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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不归-(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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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奈他力量渺小,只能在危机时刻,将妻子带到安全的地方。

他垒砌千吨巨石,筑成安身之所。

又用魂魄设置结界,只为护她哪怕片刻安全。

如今结界被打碎,便也伤了魂魄。

这是他最后一次出现在这里,欲托林晚江带句话。

耳畔传来低语,沙哑而哽咽。

林晚江恍惚睁眼,眸间起雾,他望向程锦儿柔声细语:

锦儿,若有来生,我定会认出你......

语必,玄命符落地。

云烟渺渺,元霆的记忆如画卷翩然展开,皆入众人眼。

这般光景,把远处的几人也吸引了过来。

元家兄弟看的认真,尚且不知林晚江何意。

程锦儿怔怔望着,胸腔之内愈发滚烫,同元霆的记忆如潮水翻涌,接连入了脑中。

见那抹残魂渐渐消散,未等林晚江反应,段绝尘抬手便是一张锁灵符。

幽光乍现,锁灵符闪烁光芒,又忽而湮灭。

林晚江抬眸,二人相视一笑。

又是一场轮回。

程锦儿双眸一亮,却见一抹泪光。

她忽然上前夺过锁灵符,紧贴胸口闭上了眼睛。

云烟散尽,众人皆沉默不语。

耳畔传来压抑的哭声,回眸却见是元忆锦。

元家兄弟飞奔向前,一把抱住了程锦儿,同唤一句:

阿娘......

儿时记忆存留不多,但他们却梦过无数次。

被母亲温柔的抱着,几人坐于山间嬉笑。

那女子笑容温暖,如旭日暖阳,洒遍漫山遍野,霎时遍地花开......

洞窟之内哭声混杂,皆是重逢之喜。

林晚江羡慕至极,薄唇紧抿,眼眶越发潮湿。

忽听一声轻语:若师兄羡慕,也可唤师尊父亲。

反正一日为师,终生为父。

最后一句,段绝尘咬的极重,带着些戏谑。

林晚江恍惚回神,忽然问道:你怎知我没有父亲?

段绝尘一时怔住,见那眸间审视极浓。

他淡道:猜测而已,若错了是阿尘无礼。

林晚江收回视线,愈发觉得古怪。

这一世,他从未跟这人提及过自己的身世。

但他想了又想,始终不得头绪。

忽闻一阵脚步,远处传来呐喊:找到了!是那蛇娘!

话音刚落,一群修士冲了过来,身后竟跟着文云湘。

今日有雨,她应是犯了旧疾,正被旁人搀扶着走在最后头。

元家兄弟见状,元思锦起身去搀扶文云湘,元忆锦便留在原地护着程锦儿。

众人有些困惑,便听元思锦淡道:你们先行回去吧,今日为家事。

见众人离去,这才对着文云湘低声道:

母亲,她是我兄弟生母,是您师姐,待回去慢慢解释。

今日阴雨,您身子不爽利,我们这就走。

他们尚未看到程锦儿的记忆,也不知文云湘究竟做了何事。

此话一出,文云湘瞬间面无血色,猛的吐出一口血。

众人尚未注意,便听元忆锦颤声道:阿娘,你为何变成这般?究竟何人害你?

林晚江闻言,唇边一抹冷笑。

他看向文云湘,忽然问道:元老夫人,您可知她为何变成这般?

元思锦眸间一凛,冷道:公子此话何意?

段绝尘闻言,悄然转动护腕。

刚要射出六欲针,却见北冥闻化出一支镌刻长蛇的骨笛。

洞窟之内传来笛声,余音袅袅,婉转悠长。

文云湘闻声,忽而双目无神,缓缓开了口......

第63章恶有恶报

我是动了心思,可从未想过会把她害成这样......

话音刚落,元家兄弟皆愣怔,望向文云湘一言不发。

众人本以为,文云湘会从事发那日讲起,谁知她却说起了元霆。

她说自己初见元霆,心内便容不得旁人。

就像元霆初见程锦儿那般,一眼万年,永生不忘。

那一日,是元霆父亲的生辰,众仙门齐聚元家,为元老家主贺寿。

她父亲在院前饮酒,她年纪尚小只觉无趣。

便独自一人,坐于元家后院的梨花树下。

晌午暖阳高照,晃的人睁不开眼。

一个少年自远处走来,他逆着光,高挑的身量蕴出昏黄光影,一如梦境。

微风拂过,梨花落了满地,莹白的花瓣卷起旋涡,绕着少年转啊转。

给你。嗓音清亮,语气温和。

文云湘抬眸,便见少年笑容明媚,眼底映入暖阳。

那张英气的面庞,惹的她心弦颤动。

少年伸出手,修长的指节白皙如玉。

手掌之上垫着手帕,里头包着一块雪白的梨花糕。

见她愣怔,少年又是一笑,长睫之下一双眼眸熠熠生辉。

心跳杂乱,呼吸急促,双颊染上绯红。

她缓缓伸出手,接过了那块梨花糕。

许是那糕点香甜,许是那日阳耀眼,亦或是被飘落的花瓣迷了心神。

她爱上了梨花糕,爱上了梨花树。

爱上了那个少年。

她不顾父亲和兄长的反对,不顾众人的眼光,公然拜师入了元家。

少女豆蔻年华,却心甘情愿,去做一个影子。

那时的她尚且天真,只觉这天下男儿皆三妻四妾。

元霆可娶程锦儿,也可娶她。

她不介意伏低做小,只愿常伴元霆身侧。

怎奈世事难料,元霆最后还是只娶了程锦儿一人。

二人成婚之日,元家上下,无不欢喜。

天下无正声,悦耳即为娱。

人间无正色,悦目即为姝。

元霆一身喜庆的红艳,俊美如天神下凡。

他牵着一袭火红,凤冠霞帔的程锦儿,笑容灿烂。

众人皆贺喜,但愿千秋岁里,结取万年欢会,恩爱应天长。

可谁知,那一片片鲜红,好似刺了她的眼,剜了她的心。

是她心头滚烫灼热的血。

也是在那一日,她结识了元家偏支。

因妒忌酒后胡言,说自己同元霆早有私情,却念及姐妹情深,主动将人让给了程锦儿。

她被人大肆嘲笑,皆劝她早日离开元家,可偏生有人信了。

虽说二人已成婚,可她仍未死心。

如若程锦儿迟迟未生育,或许她还有机会。

即便只替她生下孩子,她也甘愿。

就这般想着,她望着喜房之内熄了烛火,听着二人抵死缠绵。

房内一片春光旖旎,她在屋外一夜无眠。

她痴痴的等着,依旧是个卑微的影子。

只能隐藏在黑暗中,见不得光。

不久之后,程锦儿有了身孕,可她依旧在等。

她这般劝自己,程锦儿怀胎十月,元霆又初经人事,许是会耐不住寂寞。

即便只拥有一段,见不得光的露水情缘,她也甘愿。

她鼓起勇气向元霆求欢,用娇美的脸庞,学着勾栏女子的妩媚,用处子之身引诱他。

可元霆不为所动,而后便对她视若不见,从此没再跟她说过一句话。

爱而不得,恨意生根发芽,心内日渐扭曲,终成苍天大树。

那一日,元家偏支上门,说是寻得一种秘药,可使人忘记一切。

她不知这群人的狼子野心,也不知是在骗她。

但她苦等多年,终是做出了选择。

他们做了场交易。

趁着生辰日的热闹,她会寻个法子支开元霆。

他们便趁机绑走程锦儿,把她关在万邪窟内。

喂她喝下这药,待确定她忘记了一切便将她送走,送到元霆也寻不到的地方。

而那报酬,便是她当上元夫人,定会重用这一偏支。

如若不想待在元家,也可投奔文家,依旧重用。

几人一拍即合,当下定了计划。

那晚一切顺利,可她却突然后悔。

她又问起那个问题,只盼这人眸间,能多一丝犹豫。

怎奈换来的还是那句,不曾。

倾盆大雨,浇的她彻骨寒凉,湮灭她心内最后一点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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