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唯有师兄真绝色(重生) 书架
设置 书页
A-24A+
默认
唯有师兄真绝色(重生)——晚星雀(44)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页

他将小院打理的十分干净,没有一根杂草。他撒下苍兰花的花籽,期待它们几个月后可以生根、发芽、开花。他以前从来不会做这些,但是他希望谢倦闭关归来,一眼看到的是温馨的小院以及精神抖擞的他。

他还养了三只小兔子,他给他们分别起了名字,灰色的叫小糖、一只灰黄的小莲、一只雪白的安安。他本来指望这三只兔子能内部联合给他生一窝小兔子,最后发现三只妥妥都是公的。

已经入秋,院内的桂花树开的正酣,金黄灿若星辰,他将落下的桂花收集起来,凭借记忆里谢倦的做法酿成一瓶又一瓶的桂花酱。

这些桂花酱被他托院里的侍婢拿去便宜销卖给其他院的侍婢。

桂花酱配窝头成为当时北府下人们最时兴的吃法。而他把桂花酱卖的碎银积攒起来,一些拿去买丹药,剩下的他想买一个定情信物送给谢倦。

临近谢倦闭关结束的最后十日,贺北初次尝试汲取白子的力量。

贺岸送他的这枚白子是风行之力。贺北使用时,白子的力量以超乎他想象的速度流窜在体内,他的经脉尚在残损阶段,白子的力量阻塞堆积在经脉之中,无法畅通而行。那是一种濒临死亡的窒息感,体温骤降如同置身于迎着寒风口的洞穴,霸道横行的真气在他的心肺上穿透出无数细小的伤洞,鲜血大股大股从口中吐出,万蚁噬骨般的痛痒让他极为难耐,发出一阵阵哀嚎,简直生不如死,恨不得用艳山剑自刎而亡。

但是他的脑海里浮现起谢倦的脸庞,他最怕谢倦对他露出失望的神色,世人都可轻看他,但他永远也希望谢倦轻看他......他对敌人承诺来日方长,他要谢倦闭关归来看到完好无损的他。

他硬撑下来,昏迷两日两夜,无人问津。

却也因此因祸得福,汲取的白子力量最后在一定程度尚帮助他修补好了部分经脉。躺尸般休息几日后,精神状态竟然恢复到近半年来最好的时刻。

那时,北府稍稍放宽他的出行,允许他出院,却不允许他离开北府。在谢倦即将闭关结束的倒数第三日,他想办法偷偷潜出北府,来到离北府最近的一条街,他钻进一家玉行,为谢倦精心挑选一只玉簪。

玉簪是纤细一根,乳青色,玉质细腻无暇,滋蕴光润,顶端雕刻着一朵冰清玉洁的苍兰花。这只玉簪花光他所有积蓄,但是他想象到谢倦带上他的模样有多好看,他满心欢喜,全然不在乎自己最近急需购买丹药来疗伤。

只是临出店门时,被姚镜拦住。

姚镜在剑庄灭门的前一年,便离开剑庄做他回他的大少爷。后来松洲遭难,他跟着一家人逃到北府做起生意,父亲还在北府买了一份官职,依然小日子过的滋润,风生水起。

见到老熟人贺北之后,他一心想要报复捉弄。在剑庄时有长老、师父所束缚,而现在,贺北在他眼里一无是处,没有靠山,就是只丧家之犬。

他先是按照惯例,将贺北羞辱一番,而后,又带人直接在玉行店与贺北动起手来。

贺北不敢大施拳脚,毕竟这玉行处处摆着玉器,他若是失手弄碎是赔付不起的。姚镜也拿捏住这一点,他们知道贺北不会多加还手,仗着人多几番推搡之下,将贺北推倒在地,贺北为了护住手中还未来得及收起的玉簪,硬是将玉簪紧紧握住掌心,姚镜一脚踩上他的手骨,还用力狠捻几下,贺北的指骨碎掉两根,玉簪确实分毫未伤。

贺北从不是隐忍负重之人,他半跪在地方,抽出腰间的剑,一挥,竟是在姚镜的脖颈之上划下一道血痕。

如果不是他不想在谢倦出关之前再惹祸,姚镜恐怕早已身首异处。

姚镜捂住留着鲜血的前颈大惊,他向来吃软怕硬,他了解贺北此人就像条疯狗,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眼看周围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以及贺北看他的眼神越来越可怕,杀机涌动,他留下几句狠话,便带人迅速收场撤离。

贺北知道姚镜的脾性,定不会就此罢休。但一切都不重要了。

他摊开掌心,望着那只纤尘不染被他捂的温热的玉簪,终是松了一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

玉簪的事情

第053章相思意

在谢倦即将出关的前一晚,贺北一夜未眠。他睡不着,三个月堆积的思念如同汹涌在堤岸边的洪流,叫嚣着想要破泻而出。

他侧躺在床铺上,手里紧紧攥着要送给谢倦的玉簪。这玉簪细润微凉,摸上去就像谢倦的手指一般。他想,如果谢倦此刻能在身边该有多好。他们在兰渚同屋睡了许多年,他习惯一睁眼能看到他,如今他才发现,谢倦仅仅不在他身边三个月,便朝思暮想溃不成军。

就这般他想着谢倦,半梦半醒着,身体是疲惫的,脑海里波澜起伏的思绪却一直平静不下来。折腾到凌晨,索性起床,来到小院里的破烂小厨房,他想为谢倦做一顿饭吃。二十二年的生涯,他只学会做桂花酱和熬一锅白粥。

熬好白粥以后,他掀开锅盖,白茫茫的雾气弥漫模糊他的视线,有一瞬间,他恍若回到一年前的兰渚。

兰渚的白粥,他最怀念。

他喜欢在白粥里加白糖和桂花酱,祁年喜欢在白粥里加咸菜,师父喜欢在白粥里加谢倦做的辣酱,谢倦喜欢在白粥里什么都不加。

贺北的眼眸被热气熏的湿热,他将锅盖盖住,扑面的热气一下子就被掩盖消失,心也跟着骤然冰凉下来。

单手浇花、喂过兔子,他就静静坐在院里的小石凳上等着,今日没心思练功,什么也不想做。迎着萧瑟的秋风,看着天色由明到暗,等到手掌冰凉,等到他脑海里想象许多可能,比如谢倦可能延迟出关日,所以才一直没有回来。再者,神殿的人把他喊去问话,最坏的可能就是谢倦再也不想见他。

毕竟他与谢倦在地牢一夜后,谢倦只留下一碗桂花芋头汤便独自去清净殿闭关,就连知道他闭关的事情都是可君来与他告知的。难道谢倦后悔了,后悔与他那夜昏了头脑做出越矩禁忌之事。

贺北这般胡乱想着,肩头、发上落满细碎的桂花花瓣,整个人成为一尊雕塑,被抽去生气,眼神倦怠,沉着浓重的郁色。直到正对的木门被打开,他才像是活过来一般,微微昂首,抬眸看去,心里燃起一抹热火。

聚集在墙角吃草的小兔子们被推门者惊的四下逃窜。

贺北本以为会看到思念已久的师兄,结果推门的竟是神殿的白袍使者。他们举着金杖,神色威严庄重,向他齐刷刷投去森寒目光。

贺北浑身戒备起来。未等自己反应过来,神殿负责执法裁决、武功品阶皆在七品之上的白袍使者们一拥而上,用坚实的铁索将他束缚上手脚,扭送至神殿。

神殿内的白玉石阶被重新粉饰过一遍,三月前洒溅的鲜血已经了无痕迹,如同什么都未发生过。

神殿玉座之上,神殿殿主面色阴晴不定,眸光化成一把利剑,直射向贺北。

神殿殿主的左手边站立的是神女可君,右手边站立的是神官谢倦。

三月不见,谢倦更消瘦一些,神色一如既往的清冷,不苟言笑。他静静站立在那里,穿着纤尘不染、整洁没有一丝褶皱的银白官袍,沐浴着半边洒金般的天光,这神殿无人比他穿起来更像这降落人世间的神明。

谢倦看到贺北,心肉泛疼。从前意气分发鲜衣怒马的少年,如今身心疲惫,眼底敛着戾气,浑身竖起尖刺,像只被风雨暴虐无处栖息,羽毛打湿折断翅膀的落难凤凰。

神殿殿主看向贺北的目光带有几分审视的意味:听闻你前些日子当街挑衅姚卫长之子,还将其打伤?

挑衅?您若是真想了解情况,就该去问问玉行店老板,看看是谁先动的手。将他打伤?那么,不如叫姚镜亲自来与我对质,让大家看看我打他的伤口的在哪。我建议你们赶快去请他,再晚一天,他伤口都该愈合了。贺北说罢,看一眼自己被纱布缠绕着的右手手掌,继续冷言道:若论伤,好像我更严重一些。

神殿殿主无视贺北的话,慢悠悠将手边的茶盏端起,浅尝几口,沉默良久后道:在外人看来,你已经算是我们北府神殿之人,就该时时刻刻严于律己,不能做出折辱北府之事。

贺北冷笑一声,讥讽道:没想到殿主除了喜欢护短,还是鸡蛋里挑骨头的一把好手。

受惯追捧膜拜的神殿殿主握在殿座金制龙头上的手掌紧紧一抓,面色顿时黑沉几分。从未有人如此对他无礼,贺北总是三番五次地去挑衅他。

按理,你该受罚。你要记得,你现在已经不是我们北府的贵客,而是罪人。晋芳长老死不瞑目,他的十万功德柱就高高伫立在这功德殿之中,好事做尽偏偏遇上了你。殿主最后四个字咬得极重,甚至身子朝前一倾,情绪微微有些失控。你无论如何也补偿不够我们北府的损失,更何况,我们北府军队还在前线为你们西南抗敌,怎会有你这般没有心的。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页
首页 书架 足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