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有布吗?
果然没那么简单。方蒋看着NPC身前的东西,随口玩笑道:他好像也没有针,不会找完布料,再让我们找针吧?
第46章尸宅6
有了抽筋的经验,扒皮的事情就显得那么自然顺手。
是的,NPC要的布是另一具尸体身上的皮肤。
和之前的流程差不多,几人被傀儡线吊在巨大的棺木中。虽然活动范围受限,但靠着合作他们反制了NPC,从他背后取得了被鲜血染红的皮肤。
拿到布料后,那双手将它盖在鞋底上,和众人猜测的一样问出了下一个问题。
你们有针吗?
白晓忍不住腹诽:你丫的什么都不准备做个毛线的鞋子!
就在众人等着第三波任务开启时,NPC却忽然做了一个让他们意想不到的举动。
他放下了手中的鞋子,右手握住左手的指关节,只听几声咔哒咔哒,干脆利落地把自己的手指挨个拽断了。
他用流着血的掌心按住指尖,右手掐住里面的骨头,噗叽抽了出来,接着在石头上将前端磨尖,把血管捆在尾部,插进鞋子钻好的孔洞中。
这一串操作看得几人目瞪口呆。
虽然嘴上说着拿指骨当针,但NPC的用法更像是图钉。因为固定好鞋底和鞋面后,他并没有把针抽出来,而是赤裸裸的针尖朝上,留在了鞋子里。
鞋子做好后,那双手就不再动了,垂在蜡烛前,仿佛手的主人心愿已了,撒手人寰。
白晓看着那只掉san值的鞋子,小声道:你确定施章穿上这鞋子会被超度,而不是当场狂暴吗?
方蒋少见的卡了下壳。
司南弯腰拿起鞋子:试试就知道了。
话音刚落,阴影里的NPC突然站了起来走到了烛光下。
他除了那双手是好的,浑身上下的肉仿佛被打成烂泥似的糊在骨头上,将掉未掉的晃荡着。
还给我!NPC张嘴怒吼道,把少爷的鞋子还给我!
跑!方蒋大声喊道。
几人立刻箭一样似的冲了出去,NPC张牙舞爪地在后面追着他们。
等等,我们一直转圈,真的能甩掉他吗?白晓气喘吁吁地问道。
司南回答道:刚才他起身时我看到了,他的座位下有个洞,应该是出口。
陈砚恍然:难怪要设计成环形的通道。
有了。方蒋道,跳!
四人鱼贯而入,刺目的强光过后,他们回到了施章的房间。
方才那个NPC说,他做的是少爷的鞋子,难道他是釉烟。方蒋走到小厮的床旁四处打量着。
白晓道:也可能是叫翠花的丫鬟啊?
陈砚道:不是,翠花是典妻,方蒋找到了她的典当契。
哦。白晓疑惑道,如果是釉烟,那他到底是喜欢施章,还是恨施章啊?我怎么看不太明白呢?
也许是爱恨交加,方蒋结束了这个话题,又不是什么稀罕的事情。
外面的天依旧亮着,多半进了任务后,时间也是停滞的。
既然道具拿到了,几人也不磨叽,直接离开屋子往庭院走去。然而刚到大门口,就被外面的景象惊住了。
宅子里死去的丫鬟仆人们将雕像团团围住,听到正厅的动静后,齐刷刷地扭头看了过来。
他们明明闭着眼睛,面无表情,甚至只是笔挺挺地站着,没有摆出任何攻击姿势,几人还是被盯得背后发毛。
怎么过去?陈砚道,我去引开他们?
方蒋道:不知道这些尸体会如何行动,我和你一起,有个照应。
司白晓本想让司南一起去,把放鞋子的任务交给自己,扭头却没瞅见人。
仔细一瞧,男人不知何时贴着回廊的边缘,走到了西厢房与正房的夹角处。
司
白晓提高了声音,然而看到司南噤声的动作后,生生咽了回去。方蒋二人也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面露疑惑地站在原地。
司南慢慢调整了下位置,在他停下的瞬间,所有尸体又齐齐转头望向了他。
他们在看的,是鞋子。方蒋道,是要阻止我们超度施章吗?
司南抬起拿着鞋子的手,往雕像的方向瞄准。
不会打算扔过去吧?陈砚目测了下两者的距离,太远了,不可能吧。
青年刚说完,就看到司南将鞋子向前方高高抛了起来。
在红鞋子飞到雕像附近时,本来静默尸体忽然发出惊慌的叫声,乌泱泱地扑向鞋子。
然而鞋子飞得太高,那群尸体叠起来往上爬也没有够到,眼睁睁地看着它落在了雕像的其中一只手上。
卷在里面的施章的雕像慢慢浮了出来。与昨夜的冤魂不同,外貌变成了孱弱公子的模样。
他飘在空中,原本光着的那只脚此时已经穿上了红鞋子。只是那双鞋上的骨刺将他的脚扎了个对穿,浓郁的黑色雾气萦绕在周围。
釉烟。
釉烟!
你为什么要杀我!
施章在痛苦的叫喊中化成一缕青烟飘散无踪,雕像也跟着缺损了一块。失去目标的尸群不再挣扎,僵硬地离开了庭院,返回各自的住处。
这,这是超度?怎么感觉更像灰飞烟灭啊。白晓咋舌道。
陈砚倒不是很在意:还有六个。
呜哇哇~
婴儿的哭声再次响了起来,声音回荡在院中,好似从四面八方传来。
司南神色微凝道:哭声好像比之前的要大,也更清晰。
你们之前说,念那个顺口溜他就不哭了,是真的吗?白晓问道。
换我来试试。陈砚念道,天皇皇,地皇皇,我家有个夜啼郎,君子路过读三遍,一觉睡到大天光。
哭声果然随着童谣的结束而停止。
这个设定到底有什么用?白晓好奇道,如果他一直哭会怎么样?
陈砚一脸冷漠道:会很烦。
白晓:
白晓点头附和道:你说的很有道理。
转眼间,天又黑了下来。
四人立刻地返回摆满灵位的厅堂,静静等着下一个任务线的NPC出现。
要不要打个赌,来的是哪一个?白晓道,我压小厮,他跟施少爷明显有一腿。
陈砚想了想:我选翠花。
为什么?
这名字特别亲切,陈砚道,我想看看她在这个故事里有多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