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他知痛,便也知他人痛了。
林晚江心有愧疚,却也忍不住骂了一句:
若你真死了,也莫要回来缠我。
他冷道:师尊定会将你打的灰飞烟灭!
段绝尘眸间一暗,忽然摁住林晚江的后颈,对着那白皙的脸颊亲了一口。
林晚江背脊一僵,猛的勒住布条。
小畜生眉头一皱,险些被他勒死。
林晚江抬手,用力蹭着脸颊,一颗心好似脱缰的野马。
他骂道:段绝尘你找死!
语必,下意识的抬手想去打,见他面色惨白还是放下了。
段绝尘怔怔的望着他,忽而歪头一笑:阿尘不舍得死。
他望着林晚江的颈间,视线在那修长的腰身游移。
他又道:师兄所说,可是真的?
林晚江咬了咬牙,冷道:何事?
长眉一挑,段绝尘强撑起身子,对那美人附耳轻语:
师兄说,要将阿尘压在身下,让我啼哭讨饶一整夜。
林晚江喉结滚动,刚要推开段绝尘,却听他又道:
反正阿尘想同师兄试试,上下又有何区别?
林晚江眸间一震,忽然伸手扼住了段绝尘的喉咙。
他骂道:下流!
段绝尘强忍不适,哑声道:
只对你下流。
二人对视半晌,段绝尘眸间含笑,一双浅棕眼眸藏着窗外飘雪。
林晚江猛然松手,悄悄换了口气。
只觉这小畜生道行高深,生来便是个风流种。
平复心绪,林晚江淡道:走吧。
语必,转身就走。
段绝尘低笑一声,强撑起身子,脚步踉跄的跟了上去。
二人出了房门,一边躲着四处游荡的赵姝,一边防着已起尸的吴远。
红楼之内层层叠叠,又是寻觅良久。
风雪越下越大,落于地面瞬间瓦解,结上一层冰晶愈发难行。
段绝尘忽然开口:师兄你看。
林晚江脚步一顿,刚一抬眸,胃中一阵翻滚。
他见不远处的厢房,门扉大敞,门廊处挂着两摊烂肉,鲜血淋漓。
虽不成人形,但林晚江知晓,应是被赵姝杀死的吴家二子。
二人缓步前行,见那雪地之上印着两排歪扭的血脚印,却不见赵姝身影。
走!林晚江说罢,快步跑进厢房。
本以为这是赵姝的洞房,谁知入内才发现只是普通客房。
二人刚要离开,幻境再次出现。
屋内血腥弥漫,夹杂着男人的汗液和不可言说的旖旎之气。
嗅到这气息,林晚江浑身一震,他急忙克制心魔,静心看去。
房内的赵姝发髻凌乱,浑身遍布血痕,正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
他没有哭喊,只是一言不发,双眸紧闭安静的像个死人。
吴二宝餍足的叹气,边系着腰带,口中吐出轻薄之言。
这贱东西竟是个男人,真恶心!
吴大宝舔了舔唇,只是笑自己弟弟:
你刚刚舒爽时,可不是这么说的。
话音刚落,便听到吴三宝放肆的大笑。
哈哈哈哈......
三人笑了半晌,吴大宝又道:
今个到这吧,以后有的是机会玩,别把他玩死了。
滋味好是好,就是这脚可真恶心。
说罢,用脚背踢了踢赵姝的脸,三人餍足离去。
幻境还未散去,林晚江早已气的浑身发抖。
他强压下心头戾气,眼角扫过赵姝的脚,眸间忽而一震。
第26章人之恶念
那脚掌不似常人,明明是男子尺码,却偏生折断了一半。
呈折叠状,瞧着软绵无力。
应是这人将脚掌掰断,强行塞进了绣花鞋里。
那断掉的脚掌,每走一步定是彻骨煎熬。
赵姝竟做到这般,真的是为那钱财吗?
林晚江想不透彻,这些记忆皆是赵姝死前的遭遇。
不知前因后果,更别提辨明是非。
如今唯一确定的,便是这吴家三子没一个好东西,死的应该。
若那吴大宝侥幸没死,待他们出去时,也要送他一程。
幻境中的赵姝忽然睁眼,一言不发的坐起身子。
抬手抚了抚红嫁衣,重新穿上绣花鞋,眸间平静却带着空洞的死气。
他捡起那把防身的金剪刀,脚步踉跄的出了厢房,也不知去向何方。
林晚江见状,悄声跟了上去。
他知赵姝定是痛苦的,身心皆千疮百孔,每一步都似行于刀尖。
可他就这么走着,偏生眉头都没皱一下。
不消片刻,赵姝脚步一顿,进了一间厢房。
林晚江跟着进去,一抬眼便知这才是洞房。
房内烛火摇曳,泛着温暖的昏黄,蜡烛一红一白。
红木的喜床,镌刻繁复花纹,是那游龙戏凤,上头还挂着绯红的幔帐。
墙壁周围贴着几张囍字,鲜红的有些刺眼。
赵姝正坐于喜床,静默无言,长睫之上连颗泪珠都没有。
许是要等那鬼丈夫,忽然捡起喜帕,重新戴在了头上。
段绝尘走到一旁,低声提醒着林晚江:
灵堂就在附近,离这只隔了一层楼。
林晚江知他意思,那灵堂停着吴远的棺椁,许是被那鬼新娘搬来的。
如今吴远已起尸,还不知去向。
这幻境应是赵姝将死之际,也不知能否引来那邪祟。
林晚江凝神细听,注意着房外响动。
等了许久,也没发觉异常。
刚松一口气,忽闻房外有脚步声。
铮的一声,长生出鞘,映照烛火依旧闪烁寒光。
段绝尘抬手,淡道:仍是幻境。
话音刚落,房门被推开,不见吴远却见三个娇俏妇人。
咒骂声响起:
你个小浪蹄子,敢勾引我相公!
怎地不跟你那鬼丈夫一起去死!不守妇道的下贱坯子!
话音刚落,为首的妇人冲上去便厮打赵姝,出手狠辣神情疯癫。
赵姝尚未反应,便被那妇人薅着头发,扯到了地上。
不由分说便是一顿拳打脚踢,怎奈赵姝刚被折腾,早已没了还手之力。
他蜷缩着身子默默忍受,只望这人打够了便会离去。
林晚江眸间泛红,但知这是幻境,他也无能为力。
另一个妇人上前,跟着骂道:
嫂嫂我来帮你!贱人去死吧!
二人打了半晌仍是不解气,最后一人见赵姝不反抗,也冲了上来。
三人薅住赵姝的长发,把他的头往地上磕。
一下又一下,直到那白净的面颊,遍布血污。
赵姝痛极了,却只能发出微弱的呼喊,提不起一丝力气。
一人松开赵姝,蓦地开了口。
本以为是心生怜悯,谁知这人却道:
二位嫂嫂,我们扒了她的嫁衣!
看看这贱人到底生了什么资本,竟敢勾引别人相公!
话音刚落,三人一拍即合。
一边掐着他手臂上的嫩肉,一边疯狂撕扯这身红嫁衣。
撕拉一声,伴着惊呼:
他......他怎会......怎会?
抬眼一瞧,赵姝一袭嫁衣成了褴褛,大敞的领口胸前一览无遗。
三人沉默半晌,面上神情尽数崩裂。
忽然蹲下身子,下手愈发狠辣。
用力厮打这人,尖利的指甲,将那满身凝脂划的鲜血淋漓。
房内沉默无言,血迹弥漫伴着愈发微弱的喘息。
三人皆知自己那相公今夜做了何事,但她们敢怒不敢言。
如今前来也只为了折磨一番,这勾引他们相公的小弟妹。
可谁曾想,这弟妹竟是个男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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