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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你要走?

明黄的袍风弥漫着香气,慕容安人垂着睫羽,手指本能似的一翘,继而又无奈地蜷曲。

眼前人,早已不能碰、不能爱了。

是,臣要走。

女帝咬着唇,看着汗水从慕容安然下巴处不断滴下,她从袖口缓缓掏出汗巾,递了过去,将汗擦一擦。

慕容安然微微抬头,对上女帝的含情水眸,心底,懂得对方暗藏的意思。

她接了过来,将脸上汗珠擦干净,本想汗巾脏了,不便还回去,遂想塞入怀中。

不料,女帝冲自己伸过洁白的手掌,带稚气道:将汗巾还我。

慕容安然略略吃惊,不敢抗拒皇命,她眼见着女帝将带有自己汗水的白巾塞入了怀里。

怀里!

有些东西,不言而喻了。

汗汗巾你用过,朕朕收着。

一句简单的话,被女帝说得磕磕绊绊,白皙的靥,迅速烧得厉害。

慕容安然感怀不已,汹涌的情谊就差脱口而出。

面对炽热的心和新鲜的情,她不能接受,也不愿接受。

她受够了源源不断的伤害和日日夜夜的内疚。

该是放一条生路,给两个人。

未免女帝以后惦念,绝情是为必然。

相思之苦,她抗了十年,明白其中的艰辛和煎熬,不能让对方过自己曾经的日子。

微臣在外十年,撒下无数血汗,怎不曾见陛下一一收集?反倒如今一副女儿家娇滴做派,着实令人轻笑。

被直白拂了面子,女帝脸红如绸,许是大将军不解风情,不明其中意思?

秦妍再次放低姿态,表露心迹,大将军身上的香气,独一无二,任何香料也调不出,朕欢喜,想想留着。

呵,慕容安然面上冷笑,心口大动,她微微颤抖,语气坚毅道:臣有个习惯,每胜一场战,就爱躺在战场上片刻,四周布满断手、残腿、人肠、脑浆就这样,在鲜血尸体里泡了十年,当然特别

你!秦妍忍不住生气,自己满腔情愫,对方怎就偏偏回应恶心污脏的话,实在大煞风景,你究竟是懂,还是假装不懂?

慕容安然看着满眼焦急的女帝,一颗伤痕累累的心被短暂慰藉,面对一纸空白的人,从前的痛苦再次浮现,她露出一个笑,跳开话题,我什么也不懂,我只懂自己是季锦戎的未亡人。

女帝往后小退一步,扇下的阴影不停摇晃。

我懂了。秦妍红了双眼,嗫嚅道:其实,失忆后的第一次见面,你就懂的是我一直欺骗自己,说你不懂。

陛下明白便好,放微臣走慕容安然死死盯着女帝盈满泪水的眼眸,冷冰冰道:我护你疆土,你给我安宁,我残年守着鲲鱼脊,你余生稳坐黄金殿。

有人,将女帝未曾开叶的爱情,拦腰截断。

女帝失了端庄,身子止不住地颤抖,她带着哭腔问:就没有一点回旋的余地?

没有!大将军目光炯炯,铁了心,因为,从来就不喜不爱!

油纸伞跌落在地,无力地转圈,绿荫消失,烈烈艳阳将两人迅速烘烤。

为什么?女帝顾不得脸皮,她企图用晶莹的东西示弱一二,哪怕能博得一丁点的同情。

为什么?大将军翘起嘴角,我厌恶京都、厌恶所有人微臣不怕掉脑袋,所有人里,也包含陛下。

大胆!利落又绝情的言语深深伤害了一颗涓热的心,为最后一点尊严,女帝转过身,不愿在无情无义之人面前落泪,她竭力收敛着哭腔,强装镇定,从未有人敢这样对朕说话大将军,你恃宠而骄了。

望您收回所有宠爱,臣不配,也不愿配。

罢了罢了秦妍仰着脸,将眼眶中的泪水逼回,滚烫的阳光无所忌惮地洒在写满委屈的龙颜之上,良久,披着山河金龙的清秀女子,泛着低沉的哭腔:多说无益,你只会一句又一句的伤人。

朕非寻常女子,岂能容你一次次嘲讽和轻视,不过是极为合眼缘的人而已,天下之大,林林总总,比你合心意的、大有人在。另外,匆匆几面,便言说情爱,倒显得朕泛爱随意。

挽回些尊严和脸面,女帝提了口呼吸,叹气:朕,放你走。

慕容安然望着背影,不忍多瞧一眼她当真怕已死的心,被这样的深情撼动。

她该走、该接受鲲鱼脊的酷暑严寒,该一辈子孤苦伶仃。

慕容安心想了想,生怕乔九幽再使计策,不放心又补充道:据臣所知,摄政王痴迷微臣多年,其心狠辣,但凡喜欢微臣的人,她定会除掉。

赫然,女帝大惊失色。

她从未想过乔九幽竟有这个心思。

成亲当日,摄政王虽和亡夫同喝一杯茶,但锦戎中毒身亡,对方脱不了干系,微臣苦于没有证据,不能证明,不然定要将她绳之以法。

原来,你和九幽亦有牵连,秦妍摇头苦笑,情|事纷乱,单凭一腔喜欢能改变什么,她见过乔九幽,见过花儿似的娇俏女子,除了身份,自己哪里比得过。

就在此刻,摄政王飞奔过来,女帝听见动静,回过身,她垂下目光,提醒脚边的人:没证据就不要信口开河,朕与九幽同根同源,且帝女之争就落在她和雪卿头上,她不会逆天下、谋大乱。

慕容安然欲言又止,想来,没有证据的事,无人能信自己。

陛下!乔九幽带着满头大汗上前,珠玉叮当作响,至女帝面前,随即单膝跪地抱拳道:陛下稍慢。

三个人,两跪一立,各怀心思。

秦妍对来者抱有惊讶,乔九幽懂分寸,言行举止一贯端庄沉稳,从不见如此惊慌失措,因剧烈奔跑的脸颊红扑扑汗涔涔的,碧玺珍珠流苏一半挂在发髻上,一半摇晃不止,真如大将军所言,乃近乎痴迷?

九幽请起,有何要事?

还望陛下留大将军于京都。乔九幽没有遵旨起身,她以这种方式,显示强留慕容安然的心意。

秦妍无奈笑了笑,说说你的看法。

摄政王用余光瞥了眼身边人,侃侃道:大将军为玉琼已献十年青春,如今边关安定,蛮夷远退,战事休止,何须再次前往枯守。

是啊,十年劳苦,该休养于京都,这才是待将之道。女帝刻意道。

乔九幽的脸色松懈下来,她被女帝搀起,顾不得擦汗,盯着大将军又爱又恨的瞧。

女帝明了这样的眼神,女人的直觉最为敏感,她处于这份浓浓深情中间,有些尴尬。

原来,大将军和摄政王早有牵扯,自己强插一脚,自作多情了。

这样的情况,秦妍也很难抉择,在不知真实情况下拆分眼前人,过于无情专断,可惜,大将军心意已决、血书已呈,朕不愿驳了其心愿。

摄政王转过脸,努力保持平静,脑海飞快思考,寻常借口定留不下人,须剑走偏锋,若能挑起女帝的忌惮之心,不用自己多费口舌。

很快,乔九幽恢复王者气度,双眸睥睨,居高临下道:大将军被琐事困,心情低沉,大可理解。

但久留边关实为不妥,边关无战事,将军已居十年鳌首,早有一帮忠诚部下,难免遭人非议。拥兵自重四个字,搁在哪个朝代都为大忌。大将军睿智,与其被人污了名,不如将机会交给后辈,得了美名不说,也让他们得以锻炼,尽快为玉琼效力。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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