教室!
纪阮抬头,淡淡扫了明烊一眼,抓起收拾好的书包,说:走吧。
明烊木木地注视他起身离去,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想不出来。
二人一路无话。
到了家,明烊如常去主卧洗澡,正收拾完站在镜子前刷牙,本该在外边那个浴室待着的纪阮从他身后经过,径直走向一侧的浴缸。
明烊不动声色看着,看纪阮当着他的面脱个精光,躺进浴缸里,一摘眼镜,就仰头阖眼不动了。
他擦完脸走过去,蹲在纪阮身侧:你自己洗还是我给你洗?
纪阮面无波澜,一动不动:你给我洗吧。
换做以前,明烊想给纪阮洗一次澡,总要费很大功夫。纪阮最不愿意这事,所以他总是半哄半强的。
今晚像是破天荒,可明烊又觉得,他们这种状态会持续很久。
他顺着纪阮鼓起的喉结向下看,看到发青的两个膝盖昨晚他逼迫纪阮跪出来的。
明烊给人洗完澡,让纪阮到床上,自己则去外边找喷雾和药膏。
等他拿着瓶瓶罐罐进来,纪阮平躺在床上,不知是睡着了还是仅是闭眼休息。
明烊放下药,握住纪阮一只脚脖子,刚要卷起裤脚,就见纪阮屈起两膝,把腿张开。
我有点累,纪阮闭着眼说,别做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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