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北坐起身来,言:过来你就知道。
把衣服脱了。贺北将刚走到塌前的谢倦一把拉坐到身前。
谢倦看着迫不及待脱他外袍的贺北,冷笑一声:白日宣淫?
贺北凑到谢倦耳边,音色低沉,含着一丝玩味:即便如此,你不也没有拒绝?
谢倦神色镇定:芋头汤和巴掌你选一个吃。
贺北语气一软:哎呀,拂衣,别乱想。我是想给你上药。
上药?谢倦仔细想想,自己身上好像也没有伤。
你看看,自己身上多少蚊子包,我给你涂一些消肿的药膏,消得快一些。贺北一边说一边将谢倦的袖子挽起,又从床头的柜台上拿过一盒药膏,准备给他好好上药。
药膏只是普通的药膏,有清凉止痒之效。
贺北用指腹捻上一小抹乳白色的药膏,少量多次地均匀涂抹在那一枚枚红肿的小包上面,涂完了还不忘凑上去用嘴吹一吹、好像这是一门玄学,吹两下好得更快似的。
阳光透过窗前的纱帐映射进来,为少年脸部锋利的线条勾勒上一层温润的金泽。
谢倦望着神色极其认真的贺北,心上宛若有一股暖流缓缓淌过。他想,原来爱不必轰烈快意,细水长流更值得回味。
贺北耐心涂完谢倦的两只胳膊,又去查看他身体其他部位。他喃喃道:脖子上也有......拂衣的脖颈纤细玉白,蚊子还真会挑地方咬。
谢倦哼了一声:这个不是蚊子包。这个是狗啃的。
贺北用手指抚上去,发现是平的,顿时明白了。
贺北笑着道:什么狗,啃的这么好看?他大逆不道地凑过去,又在谢倦的锁骨边轻轻咬一口,道:汪!
谢倦骂道:无赖。虽然骂归骂,自己的颊面上却浮起嫣粉一片,似春桃之色。唇角挂着羞然的笑意。
谢倦胸前衣衫半开,贺北只瞥一眼,便能心猿意马。在他眼中,那好似北府城中名贵似金、灿似银雪的云宣,让他忍不住在上面肆意挥墨几笔。
他决意先浅尝,用手指轻轻捻过,触感细腻如玉。
随即,谢倦仰头轻哼一声。因为少年已经伏在他的肩头,张唇咬了上去。
咬的并不温柔,带着一丝狩猎成功的狠意。
谢倦的右手攀上贺北的臂膀,五指用力一抓,似是在报复贺北方才嘴下没有轻重。
这无疑勾起了贺北愈发强烈的征服之意,故在谢倦耳边低低道:突然觉得,白日宣淫也不错。
谢倦摇了摇头,似是不同意。但贺北的左手已经伸到他脑后,将他的发簪拔掉。浓密柔软的青丝如雾倾泻而下,垂落在腰间。贺北将一缕发丝勾在指尖绕缠几圈,放在鼻尖轻嗅,目光与语气变得痴醉起来:好香。紧接着,他低首将吻落在谢倦的额发上。
谢倦眉宇间的寒色被这一吻化开,眼尾感染上一抹绯色。贺北看着便知,他的神又情动了。
我的意思是,我们今天真的不行。谢倦的语气坚决。但是少年已经如狼似虎扑上来,将他接下的要解释的话都堵了回去。
第123章犒劳
贺北当然知道谢倦为何说不可。
或许是阿宇所说的医嘱:下蛊期间不可行情事。然而谢倦认为的情事与阿宇所说的那种截然不同。
薄丝而制的外袍顺着谢倦的肩头在贺北的撕扯间滑落,他将头微仰,长颈似玉,眼眸半阖,金棕色的瞳仁浸润着日光,宛若融化的甜腻枫糖,他的长睫轻颤,在贺北伏低在他身前的几番撩拨之下,从鼻腔间难以忍耐的发出一声闷哼。
谢倦按在贺北肩头上的手狠狠一抓,似是在警告对方接下来的动作有些过分。他摇摇头,用尚存的理智制止道:不可。
但贺北权当没听到。
谢倦的柳色衣带已经被他摘掉。下一刻,谢倦的眼前一黑,
贺北知道谢倦眼睛不能直视强光,所以他方才试图伸手去拉窗前的纱帐时,却发现够不到。他又懒得起身去拉,怕谢倦趁机逃走,于是他索性将从谢倦身上刚解下的腰带贴在谢倦的眼前,绕到脑后,随手打了一个漂亮的结。
这样的谢倦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刚打包好的礼物,让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去占有、品味。
阿宇的话你这便忘记了?谢倦语气严肃。
今日只让你来舒服,我想好好犒劳你。贺北在谢倦耳边带着气声轻笑一下,故意拖长的尾音与吞吐的热气将谢倦的耳垂撩红。
贺北张嘴轻轻吮含几下,谢倦耳垂的温度变得炙手可烫,一层诱人的绯色从耳尖蔓延至脖颈前一大片,好像是被日光烤红过的痕迹。
贺北轻轻将吻落在谢倦鼻梁的红痣之上,细细摩挲。在顺着含上谢倦的唇,投入一个深吻。
谢倦陷落在贺北攻陷城池般的猛烈深吻之中,身体渐渐失去支撑力,软软依靠在身后的木柜上。呼吸变得仓皇乱意,手指重重插进贺北的发丝之中,来缓解自己过于因为紧张而颤声的颤栗。
谢倦的唇像是刚好成熟,即可采撷的饱满红樱。
他眼角渗出的泪珠透过蒙眼的腰带缓缓划落至少颊边,贺北用指腹狠狠捻过那颗泪珠,留下一小节粉红的指印,像是一朵覆雪的梅瓣。
在贺北的兴起挥墨下,谢倦这张白卷被他勾勒出一幅狼藉残红的景致。
谢倦渐渐将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这些日子他因为贺北的病情确实很累,不如此时便放下心结,把自己全然交给贺北,来享受这场八月开头的第一场情事。
贺北为他的神祗低下头颅。
这对于谢倦来说,仿佛打开新天地的大门。
他前一刻还在讶于这些,须臾后,便被比日光强烈百倍的热意冲袭头脑,一时间不知所措。
在少年的爱护下,一半克制一半沉沦。
耳边传来叽叽喳喳的鸟鸣之声,一对山雀紧挨排坐在窗前一颗凤语树的枝桠上,叫嚣着夏日炎炎,誓要与蝉比个高下,看谁更聒噪。
热意无比的风浪席卷而来,最终,神也会在失去理智的放浪形骸中,掌舵的舟船狠狠撞上礁岸。
蝉的嘶鸣长而久,在盛夏中孜孜不倦。
贺北轻咳几声,舌尖轻卷温泽,抬首对爱人微微一笑。幸福如他,爱人且被爱。
结束之后,谢倦是惊恐失措的。他迟迟不敢摘下蒙在眼上的腰带,他不敢面对贺北。这是他最失控的一次,他完全将自己的不堪、世俗的欲望、暴露在他最心爱的人面前。
从前的自己便像是一个紧闭的大门,他用许多道德来约束自己。但贺北拉着他,告诉他,不问前路,只需当下快意。但贺北不是道德的另外一面,他是骄阳,为他的生命带来无数四盛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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