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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费阅读-糖雪球啊(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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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出乎意料的顺利。

只是他从未想过凌琅会把自己当做他的侍君。他这辈子,心高气傲如那暴雪中被磋磨的劲竹,险些到了宁折不弯的地步。最恨的就是有人将他视作男宠与棋子。偏偏这两样,凌琅占了个齐全。

摄政王虽身在他国,但府上有重兵把守,奴才如何进去?

红玉是谢府的丫鬟,想取得阿召的信任简单,但想入摄政王府难上加难。

谢相迎想了想,在纸上写下一句话交给红玉。

把这个找人交给摄政王府的管家阿召,叫他上元节那一日,在太平街荟萃楼的后巷口等着。记得万万不可亲自过去,要仔细思量合适的人选。

上元节太平街会有花神车经过,人挤着人是最容易混淆视线的时候。红玉聪慧,必然能找到传信的人。

红玉不知谢相迎如何会认得摄政王府上的总管,但如今除了听谢相迎的吩咐,她并没有其他法子。

对了,去西偏殿一趟。在那铜镜台下的匣子里找找有没有一串银铃铛,除了这些,再去弄些浆糊来。

摄政王名义上去了北齐,卓萤必然不能在北齐现身。谢相迎已经许久没联系过卓萤了,他要尽快知道卓萤的所在。

红玉记下谢相迎的话,照旧侍奉谢相迎洗漱,一直到午间伺候谢相迎睡下,才提了竹篮往山下去。

为了能更好为清净斋提供膳食用度,红玉的行踪并未被限制,只是每去一个地方需得被孙良玉的徒弟小冯跟着。小冯是个实诚人,人老实到有些缺心眼儿,平日里红玉待他极好,好些时候红玉笑两声,小冯能高兴好一阵,必然不会为难红玉。

谢相迎午间醒来,发现凌琅没有过来,便一个人往院中去拔了好些竹子,开始比划。

人在院子里笑削竹子的砍刀,却连一把剪刀都见不到。必定是凌琅怕他寻死觅活,让人藏了起来。

那些守卫身上是有刀的。谢相迎思及此处向台阶下看了一眼,在满路灰突突的衣袍间忽见到一抹红色的身影。

是薛祺。

凌琅在高台上看着底下的人,想了想,将手中攥着的半截竹竿子丢了下去。

那竹竿子像解语花一般,直直落在薛祺脑袋上。那一瞬间,谢相迎觉得自己有些像那砸西门大官人脑袋的潘金莲。

薛大官人抬头,见谢相迎探着头望自己,俯身捡了那杆子往台阶上去。

凌琅临走时吩咐过要好生看着这人,薛祺虽不知谢相迎有什么特殊,但眼下不能违抗君令,只能留在这里先守着。

手握长刀的人从台阶下走来。

谢相迎见薛祺,只觉此人英姿飒爽更胜从前。若不是亲眼所见,谢相迎断然不相信女儿家有如此英武的时刻,连他一个男子都望尘莫及。

薛将军。

你知道我。

薛祺有些惊讶,言语却十分平静。她看着谢相迎,确认自己从未见过这号人物。凝重的神色,好似在看什么妖魔鬼怪一般。

孙良玉说此人是千年狐狸修来的,最擅长古惑人心,凌琅和谢尹的婢子,都已经被他迷了心智。临走前特意叮嘱过,不要与他多说话。

谢相迎和谢恒云从前去东北时与薛祺有过交往,这人话向来不多,有时一整日都不会说上一句话。她不结朋党,更不轻言朝中诸事,做事也喜欢随着性子,觉得谁有理便会帮谁。从前他当摄政王落入黎昀手里,就是薛祺和卓萤一起来劫车队的。

虽未与薛祺过多交往,但谢相迎知道薛祺和卓萤关系匪浅。当日劫持人,薛祺被凌琅罚了三年不得回盛京与家人团圆。卓萤被箭射伤,薛祺虽不能亲自回来,却派亲信送了上好的伤药来,这药一送就是几个月,等卓萤活蹦乱跳了也不曾停过。

也是奇怪,这薛祺看着极不服凌琅的指令,可凌琅却总是没有理由的信任她,每次征战都会带着这人。

还当真是难得分用人如器。

谢相迎看着薛祺,问她道:姑娘可知那摄政王府的卓萤卓姑娘?

薛祺听见谢相迎问卓萤,一双绣眉紧紧蹙在一起。

你问她做什么?

她的语气极冷,像是谢相迎说了什么冒犯的话。

没什么,只是从前走在太平街时见过一眼,想问问那卓萤姑娘可曾许配了人家。

谢相迎眸中有些许笑意,看着像是对卓萤有什么别的想法。

薛祺将一把手中的竹竿扔在谢相迎脚下,沉声道:你看错人了,那不是她。

为何不是,听闻卓萤姑娘去了燕国,没准是先回来了呢。谢相迎一边说,一边去看着薛祺的神情。

薛祺的面色不大好,似是回忆起什么不愿细想的往事,笃定道:她,不会回来了。

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薛祺即刻住了口。孙良玉说过,不能和这人多说话。

不会回来了,为何不会回来。谢相迎想再细细问一问,却又觉得此刻再问,薛祺必定不愿再言说。

他死了太久,三年不是三日,摄政王府的境况如何他都不知道,甚至不知阿召是不是还活着。

是我唐突了,劳烦将军送回这东西了,多谢。

薛祺见谢相迎没了话,即刻往台阶下去,人走了两步忽又转过身来,对谢相迎道:她瞧不上你,你死了心吧。

什么?

谢相迎看着那匆匆而去的窈窕身形,反应过来,忽地笑了笑。这薛祺是将自己当做觊觎卓萤的不良人了。这人方才神色那样凝重,不知是不是卓萤出了事,他得尽快见到阿召才行。

谢相迎将地上的竹竿捡起来,用木桶里的铲子将竹子劈成两半,继续去做他的事。

劈了一日的竹子,待红玉回来,谢相迎又忙了好半天。

那字条,卓萤送给了来宫里做点心的柳如眉,另给谢相迎带回了银铃铛,浆糊和好几个糯米兔子。

谢相迎将那铃铛握在手中,始终不能联络到卓萤,也不知是这铃铛被弄丢了,还是卓萤出了事。她若是尚且健在,又为何不把铃铛放在身上。

人蹙着眉在院里糊了许久的纸,才见到乘着暮色而来的凌琅。

谢相迎当即扔了手中的竹条,起身迎了过去。

对着一帮老臣应付了一天,这会儿见到清净斋里蹦出来迎他的小兔子,凌琅瞬间心情大好。

他看着不顾一切冲进自己怀里的人,问道:今日做了什么?

谢相迎指着地上的竹条道:做点儿小东西,还有等君上过来。

凌琅顺着谢相迎的手去看,心道这人什么时候都忘不了他那些小玩意儿。

他放才居然说,在等他。

君上早间说下了早朝就会过来的,这早朝要上到入暮吗?

谢相迎的嘴角耷拉了些许。

凌琅听出来谢相迎这是在埋怨自己,摸了摸谢相迎柔软的头发道:那些老臣们近些日子闹的厉害,非要要朕修书信往燕国去请摄政王,朕处置这事处置了一天。

燕国距离北齐路途遥远,修书信过去不知何时才能送到。即便是送到了,等凌倾允回来,也早耽误了正事。

朝堂上的事凌琅从不介意谢相迎知道,他心下很清楚无论谢相迎离开自己三年还是三十年,都绝对不会做对北齐有害的事。

什么摄政王。谢相迎问了一句。

凌琅道:是朕的一位皇叔,朕向来不喜欢他。他三年前远去燕国游历,朝中留下不少心腹,这人三年未回,那些心腹怀疑朕暗中动了手脚。

谢尹身死之时,那些人便蠢蠢欲动了,忍到如今也不容易。

臣听不明白这个。

谢相迎低了低头,神情颇为落寞。从一个勤于献计的太傅到漂亮蠢货,谢相迎只用了一日便完转换过来。

凌琅看他这幅担忧的模样,安慰道:朕处置前朝的事,你只安心待在这里就是,待大局落定,朕风风光光接你回去。

谢相迎不知凌琅口中的风光是怎么一回事,只知一个侍君的身份,再怎么风光,也始终上不了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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