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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不归-(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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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记得生辰日,许金蝉说要同他私奔,又叫他去一处山间等候。

他心内欢喜,也不知此处有多凶险。

这份生辰礼,险些要了他的命。

多亏他福大命大,刚被邪祟刺穿了肩胛,便遇一修士搭救。

那人便是他师尊晏修远。

师尊见他根骨极佳,有意收他为徒,可他却不愿只想回去寻许金蝉。

怎料刚到许家府邸,便见门旁挂红灯,大红的喜字刺了眼。

门廊处灯火通明,宾客鱼贯而入,口中皆贺喜。

那一刻方知,他前脚刚出门,那负心的许大少爷便挂起了红绸,准备迎娶佳人。

他忍着伤痛,回到了自己的下人房,留下一碗面作为新婚贺礼。

他知许金蝉忙着洞房,不会吃也不会注意到,许是明日一早便会被旁人倒掉。

但这是他仅有的,对于许金蝉最后一丝念想。

便如他初入许家那日,小少爷见他瘦弱可怜,一时兴起便赏了一碗自己亲手煮的面。

那滋味其实并不好,却是他记忆中最好的。

至此,他跟着晏修远入了天海三清,封心锁情修了无情道。

手持一柄无情剑,此生不谈情爱......

柳如夜颓然松手,望向许金蝉眸间冰冷,一言不发转身欲要走。

怎料刚转身,腰上却环住一双手臂,纤细修长他可轻易折断。

柳如夜想将人推开,却听许金蝉自顾自说着:我知这是你煮的,心内笃定你未死。

当夜又去寻了你妹妹,这才发觉你兄妹皆走了。

我寻觅多年,终知晓你入了天海三清,如今成了修士。

我便抛下所有,拜师入山门,只为与你再续前缘。

嗓音沙哑颤抖,说上几句便要喘几下,应是被伤了喉骨。

许金蝉用力抱着他,眼含热泪,眸间倔强:再见之时你不认我,我便赖在你院中三月未离开。

是你妹妹送的饭,她知我刚入门未辟谷,受不得饿。

就这般过了十年,你方对我说了一个字。

你说,滚......

够了!!!话未说完,忽听一声低吼。

恍惚间,便落入一个怀抱,高大温暖。

相拥半晌,二人心如擂鼓,许金蝉热泪潸然。

耳畔忽传低语:我的少爷......

第131章双玉在怀

熟悉的称呼响彻在耳畔,柳如夜嗓音沙哑哽咽。

许金蝉不知所措,一时间心内算计烟消云散,热泪汹涌迷了眼。

他没有再开口,而是将头埋进柳如夜胸膛,不断蹭着唇角渗出的血。

嗅到血腥,柳如夜心内钝痛,微微弯腰捧起许金蝉的脸。

观他血流不止,吻住唇角轻舐血迹,腥甜的滋味萦绕鼻间。

男人红着眼眶,望着他放轻语调:痛吗?

这声软语唤的许金蝉心内委屈,颤声答道:痛,我差点被你掐死!

这人掐的太狠,不消片刻颈间已肿胀,喉骨剧痛难忍。

柳如夜不语,又将他抱在怀里,轻拍背脊安抚。

他生来性情冷漠,若被伤过很难敞开心扉。

时至至今,他仍不敢信许金蝉,却强迫自己去信他。

不为旁的,只因这人二十年如一日的纠缠,巍峨雪山终消融殆尽。

蕴起一道灵流,抚慰肿胀的喉咙,柳如夜不语力道却很温柔。

感受到痛楚消散,许金蝉抬眸望他,忽然轻咬喉结撩拨。

柳如夜背脊一僵,瞳仁暗了几分,任由许金蝉咬着,低声问道:走吗?

他尚记得二人下山所为何事。

除了来北冥闻这,还有便是许金蝉非要去上次那家客栈。

许金蝉笑了笑,一双魅狐眼暧昧的望着他,踮起脚轻声耳语:

不走,就在这院中,他们在饮酒注意不到我们。

柳如夜心内猛跳,只觉此番作为太过大胆。

可他心生愧疚,还是依了许金蝉。

带这人藏于隐蔽处,还不忘嘱咐一句:不可出声。

许金蝉又是一笑,娇声道:那你捂住我的嘴。

他知可用隔音结界,但柳如夜虽寡言,心内也应喜欢这般。

男人闻言眸色渐深,忽然将他抵在竹制的围栏上。

唇上被遍布薄茧的手掌捂住,发不出一点声音。

月影似薄纱,笼罩缠绵身影,竹叶轻摇隐于房内欢笑......

*

山间小筑缠绵渐起,魔界主殿血腥弥漫......

风雨飘摇间,闻得殿内声声低吼,痛苦至极却又极力克制。

晏长安陷入魔障,发疯般的撕咬玉清风心口的肉。

他欲将皮肉撕开,把那颗心剜出来,看看究竟是软还是硬。

玉清风拼命挣扎,却发觉自己无力反抗。

他已被晏长安封了灵脉,此时同常人无异,且因瘦弱力气不如他。

长安......放过我吧......长安......

无助的哽咽讨饶,只盼能唤回男人一丝理智。

因剧痛周身猛颤,旧疾已有征兆,左腿似针扎苦不堪言。

千般苦难汇聚此刻,仍是仙人也难抵。

他生得肉体凡胎,终因这剧痛哭喊出声:长安......长安......

紧闭的双眸落下眼泪,脑中皆是少年容颜。

身着青囊峰的莹白,手持晏关山赠予的佩剑。

浓密的墨发高悬,细长的眉眼笑意粲然。

一声又一声玉哥哥,嗓音是少年特有的清亮。

略带讨好,小心翼翼的唤着他。

这声音仍徘徊耳畔,渐渐化作小筑之内的白纱帐。

梦境颇多旖旎,少年腰带蒙眼,时而温柔时而狂躁。

他可看清一切,甚至是额间滴落的汗珠。

心口剧痛戛然而止,加重旧疾的魔气被引出,自脚裸扩散的毒素也被一丝魔气安抚。

耳畔忽闻低语:你中毒了?

玉清风恍惚睁眼,对上一双渐渐清明的赤瞳。

晏长安唇瓣染血,丝丝缕缕划过凛冽的颌角,顺着凸起的喉结没入胸膛。

长眉细眼依旧俊美,却没了少年模样,高大壮硕气势惊人。

玉清风望了半晌,眸间忽而一暗,也未答话。

这男人与他,如今有些陌生。

晏长安心绪渐明,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何事。

垂眸望向玉清风心头,细嫩的皮肉被自己咬的血肉模糊。

抬手为他拭泪,用魔气为他疗伤。

想要解释却不知如何开口,只得问道:何人下毒?

嗓音暗哑低沉,并非少年清亮。

玉清风依旧不语,长睫被泪水打湿,眼前模糊一片。

朦胧中可窥视男人轮廓,试图寻找记忆中少年的模样。

下意识抗拒这问题,只因这条腿是秦若依所伤。

他需找机会说服晏长安同他归去,此时不可惹事端。

且秦若依虽伤了他,可他也同这人夫婿有肌肤之亲。

此事,暂算扯平。

想了半晌,玉清风哽咽道:疼......

哪里都疼,心里最疼。

晏长安俯身,同他交颈相拥,低声询问:哪疼?

嗓音依旧低沉,却夹杂些柔情。

玉清风低声啜泣,又道:胸口疼,左腿也疼。

男人叹了口气,嗓音愈发温柔:刚是我疯了你可咬回来,但我问你何人下毒,你却不说。

玉清风渐渐被安抚,并未再提心头的伤,只是轻声说着:说了有何用?

晏长安眸间一凛,抱的他更紧:本尊宰了他。

玉清风心念一动,哽咽道:何人我也不知,但这毒不解我会没命。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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