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耳畔心如擂鼓,怀中人体温发烫。
北冥闻垂眸去看,魏梓琪双颊通红。
不等他骂人,忽然将人放下,抵在树干送上一吻。
唇齿缠绵间,魏梓琪并未反抗,反而愈发配合。
抬手一道结界,刹时紫藤绵延,堆砌天然屏障。
褪衣声渐起,伴着旖旎轻喘,来了兴致以天为盖地为床。
忽闻低语:北冥闻,你......你坏透了......
男人接话:只对你一人这般......
*
天清山紫藤遍地,深夜之时,紫竹山狂风骤起。
段绝尘一袭墨黑,头戴纱帽,周身魔气浓重。
不似林晚江那般客气,直接闯入紫竹门,抬手杀了守门弟子。
今夜注定腥风血雨,紫竹门不可留!
秦逸程欲要杀林晚江,其罪当屠山门!
魔族!是魔族!!!
耳畔传来尖叫,刹时火光冲天。
无人可见真容,少年步步前行,每一步皆是血腥与杀戮。
今夜,他便要嫁祸魔族!
纵使屠了紫竹门,又与天海三清何干?
第103章师弟暴露
段绝尘浑身浴血,行于紫竹门,不疾不徐。
爆裂之声入耳,逃窜弟子皆成了肉泥,周遭血雾弥漫。
忽见秦逸程赶来,黑纱之下唇角微扬,分外邪气。
何人在此?
段绝尘未答话,微一抬手修长的指尖黑雾缭绕,刹时魔气冲天!
朝前行路,脚下黑雾绵延,猛然朝八方扩散,须臾间遮天蔽日。
人族沾之,肉身转瞬化做血水,主路悠长汇成血河焦灼。
魔族!魔族现世了!啊!!!
惨叫不绝于耳,秦逸程不敢上前,带领峰内长老不断后退。
不可上前!快撤!!!
魔族他曾见过,多年前也参与过那场大战。
但眼前之人气势惊人,绝非普通魔族可比。
脑中忽现巫卿身影,秦逸程面色惨白,不愿相信。
当年的魔主早已身死,被晏关山打的魂飞魄散。
但这人不是巫卿,又会是何人?
秦逸程不敢再想,忽而喊道:尔等同本座!护住山门!!!
这魔族虽来的蹊跷,但山门已被魔气封住,无法下山求援。
今夜别无选择,只能拼死一战!
话音刚落,六峰长老蕴起汹涌灵流,紫竹门上空赫然现出一柄长剑。
剑光忽闪间,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转瞬间天地惊变,长剑铺天盖地,森寒刀刃接连指向段绝尘。
少年眸间含笑,黑纱之下,神情淡然。
紫竹门的万刃阵决,他非初次见识,这般阵仗确有大门派之气魄。
但此阵耗费心力,若要使出掌门同六峰长老,必先自损修为。
战力十年方得恢复,门派十年皆是废物。
他犹记前世,天海三清近乎全员殉葬,紫竹门为自保这才使出此阵。
旁的门派同理,皆视天海三清为箭靶,不到逼不得已不肯出全力。
若当时众仙门齐心协力,魔族也不会胜的这般轻松。
思及此处,段绝尘冷笑,微一张手万千鬼灵现世!
血红丝线环绕周身,四方扩散燎原之势!
忽而汇聚魔气,血红掺杂墨黑,铸成强悍护阵,周遭赫然阴风大盛!
阵决!出!!!
忽闻一声嘶吼,长剑猛然下坠,刹时地动山摇。
锋利刀刃击打护阵,惊起震天巨响,石板路接连崩塌,狂风卷起烟尘四散。
少年站于阵中,动荡皆不入耳,忽而阖眼,忆起前尘罪孽......
段绝尘!你猪狗不如!!!
背叛山门!其罪当诛!!!
修魔为自甘堕落!你为天海三清之耻!!!
声声辱骂犹在耳畔,千般罪孽化作遍地尸骨,血染山门。
记忆如潮水翻涌,血红孽海波浪滔天,忆起玉清风临死之言。
男人双眸含泪,望着刺穿胸膛的长情,忽然握住他的手。
阿尘......收手吧......
嗓音哽咽颤抖,话一出口热泪潸然。
一袭莹白似烟云,散尽之时,徒留林晚江嘶吼:
你是畜生!畜生!!!
吼声撕心裂肺,脑中余音不消......
*
段绝尘欲屠尽紫竹门之时,天海三清却是难得的休息。
晏长安入魔界之事,各峰长老已知晓,虽满腹疑虑却无人打扰晏关山。
大师兄愿说,自会告知前因后果,若他不愿何人都问不出。
为今之计,只能等掌门定夺,若他发话绑也要把晏长安绑回来。
玉清风已入结界闭关,林晚江因疲惫连睡几日不省人事。
整个青囊峰上下,无人知晓段绝尘不在。
而另一头,夜晚刚刚开始。
崎岖小路昏暗,许金蝉手拿药包,行至通往龙泉峰的路。
男人一袭赤金,满头青丝垂落,上头特意绕了个发髻,别着绛色珠玉。
柳如夜受了重伤,腹部被秦逸程穿了一剑,这几日都闭门不出。
去看了他几次,皆被拒之门外,怎奈许金蝉倔强,越挫越勇。
走入院门,房内早已熄烛,月影高悬照亮一方古井。
井沿极高,琉璃瓦堆砌,井水幽深不见底。
垂眸望向倒影,许金蝉妩媚一笑,这张脸依旧好看。
抬手轻敲门扉,咚咚咚......
半晌,无人应答。
许金蝉想了想,忽然笑道:柳如夜,你这井不错,就是不知有多深?
话音刚落,行至井边,跃上边沿缓步绕着圈。
半晌,房内依旧无声响。
许金蝉心一横,又道:若你不说,本公子亲自去探探!
语必,双眸紧闭,身子一斜......
嘭的一声巨响,门扉猛的被踹开。
未等许金蝉坠下深井,腰侧便环上一只手臂。
抬眼撞上男人双眸,神情冷若冰霜:找死?
许金蝉不识水性,若他心狠不出,恐会活活淹死。
耳畔传来低笑,颈项忽然环住一双手臂,纤细白嫩柔弱无骨。
许金蝉魅惑一笑:有阿夜在,我才不舍得死。
话音刚落,脚下陡然一空,他被柳如夜抱下了井沿。
柳如夜未放下,而是抱进了房里。
他知许金蝉不会离开,若放着不管,又要折腾一番。
门扉一关,这才将人放下,柳如夜坐于一旁,不言语。
许金蝉眸间含笑,上挑的狐眼风情不减。
晃了晃手中的包裹,笑道:替你换药。
柳如夜未拒绝,看着许金蝉蹲下身子,将他的衣袍撩开。
见这伤口,许金蝉倒抽一口凉气,抬眸望着他面有薄怒。
这般严重?为何挺着?
秦逸程修为强悍,受他一剑若仅靠灵力调养,只能止血。
男人腹肌精壮,一道伤口血肉外翻,仅靠纱带潦草绕了一圈。
柳如夜不语,他有口难言。
若找楚正悠是会好的快些,但他仙骨剥离之事,也会被探查到。
楚正悠为人古板,若被他知晓,定要去告知晏关山。
虽不算罪过,但怕人多口杂,传入许金蝉耳里。
他不想被这人知晓心思,有些距离方最好。
柳如夜的沉默,许金蝉早已习惯,索性不再说话,默默为他包扎伤口。
手上尽量轻柔,怎奈伤口太深,男人千般隐忍还是疼出了一身冷汗。
忽闻一声低语:以前,是我年少不经事。
忽而起身,吻上柳如夜肩胛,一道伤疤此生难消。
许金蝉抬眸,眼眶泛红,同他对视半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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