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间,少年落了泪,却吓坏了林晚江。
师兄将他抱住,忙问道:为何要哭?昨夜师兄又未欺负你?
少年不语,转瞬间哭的更凶,忽而哽咽出声:师兄......阿尘.......阿尘是畜生......
以前林晚江对他非打即骂,他觉这是他应得的。
但如今师兄对他温柔至极,反倒令他无法适从,被愧疚折磨的生不如死。
他当如何弥补?
好似掏心掏肺皆不够,那三千年的火刑,也不够抵消。
虽不知他怎么了,可林晚江心疼的厉害,只好哄道:阿尘最好了,是最好的。
与他而言,如今便是最好的。
仇恨可消散,情根肆意生长,一切重头来过。
玉清风犹在,天海三清犹在,而他的心也未死。
耳畔呢喃细语,段绝尘却心如刀绞,不知如何发泄,只得更加用力抱住林晚江。
他又道:师兄......阿尘......心悦你。
哭腔愈发浓重,锦被已湿了一角,少年周身不断颤抖。
林晚江只得轻拍背脊,又轻吻面颊,耐着性子继续哄:阿尘不哭......不哭了......
他有些无奈,若旁人不知,还以为昨夜被折腾的是段绝尘。
耳畔哭声又起,师兄心疼不已,却偏生来了怒气。
开口骂道:段绝尘!你给我憋回去!若你再哭我便切了你!
少年浑身一抖,果真安静了许多,他知林晚江真的发火了。
刚欲说些什么讨好,却被师兄捧住双颊。
林晚江望着他,忽而一笑:阿尘,我心悦你
第127章情敌见面
话音刚落,房内陷入沉寂。
林晚江望着他,一双绝美的桃眸,神情温柔至极。
他知这不是梦,也并非该死的幻境,这一世他二人两情相悦。
情劫难逃,那便不逃。
坦然受之,也为破茧。
段绝尘眸间一震,这话他两世皆未听过,心湖翻涌浇灌情苗疯长。
恍然若梦,忽然吻住林晚江,转瞬间烈焰高涨......
师兄化出银白鱼尾,暖阳洒落泛起珠光。
此为鲛人原身,别样乐趣。
耳畔又闻银铃响,九声缓,一声重......
此景惊艳,一眼惊鸿。
*
客栈之内情苗骤涨,魔界主殿浓情渐消。
玉清风身着玄黑锦缎,乖顺的伏在晏长安腿上,满头青丝悬于榻旁。
过于宽大的衣袍,松垮包裹住消瘦的身子,领口漏出白嫩的肌肤,颈间遍布红痕。
抬眸一眼,温润的眸间水雾未散,眼尾泛着红。
晏长安光裸着上身,周身肌肉紧实有力,胸口一道剑疤分外惹眼。
修长的手指,不受控的去抚摸怀中人的发,青丝绕指一下又一下。
窗外日阳高照,房内无需烛火,也可看清。
微风拂过纱帐,绯红的丝绦划过面颊,唇角丝丝麻痒。
玉清风轻抿薄唇,唇瓣忽而渗出血珠,顺着纤瘦的下颌滚落。
晏长安见状,急忙为他擦拭血迹,嘴上斥责道:咬的这般狠,也不知隐忍为哪般?
二人缠绵之际,玉清风总是羞于出声,情到深处便用力咬自己。
这毛病一直未改。
见他难得温柔,玉清风却不语,望着他眉眼含情。
刚刚他们聊了许久,这人已告知魔界的一切。
但对于自己的变化只字不提,也未说为何少了块骨。
玉清风不死心,忽然开了口:此处可有历练之所?
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
魔界定有时辰与外界不等之处,否则连晏长安外貌的变化都解释不清。
男人蹙眉,并不想回答这个,继续为玉清风拭血。
指尖触碰微凉的唇瓣,轻轻摩挲几下触感柔软,见渗血仍不止又去亲吻。
转瞬间缠绵又起,似无休无止,直到夜幕方停歇......
玉清风气若游丝,身上依旧穿着晏长安的衣裳,玄黑的衣袂纠缠发丝洒落。
房内燃着红烛,映出相拥的二人,因喘息未停谁都没有开口。
忽听门扉被敲响,女子嗓音传入殿内:夫君,你在吗?
秦若依正站于门外,衣着一袭大红,满头青丝盘成发髻,点缀赤金竹叶。
说来也奇怪,自洞房那夜她昏睡了许久,刚才醒来房内却不见晏长安。
若非瞧见喜榻上的落红,还以为这人临阵脱逃了。
闻这声夫君,玉清风眸间一震,刚欲起身躲藏,却被晏长安死死抱住。
男人笑容邪肆,忽而开口:进来吧。
话音刚落,将玉清风束缚在怀,用力抱住腰身让他无法动弹。
门扉忽然被推开,一阵花香袭来,秦若依见此景,赫然愣在原地。
玉清风羞愧不已,只得将头深埋男人怀中,泛红的眼尾欲要落泪。
房内陷入死寂,谁都没有开口。
秦若依指尖轻颤,望向相拥的二人紧攥双拳,心内似刀绞。
咬牙忍住这羞辱,她笑道:原是玉仙师驾到,若依便不打扰尔等叙旧了。
那二字她咬的极重,听的玉清风面红耳赤,只觉自己不知廉耻。
晏长安知他心思,宽大的手掌却滑入衣襟,暧昧的抚摸皮肉。
玉清风眸间一震,想要挣扎却换来一击狠拧。
这一下令他周身猛颤,险些叫喊出声,只得继续隐忍。
见这反应,晏长安戏谑一笑,看向秦若依问道:寻本尊何事?
秦若依闻言,极力克制怒火,她道:我哥回来了,要带一人入魔界,还望夫君先办正事。
若仅有秦苍一人,自不必如此麻烦。
六魔将皆与结界绑定,无需开启魔界之门,也可自由出入。
但秦苍身旁还有一人,便需先通报魔主,否则为私藏发现既论罪行刑。
且如今魔界刚易主,还需晏长安亲自去开结界,几次之后方可恢复正常。
晏长安闻此言,看向秦若依眸间冰冷。
他听出了几分威胁,却扔不放开玉清风。
秦苍归来又如何?如今这魔界姓晏。
冷声问道:带了何人?
秦若依应答:那人名云宿,听闻是巫大人旧友。
晏长安蹙眉,不悦道:允了,叫巫大人去接,本尊甚忙。
巫卿虽让了位但未交权,不为别的只因他如今根基不深,仍要巫卿在后头镇着。
秦若依缓了口气,刚欲起身离开,忽听玉清风开了口:长安,去吧。
嗓音很低,颤抖沙哑的惹人怜,可入了秦若依耳中,皆成了挑衅!
但玉清风没有争抢的心思,他只知如今是个机会。
晏长安一直未说如何开启魔界之门,而他怕这人疑心也不敢问这个。
若能亲眼所见,定要寻个办法将消息放出,让仙门先下手为强。
思及此处,玉清风缓缓抬眸,神情柔弱至极。
轻声道:带我出去逛逛吧,求你了,好长安。
这般呢喃,似情人间的细语,惹的晏长安心内猛跳。
恍惚开口:好,我带你出去。
若玉清风一直如此,别说出去逛逛,要命他都给。
见这一幕,秦若依再也无法忍受,开口骂道:晏长安,你欺人太甚!
我为你妻,魔主正妃,并非你可随意逗弄的狗!
她千般隐忍,换来的皆是不耐烦,可玉清风一句话,这人马上调转心意。
她知晏长安心悦玉清风,也可忍受夫君身侧有旁人,可她受不了这羞辱与不公。
见她发了火气,晏长安只是笑笑,他道:你还有何不满?
他知这婚事,无非利益交换。
巫卿要他娶旁人,不把心思放在一人身上。
而换给秦若依的,便是他兄妹二人可入堕崖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