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肯定不是环形的了。方蒋停下脚步,空间变小了。
陈砚从身后探出头。
原本能容纳他们直立行走的通道被挤压得变了形,只能微微躬着身子前行。
距离拉大,万一遇到危险跑起来容易些。方蒋说完,正要弯身钻进去,被陈砚按住了肩膀。
我走第一个。青年道。
方蒋道:我经验比较丰富。
我比你能打。
鬼怪不一定吃物理攻击。
我溜过那个黑大壮,反应比你快。
方蒋见状不再坚持,他从终端取出随机传送的卡牌,递向青年:万一来不及
他的动作被司南打断。
我有更合适的。
司南拿出的卡牌叫磁铁。秉持着同性相斥原理,只要对方和持卡人性别相同,就会被弹出去。
陈砚默默将自己手上的牌收了回去。
他本来是打算把狮子王给方蒋,遇见危险时,让他给自己加个无敌buff,替他们争取逃跑的时间。
不过,这个空间,方蒋要想把他举起来,估计他们两个都得跪着。
青年接过卡牌,钻了进去。
方蒋和陈砚保持着大概十米左右的距离跟在后面。
越往前走空间变得越狭小,他们从躬身换成半蹲又换成会跪爬。
幽暗的光线晦暗不定,浓重的腐臭味熏得眼睛都睁不开,离身体不到半臂距离的铁丝网上挂着许多奇奇怪怪的动物尸体,无风摇晃着,不经意间就拍到了他们的身上脸上,着实把几人恶心的够呛。
再走下去,不会要匍匐前进吧?白晓甩了甩手,这黏答答的地面,让我趴下去,不如当场砍了我!
他刚说完,走在最前面的陈砚就唔了一声。
难道被我说中了?白晓满脸绝望。
不是,青年站直了身体,通道变宽敞了。
白晓一听,喜上眉梢:快快,我们快出去。
方蒋看着挺淡定,听到这话,立刻加快了速度。就在他快接近出口时,陈砚忽然喊了声:来了!
青年所站的地方比他们刚进来时还要大上一圈,光线也更加明亮,只不过像有人不停开关灯似的,一闪一闪的。
仿佛所有关节都反扭了的干尸,倒退着用奇怪的姿势缓慢从远处走来。他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躯体干瘪,很难分辨出性别。比较醒目的是右手腕上好像戴了个镯子,腰间还挂着一个锈迹斑斑的镂空球形饰物。
陈砚将磁铁扣在手上,没有立刻使用,而是摆出了警戒的姿势,准备尝试迎击。
折回?走在最后的司南见男人没有出声,开口问道。
方蒋的手脚退了一半,又停了下来:等一下。
白晓纳闷道:不马上撤退,砚子不是白替我们争取时间了?
方蒋言简意赅的解释道:对面不是死路。
原本这个计划,是针对空间不大时遇袭的下下策,但现在对面有路可逃,与其慢吞吞返回,不如试试穿过NPC。
当然,后者的前提是,这个怪物能被缠住。如果和施章一样可以闪现,就有些麻烦了。
陈砚听到方蒋的话,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本来还站在原地的青年主动走向了干尸。
约摸离NPC还有四五米的时候,干尸突然加快了速度,瞬间冲到了陈砚面前,一只手反身抓住了他的胳膊,另一只刺向胸口。
青年扣住对方的手腕,猛得用力一拧,生生把干尸的手臂扭成了麻花。
他的反击还没有结束,避开左手的攻势后,陈砚借着对方的肩膀,翻到了干尸身前。只听得一连串的咔嚓声,NPC的胳膊已经绕肩半周,断掉的骨头直接刺穿了皮肤。
场面非常凶残。
干尸的行为比较僵硬,不知道先解开右臂的桎梏,而是直接张嘴去咬陈砚。青年见状,把他的胳膊横拽起来挡在自己面前,于是NPC一口啃在自己的手臂上了。
陈砚顺势将他抵在钢丝网上,另一只手制住干尸的左臂,扭头看向白晓几人。
快。
方蒋他们早就做好了准备,闻言一个箭步冲了出来,三人飞快穿过干尸,到达了安全距离后,才停下。
砚陈砚,过来。方蒋看着NPC逐渐变红的眼睛,急道,他要狂暴了!
好。陈砚正要松手退开,眼睛无意中瞥见干尸被刺穿的部位,顿时愣住了。
就在他分神的片刻,NPC的力气暴增,挣开了青年的钳制,直接将人狠狠甩了出去。
砚子!白晓急得大叫。
陈砚在空中快速调整身形,用双脚踩上半空中的铁网,屈膝缓冲,接一个翻身稳稳落在地上。
在光线亮起的时候,方蒋似乎在青年的手中看到了什么细长的东西。
短暂的光暗交替间,干尸再次移动到了陈砚的面前,抬手攻了过来。
白晓整个人都蒙了,下意识抬脚就要冲过去,被司南拦了下来。
他没事。
一直闪烁的白光停了下来,铁网牢笼变回了潮湿破旧的砖头墙壁,幽幽绿光照着最初的甬道。
回来了?白晓快步跑到青年面前,有没有伤着?
没事,陈砚道,只是被指甲划了下,皮外伤。
划到了?那玩意也不知道有没毒,我身上有酒精棉和绷带,衣服脱下来,我帮你处理下。
陈砚看着白晓手上的东西,无语道:你是哆啦A梦吗?
习惯,你懂的,我们家那臭老头动不动挂彩。
不用了,陈砚撩起衣服的下摆,露出精壮的腰身和八块腹肌的腹部,出来后伤口就消失了。
白晓眼睛一热,收起棉球绷带时,暗暗摸了下自己的小肚子:那怪物怎么突然没了?
方蒋瞥过青年露在外面的皮肤,借着去拿他手里的血管,顺势装作随手替人理了理衣服:是因为陈砚拿到线了吧。
青年将卡牌还给司南:嗯,我在他露出的伤口处看到的。
这难度也太高了,换个人得死在那里吧。白晓吐槽道。
不,陈砚有些羞愧地摸了摸鼻尖,血管有一头是系在手腕上的,不用把干尸的胳膊拆开,应该可以直接抽出来。
但凡手上有个稍微派的上用场的卡牌,白医生应该也没问题。司南直白道。
不,你高估我了,白晓摆摆手,我的大脑说它做不到在那种时刻冷静思考。
陈砚道:也许让方蒋走在前面更好点。
男人从青年身旁经过,抬手摸了一下他的额头,笑道:你做的很好了,我未必比得上。
四人走到做鞋子的NPC面前,将血管扔了过去。
NPC抚摸着线,又开口道:终于有线了,可是,我没有做鞋面的布,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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