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这有些远,楚中最南面的齐家镇,前阵子死了很多人。
你应是记着的,你同金蝉曾去那看过一家酒楼,当时想盘下来最后却因太远。
就半年前,那的老板娘死了。
那酒楼也莫名走水,烧了三天三夜,自那以后齐家镇陆续死人。
我曾派人去查看过,除了阴气极重一无所获,只得在镇口设置结界。
听闻最近又有人闯入,且有进无出。
柳如夜闻此言,忽而问道:此处有生魂阵?
晏关山闻言,面上也严肃了几分:你也这般想?
二人对视,便知彼此心思。
应是魔族现世,偷偷开启了生魂阵,蛊惑过往行人闯入结界,献祭生魂。
晏关山叹口气,低声道:此事无需着急,我已派百事峰过去。
说不准都不用你们,他们便可搞定。
你盛师兄办事向来靠谱,他带了三个内门一同过去的。
只可惜阿尘不在,否则无须来回折腾,去一次便知那碎片是否存在。
柳如夜闻言,便知是盛景亲自前去,一颗心也放下了些。
晏关山又道:待他们归来,会打探到完整消息,你们再出发也来得及。
此番路途,一为寻得青华莲,二为关闭生魂阵,若可寻到魔族踪迹方最好。
*
回到龙泉峰,柳如夜心事重重,若魔族再次现世,免不了一场战事。
如今他旧疾未愈,门内掌门长老皆如此,再加上青华莲丢失,如何想都万般凶险。
岁月静好最难得,却也最难守。
院中忽然传来脚步,无需去猜也知是许金蝉。
柳如夜起身,门扉轻启,未等人靠近将手伸了出去。
许金蝉一怔,险些笑出了声。
他见门缝间隙,那只修长的手掌,正捏着几张银票。
啧了啧嘴,许金蝉笑道:怎地?连门都不让进了?
话音刚落,也未接银票,一把握住了这人手腕。
指尖游移缓缓向上,未等柳如夜收回,一脚踢开了门扉。
见人硬闯进来,柳如夜面色阴沉。
他不想听这人谈及往事,毕竟错不在他。
柳如夜不说话,许金蝉也不语。
随手关上门扉,绕过他坐到了榻上。
拍了拍枕席,美人勾魂一笑:过来啊,伺候你家少爷。
听他这般说,柳如夜眸间一冷,转身准备出门。
谁知许金蝉快他一步,自身后用力抱住腰身。
耳畔传来呢喃细语:阿夜,我都说我错了,你到底还要闹多久?
自打我追着你来这儿,时不时便围着你转,这都几年了?
你越这般,我越焦急,想你想的不行。
今个我见这婚宴,便想起你走的那晚,心里头难受的紧。
柳如夜闻此话,心脏猛然收紧,疼的厉害。
咬牙问道:许金蝉,你究竟要如何?
美人勾唇一笑,戏谑道:少爷今晚羡慕,也想洞房花烛。
第77章师尊出关
戏谑的嗓音,好似在逗弄一条狗。
柳如夜猛然回身,一步一步靠近许金蝉。
二人对视间,许金蝉眸间无畏,随着步调缓缓后退。
即将靠近墙角,忽然抬手握住柳如夜手臂,二人瞬间换了位置。
柳如夜生的高大,许金蝉只得踮脚。
修长的手臂揽住这人肩头,朱唇轻启,开口既蛊惑:
上次咱们也是在这屋里,都已经许久了。
阿夜不想吗?今晚如何都成,我都配合。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耳畔,柳如夜浑身僵直,指尖都在微微颤抖。
面对许金蝉,他怎会不想?
但他此刻,更想杀人。
这人像个妖精,无时无刻不在引诱旁人,他柳如夜算的了什么?
见他不语,美人笑的勾魂,望向那抹薄唇,轻舔唇瓣。
他要柳如夜主动,撩拨他破防,如此才算有趣。
就像以往那般,即便这人嘴上不服软,他仍可百战百胜。
继续出言挑衅:谁能想到,平日里无情的柳长老,在榻上是何模样?
像一条疯狗,癫狂的很,是主子我教出来的狗。
话音刚落,脖颈猛然被扼住,柳如夜呼吸沉重,眸间遍布血丝。
他冷道:若你再出言不逊,我现在便杀了你!
喉间一阵剧痛,许金蝉不怒反笑,哑声道:
那便杀了吧......
若你不杀......今晚我可不走......
指尖陡然收紧,柳如夜被逼的浑身颤抖,但那双狐眼依旧在笑。
嫣红的唇瓣渗出血迹,丝丝缕缕,染红柳如夜衣袖。
气息愈发微弱,许金蝉依旧不反抗,望向他笑的风流。
猛然松手,狠狠吻住那抹朱唇,男人败的一塌糊涂。
许金蝉是他的克星,生来便是......
*
最后一月悄然而逝,林晚江同段绝尘,正跪在结界外。
玉清风向来不喜排场,今日恭迎出关,仅这二位亲传弟子。
天光微亮,结界应声而起,一抹莹白翩然而至。
二人异口同声:恭迎,师尊出关。
晏长安吓了一跳,也不敢上前受跪,只得闷声跟在玉清风身后。
都起来吧。
闻这柔声细语,林晚江急忙起身,望向玉清风忽而怔住。
这人瘦了太多,若非那张脸未变,他险些不敢认。
不知想到了什么,林晚江猛然抬眸,狠狠瞪着晏长安。
少年感受到视线,将头垂的更低,心内愈发自责。
林晚江走上前,轻轻扶住玉清风,一碰这人手臂眼眶便红了。
纤细且易碎,一只手掌便可牢牢握住。
林晚江急忙侧头,逼回欲要夺眶的冰晶,他笑道:
师尊想吃什么?今日江儿下厨。
说罢,看了一眼段绝尘,少年上前扶住另一边,附和道:
阿尘一会儿便去珍馐峰取菜蔬,师尊尽管说。
玉清风笑容温和,潺潺暖意,流过四肢百骸。
他柔声道:都好,为师不挑。
见三人走在前头,晏长安默默跟随,一双眼睛始终围着玉清风打转。
感受到这视线,玉清风回眸一笑,温声道:长安,先去看看掌门。
林晚江闻言,忽然松开玉清风,望向晏长安笑的渗人。
我陪你一起。
说罢,缓步走向少年,带着他朝前走。
晏长安跟在身后,却觉这路不对,明显是山间密林。
林晚江一直不语,吓的他心内猛跳。
喉结滚了滚,少年欲要逃离,谁知师兄忽而顿住。
林晚江转身,冷声质问:这三月,你同他做过何事?
晏长安一怔,眸间不断闪躲,因紧张肩胛轻颤。
他怕林晚江。
他这师兄脾气暴躁,打人下死手,而他打不过。
说!
又一声冷语,尾音陡然上扬,已然暴怒边缘。
喉结不断滚动,少年被逼无奈,只得低声道:
双修......
此话一出,林晚江眸间凛冽。
嘭的一声,将晏长安摁在了树上。
极力隐忍怒气,他哑声道:
晏长安,我顾念你我兄弟情分,今日不动你。
我只想告诉你,他为我师,为你师叔,为这门内仙师,为掌门师弟。
他为门派尽心尽力,功绩无需我提及。
这般的人,绝非供你泄欲的工具!
你晏长安,不配!
少年眸间一暗,被这话说的险些落泪。
他知林晚江已经很客气了,若是旁人一剑杀了都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