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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费阅读-笔趣阁无删减-云上浅酌(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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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渡又不吭声了。

他又不傻。到现在,哪里还能想不明白,秦桑栀从一开始,就想好了要以她自己为饵,引开画皮妖怪的注意,好为他争取时间,让他恢复灵力。

正因如此,裴渡才感到了别扭,感到不习惯、不理解。甚至莫名地想奓毛,想骂人发泄。

感情本来就是善变又虚无缥缈的东西。常言道,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何况是相识不久、感情不深的两个人。为什么在危险来临的时候,这人却愿意将自己置身在危险中,为他争取时间?

真是笨得不可理喻。

桑洱还以为裴渡准备夸她,但等了半天,裴渡都没说完后半句话。只是嘟囔了一句:算了,你当我没说过。

安静了一会儿,裴渡的手指忽然被人拉了拉。

拉的是尾指。

裴渡瞥了过去,桑洱正眼巴巴地看着他,像小孩儿在提要求:我有点饿了,还口渴了。

正好,桌子上有茶具,还放了荔枝。

裴渡给她倒了一杯热茶,将放着荔枝的瓷碟拿了过来,坐在床边,开始剥荔枝壳。

他的手指修长而漂亮,动作利落,啪地一下,雪白晶莹的果肉就被剥出来了。

这串荔枝还挺沉的,裴渡剥完一颗,有些纳罕,左手二指拎着荔枝梗,提到空中转了一圈,想看看大概有多少颗。同时,将果肉放在干净的右手掌心上,头也没抬地递了过去:喏,先吃这个吧。

裴渡以为桑洱会用手拿走。不料,片刻后,手心却传来了软而暖的触感。

仿佛有微弱的电流窜过身体,裴渡猛地瞥去。只见桑洱小心地捧着热茶,似乎空不出手来。恰好,他的手递到了她下巴处,她就直接低下头,就着他的手,自然地叼起了那颗果肉。

饶是再讨厌姓秦的,裴渡也不得不承认,她长得不赖。此刻,她那张饱满精致的唇还残留着一个牙印。溢出的血已经凝固,红肿却未消,有种仿佛被人凌虐过的美。

轻轻摩挲过他的掌心,像是落下了一个亲昵而麻酥酥的吻。

这一刹那,齿间仿佛忆起了某种柔软而刺激的触感。裴渡心头微跳,如同被针扎了一下,霍然起立,硬邦邦地说:我出去看看有没有别的东西吃。

目送着裴渡步履匆匆地走了出去,桑洱心道他应该是觉得一颗颗地剥荔枝太麻烦了吧,她也能理解。

系统:叮!【裴渡好感度】上涨,实时总值:30。

桑洱:!

好感度居然一下子涨了那么多。这应该是整个副本的综合叠加吧?

裴渡可真是口不对心,嘴上没有夸她,其实心里还是很认可她的机智表现的吧。

谢天谢地,好感度总算摆脱了负数诅咒,这也意味着【画皮美人】的副本结束后,不会再有各种坑爹的惩罚降下了。

睡了一觉,又吃了裴渡从厨房弄来的点心,灵力也归了位。桑洱调息了半个时辰,感觉舒服多了。

本次副本里,BOSS已被剿灭,人证物证俱在。周涧春的嫌疑终于能被洗脱了。

叶泰河还算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闯了祸,险些害得大家团灭。所以,他主动留了下来,出面处理后续的麻烦,还送了桑洱很多珍贵的炼丹材料赔罪。

得知桑洱与裴渡是骑马来的,叶泰河还花钱雇了一辆豪华的马车,送他们回去。

桑洱:她总算知道这家伙为什么行事那么莽也没有被人打死了。别人是负荆请罪,他是负金请罪。这一招用得如此炉火纯青,之前肯定没少用金钱去抚平别人的怒气吧。

正好,桑洱只想打怪,不想处理烂摊子,就爽快地卸下了担子,且毫不客气地收下了所有的礼物。

回程在即,裴渡随着叶泰河去了选马车。桑洱懒得去了,坐在了常府门前的石狮子旁等待。

午时,天色很阴沉。没多久,雨又滴滴答答地下了起来。桑洱连忙起身,站到了最上面的台阶处。一只蜗牛在地上爬过,桑洱见状,抬起鞋尖,轻轻地踢走了一块挡它路的小石子。

这时,桑洱忽然感觉到了异样的响动,远眺长街的尽头,就看到了一路人马,正在扬鞭策马赶来。那旗帜上纹绣的,竟是秦家的家纹。

怎么回事,秦跃不是已经把周涧春的小厮赶出来了,不打算管他的死活么?居然这么快就派了门生过来?

这行人马在石狮子前勒住了缰绳,都是身穿秦家衣袍的少年少女。瞧见桑洱孤零零地站在门口,衣衫脏兮兮的,脖子上还多了一道可怖的血瘢痕,众人都露出了吃惊的神色。

这几个人,都是秦府的异姓门生。一般来说,仙门世家以血缘为纽带,是不会收无亲无故的门生的。只是当年的秦菱觉得秦家的子嗣太过单薄,这才开了先例。

自从秦桑栀和秦跃决裂以来,这三年,她和这些门生也很少见面了。

你们来晚了一步,邪祟已经被解决了。桑洱主动开口,止住了他们的话头,指了指里面,微微一笑:不过还有很多事要处理,你们先进去看看吧。

几人听了,立刻下马,持剑进了常府。

在最后面的那辆马车上,一个留着长髯的中年男子走了下来,正是秦府的林管事。他走到桑洱前,恭敬地递上了一把油纸伞:小姐,外面下雨了。

桑洱看了一眼,并没有伸手接:我不需要,你拿回去吧。

小姐,您受伤了吧。若是淋雨着凉了,怕是会生病。林管事劝道:即使您和家主闹脾气,也应该照顾好自己

桑洱有点莫名其妙,打断了他:林管事,你想多了吧,我可没有那个闲工夫闹三年的脾气。

你就别管我了,我和秦跃早就没有任何关系了。你是他的人,又不是我的人。桑洱语气平平,仿佛只是在陈述事实:你不用念着以前的情分,就来给我送伞。让秦跃知道了,说不定要拿你撒气。

林管事面有难色,仿佛欲言又止。

在他的身后,那辆停在雨幕中的马车,门帘紧闭,始终是静悄悄的。

就在这时,桑洱看见街尾有一辆马车驶近,前头,一个披着斗笠的少年牵着缰绳,顿时露出了笑容,戴上兜帽,头也不回地跑了过去。

林管事惊讶地转身,隔着朦胧的雨雾,他看不太清那少年的面孔,只看见桑洱被对方半扶半抱,拉上了马车。

沐浴着大雨,那马车朝着与他们的相反方向,渐渐远去了。

.

裴渡将桑洱搀进了车里,靠在门框边,摘下笠帽,漫不经心地在外面晃了晃,晃掉了雨水。

对面那马车,帘子被风吹起了一角。裴渡无意一瞥,看见里面似乎坐了一个男人。

刚才,就是这个人在和秦桑栀说话么?

那是谁?

是秦家的人吗?

.

另一边厢,林管事撩开了帘子,登上了他下来的马车。

原来,在这一帘之隔的地方,一直坐着一个修长的身影。

刚才车外之人所说的话,早已一字不漏地传到了秦跃的耳中。

林管事低头道:家主,小姐不肯要这把伞。还有这个。

一边说,林管事一边从袖子中取出了一瓶外敷的金疮药。

数月前,董邵离遇刺身亡。葬礼之后,林管家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过秦桑栀了。甚至,连她的一点消息也没听过。

在之前,秦桑栀即使搬出了府邸,也会时不时地弄出点动静来,仿佛在隔空进行我不在你眼前你也别想忘了我的挑衅。但最近,她却一反常态,安分守己。仿佛终于放弃了所有幼稚的反击和斗气,从此将秦跃当成了陌生人。

林管事知道,这一回,秦跃本来是不打算理会的。但是,在得知秦桑栀跑到了蓟宁、掺和进了这件事后,秦跃就突然改变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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