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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费阅读-笔趣阁无删减-云上浅酌(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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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持风已经记不清自己有多久没有沐浴梳洗过了,身上脏而臭,几乎是大半重量都压在了这个陌生人的身上。他想逞强地站直,可这个人并没有松手让他离开自己。那搂着他的臂弯,温暖又不乏力量,让人感受到不可名状的安心。

彪形大汉回过神来,忙放下菜刀,搓了搓手,说:秦小姐,您这是在做什么?我知道您心善,但您可能不知道,这小孩是个可恶的惯偷,连续偷了我好几天的钱,今天又来偷包子,被我当场看见了

桑洱感觉到谢持风的身子微微僵硬。大概对他来说,偷吃一两个包子,就已经是非常羞愧的事了。

桑洱安抚性地捏了捏他的手臂,抬头,问道:偷吃包子你是看见了,但你有亲眼见到他偷了你的钱吗?

桑洱记得很清楚,原文的这段剧情里,谢持风只偷吃了包子,根本没有偷钱行径。

果然,大汉噎了一下:这倒没有。但、但是,除了他还能有谁!那可是整整十两银啊!我总不能就这样放过他吧,要他一只手已经很便宜他了!

桑洱没有回话,低头问谢持风:你有拿过他的钱吗?

她的语气,并无失望和怀疑,也不像在逼问疑犯,似乎只是在等他一个寻常的答复。

谢持风双眼昏花,听见了自己嘶哑而坚定的声音:没有。

他说了没有,那就是没有。桑洱在怀里掏了掏,往大汉手中抛了一个钱袋:这是包子的钱,我替他付了。

大汉皱眉,似乎不愿善罢甘休,道:秦小姐,您想想看,小偷又怎么会承认自己偷了钱!您难道相信他?

桑洱冷冷道:十两银可以买上百个肉包子了。如果他真的拿了你这么多钱,为什么隔天还会饿着肚子,回来同一个地方偷包子吃?难道他就不怕你守株待兔,等着抓他?

周围的人恍然大悟道:

有道理啊。

如果我是这小孩,偷到十两银,肯定有多远逃多远。兜里有这么多钱,去哪里都能吃上几顿饱饭,何必回来偷包子?

这么说的话,疑点还挺多的,没查清楚之前,无凭无据就砍人一只手,忒不讲理了。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壮汉的脸色乍红乍白,似乎还是不服气。但碍于桑洱,他不敢硬来了。

桑洱摆了摆手,清晰地说:如果你相信我的话,不妨给我一点时间。这件事我会让人去调查清楚。真相如何,到时就知道了。

秦桑栀在泸曲是响当当的一号人物。既然她这样说了,那大汉自然没有异议,顺着台阶就下来了。

桑洱半扶半抱,带着单薄的谢持风,离开了那条街。

因为意外地捡了这么一个不速之客,桑洱最终没有去成买水果。刚转过了街角,谢持风就忽然双膝一软,倒向了桑洱。桑洱一惊,忙接住了他,一摸他的额头,触手滚烫,才暗道不好。

原来他在发烧。

谢持风这样的人,从小到大都是一个样,能自己站着就不会倚靠别人。在此时倒下,肯定是已经到了强弩之末,用尽力气了。

看着他的脸,桑洱的心软了软,蹲下来,背起了他,一步步地朝着家里走去。

.

另一边厢。

这段时间,天气转凉,秋风习习。裴渡昨晚睡觉时,贪图凉快,开了窗户,半夜还蹬了被子。翌日醒来时,人就不舒服了,骨头也犯懒,便没有跟着桑洱出门。

回笼觉睡到了正午,裴渡才打着呵欠,顶着乱翘的小卷毛,起了床。

这时候,天气倒是暖和了不少,秋阳灿灿。想起桑洱说自己会在中午时回来,裴渡用力地伸了个懒腰,随意抓了两下头发,套上靴子。在房间了晃了一圈,拎了一个橘子,坐在窗台上,一边晒太阳,一边掰着吃。

裴渡的作息向来不怎么规律,吃饭也不定时,有点像是昼伏夜出的动物。

来到桑洱身边之后,她发现了他有不少坏习惯,就有意识地带着他改。

比如说,每次到了饭点,如果裴渡没出现,桑洱就一定会不厌其烦地过来喊他吃饭。

殊不知,对此,裴渡的评价是这傻子真好笑。每天为了吸引他起床,居然会傻乎乎地隔着门板念菜名,告诉他今天有什么好吃的。这是把他当三岁小孩在哄呢?

平生第一次被如此督促和管束,裴渡起先还有点儿别扭和不快。让他更不爽的是,有些时候,这种笨方法居然能奏效听着她说的菜名,他居然真的会饿。

可渐渐地,或许是习惯成自然,他居然开始惯了她温柔的催促,也有点儿享受这样的待遇了。

大概是因为,这让他感觉到自己被重视。

况且,他留在这里,就是为了报复秦桑栀。那么,让她为他多跑几趟也不错。

所以,裴渡如今虽然已经有了定时起来吃饭的习惯,但还是会偶尔拿乔,装作没醒,等桑洱过来。

只是今日,事情却有点不同。

日头缓步至高空,将树木的影子缩成一条团。裴渡吃完了两个橘子,往门口看了几回,也没等到桑洱来。

按她自己说的,这个时辰,她应该已经办完事了吧。午饭时间也到了。怎么她还没过来叫他起床?

又等了好一会儿,裴渡腹部打鸣,难得的耐心终于宣布告罄。他啪地推开了门,沿着走廊前行,所到之处都静悄悄的。

裴渡在廊下停住,有些狐疑,自言自语:难道还没回来?

就在这时,他突然听见,隔着几面矮墙、约莫是府邸前门的地方,传来了喧闹的说话声,便快步走了过去,定睛一望,就愣了下。

朱漆大门开了一扇,忠叔和几个奴仆涌了上去,被他们簇拥在中间的,是早上独自出门的桑洱。

她居然带了一个小孩回来。

说是小孩,其实年纪也不是很小,十二三岁的模样,穿着一身破旧衣裳,脚上是一双穿了孔、鞋底也磨白了的草鞋,一动不动地侧着小脸,趴在她的后背上。

一种莫名的直觉,让裴渡拧起了眉,有点儿嫌弃。

这谁?

哪个旮旯冒出来的穷酸乞丐?

忠叔,你叫厨房去做一些清淡的食物,尽量要粥这种容易吞咽的。还有,去烧一盆热水过来。桑洱并没有注意到裴渡在看着自己,跟几个仆人交代了几句,就背着谢持风,去了客房。

裴渡眼珠一转,拨开了仆人们,快步跟了上去。

来到了客房,房门开着。桑洱已经将谢持风放到了床上,并没有嫌他会弄脏被子,轻轻托着他的头,放到软枕上,还摸了摸他的额头。

裴渡冷哼一声,走了进去。他的步子声音不小,桑洱听见了,回过头来,看见他,就露出了微笑:裴渡,你起床了。怎么样,你的头还晕不

裴渡抱着手臂,盯着床上的小孩,语气不善地打断了她的话:他是谁啊?脏死了,臭死了。

桑洱简要地解释道:我在路边见到他被人欺负,还生病了,就带他回来了。

说完,桑洱便低头给谢持风把脉,又用灵力探了一下他的身子。之后,才走到书桌旁,提笔写下一张药方。

在她背后,裴渡不满地眉头一抽。

这人怎么天天都那么喜欢救人?

咸吃萝卜淡操心,真无聊。

就在这时,一阵清脆的铃铛声由远及近。那条名唤松松的松狮犬,脖子上系着漂亮的金铃,似乎知道府里来了客人,撒开四腿,跃过门槛,跑了进来。

来到床边,它有点好奇地嗅了嗅谢持风从床边漏下的手,湿润的鼻子顶了顶他的手背,甚至还伸舌舔了舔。尾巴也欢快地摇了起来。

裴渡眯眼。

这条不知死活的蠢狗,第一次见他时,就满是威胁地冲他呜呜低叫。后来,不管他怎么逗弄它,它也是爱理不理的,眼睛长在了额头上。

怎么现在见到这个脏兮兮的小子,就一反常态,亲昵地摇头摆尾,居然还主动舔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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