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没有。
贺北笑道:你还不够努力?小师弟,按你的劲头再过两年都超过我们了。
我走了,你们继续聊。谢倦不想再在这两个人面前待,觉得身心都不舒畅。
过去十几年,和贺北在鹤望峰练剑的人都是他,如今换了人,挺好。谢倦向前走的脚步越来越快,因为赶快投入练剑就会停止让杂乱的思绪翻涌在他的脑海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
师兄吃醋记。
解铃还须系铃人,自己的媳妇还得自己哄。
第028章契合
真武大会在即,剑庄空前热闹起来。
整座剑庄以北的平章苑,陆陆续续住进了来自江湖四海各个门派的侠士。
起初,许多刚住进剑庄的外派弟子一直不明白一件事情。真武盟一向以西南贺岸的宁枯城为翘楚,真武大会以往都是在宁枯城举行,为何此次却选址在凤语剑庄?凤语剑庄在真武盟中只算是中上流的门派。
直到他们后来在凤语剑庄有幸见到了来自江东重霜楼的左使暮子吟,来自江北栖梧阁的副阁主殊渝,来自云顶之巅的小郡主禧令,才大概明白了何故是因为松洲城位于北府、西南、岚洲十城、江东、江北的中间地带。
此届真武大会,真武盟向北府神殿、岚洲十城为首的云顶之巅、江东二十一城的重霜楼,江北十三城的栖梧阁都发出了诚挚的邀请。
真武大会举办在松洲城旁的凤语剑庄成了最好的选择这些门派前往松洲城都不算远。
再细思大家还能猜到一点,真武盟有意扶持凤语剑庄再造回当年的声势。
实际上,这些门派除却一向交好的云顶之巅,一开始都打着婉拒的心思,毕竟大家谁也不比谁差,何必要卖真武盟这个面子。但镜花宫盗取河图洛书碎片的阴霾笼罩在了每一个武林正派头上,他们担心魔教就此复兴,危者自危,最好的方式便是抱团取暖,于是通通应了请函,派了一些主心骨弟子前往凤语山会师。
凤语剑庄有了贺岸与宋明安在的钱财方面的倾囊相助,还不至于打肿脸充胖子。来者即是客,外派弟子的吃穿用度各方面都是极好的规格,和他们想象中的恶劣清苦全然不同。体会过后,反倒觉得凤语剑庄风光无限好,西临寒江,夹岸巍峨高山,满目苍翠花红。长空缥碧,云蒸松顶,自然形成的景致随处可见。
洗清了许多外派弟子脑海中凤语剑庄日渐落败,松洲城是个山野之外小地方的想法。
况且凤语剑庄除却山好水好风景好,人好像也不错。
剑庄的弟子一个个都生得俏生生的,到底水土养人?外派弟子们纷纷猜测。
这几日剑庄正是急需人手的时候,贺北和谢倦作为两个壮丁,自然忙得不可开交。除了修习剑法,还要为真武大会的琐碎事宜奔波。
两人大概只有晚上睡觉的时候才能见到。
忙起来的好处就是,贺北无暇去顾及二人此时的尴尬处境,他就当自己是在给谢倦考虑接受的时间。
贺北修习剑法依然是在鹤望峰。
宋流萤抽课余时间来鹤望峰找过他几次,他便用心去指导几句。宋流萤这孩子乖巧,总是默默等他休息的时候才走过来问,所以他并不觉得烦。
宋流萤也喜欢穿青色,站在高高花丛中身影隐隐约约过来时,他三次有两次会失口叫成师兄。
明明他的好师兄不会来看他的。
之前都是谢倦陪着他在鹤望峰练剑,如今物是人非。天气是升温了,四月渡入五月,贺北的心却一天比一天凉。
鹤望峰的位置对于外派弟子来说位置并不太算好找,即便是本派弟子,也懒得用轻功跃过好几道峰过来,所以日常还算清净。
直到有一天,贺北在鹤望峰练剑时,偶遇过一个迷路的青云派弟子,他将他带回平章苑附近的时候,惹来不少目光。
平日里,代替静莲时常在平章苑露面的谢倦,已经快成了凤语剑庄的某个景点。结果贺北也不能幸免,每日来鹤望峰迷路的弟子们莫名多了起来,贺北索性也不去鹤望峰了,就安安分分待在兰渚。
谢倦在兰渚的西小院练剑时,贺北时常爬上西小院旁的凤语树上偷看。
起初谢倦当作没看见,后来,谢倦居然主动与他搭话了。
下来。原本还在空中翻飞舞剑的谢倦清姿一落,肃然立站回地面。
贺北跃下凤语树。
谢倦一剑刺向贺北的方向掀起一道凛风。
贺北知道谢倦这是想与他切磋对招的意思。
他们师兄弟二人对招时都太了解对方的脾性,知道对方想要什么的回馈。没有贺北与他时常切磋,谢倦找过祁年几次,但祁年总是和他客客气气的,不像是在切磋,缺少了一种默契。
谢倦的武功品阶比贺北高,但贺北的爆发力是谢倦所佩服的。谢倦能感觉到来自于贺北的压迫感,这种压迫感使他不断想要突破。贺北总能探出他招式中的漏洞,去解开他自以为已经天衣无缝的招数。他为此并不觉得懊恼,甚至觉得贺北有时算是他的良师。
棋逢对手,不过如此。
此时,贺北在谢倦的剑下并没讨到什么好处,谢倦上来就攻势十足,几个猛招行云流水下来,已将贺北逼到狭隘的墙角。
贺北言:师兄,我们许久未切磋,你又长进这么多,寒川都快追不上你了。
谢倦未理他,又一剑毫不留情地朝贺北的颈侧刺去,贺北头一歪灵敏闪躲,雪刃顺过墙面划下一道伤深痕。贺北的后背紧贴着墙面直直跃起,在空中翻飞到谢倦身后。
到此时,贺北的剑都还未出鞘。
谢倦才是吃惊于贺北的进步,导致他现在有些摸不清贺北此阶段的真实水平了。贺北未出剑就已经吃下他好几记猛招,并轻易逃脱他的掌控。
令谢倦满意的是贺北这些时日是真的有在好好练剑。
师兄,好凶。贺北展开笑颜,比凤语花还要浓艳。
谢倦不禁心头一动,但他很快就压制住这种对他来说不可控的异觉。
师兄,想你了。
贺北好久没有与谢倦有这般亲密的交集,和喜欢的人练剑又何尝不是一场感情中的对弈。
想我?我们难道不是天天见。谢倦被这话气笑了。
这笑如同清凉的泉水浇灌在贺北心上。
很久没有一起练剑,所以想。
清脆一声尖啸,贺北的艳山剑已经在谢倦的层层剑招下逼出鞘来。
你?和他不是练的挺好。谢倦的眸色一冷。
贺北疑惑:嗯?
谢倦不再说话。
贺北稍微思索一下,他笑了。
原来谢倦说的是宋流萤。宋流萤来鹤望峰找过他的事情他从未与谢倦提过,那说明谢倦应当是去鹤望峰看望过他,刚好撞到他与宋流萤一起。
你是说宋师弟?贺北本来想解释一下,宋流萤也只来找过他不超过三次而已,而且每次待得时间并不算长。但是他太想看谢倦吃醋的样子了。谢倦吃醋说明心里有他。
谢倦没有回答贺北,而是说:你身边从来不缺陪你练剑的人吧?他的剑招愈发凶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