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母发觉后再笑不出来,面上焦急之色近乎疯魔,不顾一切推开宋燕台的剑,一手如鬼爪般向殷无尘袭来,殷无尘自是不会客气,长剑挥出,狠狠斩下鬼母一条手臂!
剧痛之下,鬼母咬牙闷哼一声,倒在了石台下方。
殷无尘与宋燕台就要夺云水珠,未料鬼母竟不顾疼痛飞扑过来,天水诀与炼血功双重威力之下,二人匆忙提剑抵挡,却也被迫退到祭台下方。殷无尘长剑破开血雾,将鬼母一脚踹飞出去,以防她再出手,他将鬼母仅剩下的一条手臂反扭至背后。
抢珠子!
鬼母尖叫嘶吼着要挣扎开殷无尘的桎梏,你们两个该死的孽种!放开我,少泽
宋燕台不甘地收剑,转身就要上祭台拿云水珠。
一直在远处看着他们的唐霰和阮秋却在这时不约而同地惊呼道:宋城主/宋燕台小心!
方才殷无尘和宋燕台被鬼母死缠烂打地纠缠住时,唐霰和阮秋几人可是看得一清二楚,那两颗云水珠就在他们拿下鬼母的那一刻,在一次碰撞中竟然真的合成了一体!
血红色的珠子涌出一股诡异而危险的血光,于瞬间倏然爆发,带给众人一种莫名的恐惧。
殷无尘和宋燕台顾不上鬼母,本能地退出祭台范围,各自捞起阮秋和唐霰,匆匆飞离此地。
几名暗卫匆忙跟上。
祠堂内的气压突然被压抑到了极致,只见一股刺眼的血光闪过,亲眼所见的众人眼前如坠血海,都有过一瞬晃神,待那强光淡去后,那股强烈逼人的威压却还在,殷无尘稍稍松开怀中的阮秋,抬头看去。
转眼功夫,天地被染上血红,而那枚血红色的云水珠正静静漂浮在上空,疯狂地吸收着四周的灵气,连躺在石台上那个人身上的灵力也被抽走了,转眼变作一具枯骨。
成了哈哈哈不!
伏在祭台下的鬼母并未被云水珠所伤,笑着望向天上的云水珠,可当她亲眼看着聂少泽的尸身化作白骨,她脸上的喜色戛然而止,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扑到那具枯骨上。
不少泽!
这一幕,众人都很是诧异。
唐霰从宋燕台身后探出头来,看得目瞪口呆,不是说云水珠可以让死人复活吗?聂少泽的尸身看起来,鬼母好像也不知道会是这样,她这回怕是要彻底疯了吧!
殷无尘与阮秋面面相觑,都想不通这是怎么回事。
此刻,聂无欢才带着聂白匆匆赶过来,唇边还挂着血色。宋燕台警惕地将唐霰护在身后,只是聂无欢根本无心在意他们,见到远处嘶声痛哭的鬼母,他匆忙跑了过去。
娘!
闻声,鬼母终于反应过来,从那具枯骨前站起来,她没有回头看聂无欢一眼,而是眸中含恨地握起半空那枚血红色的云水珠,血光映在她脸上,衬得她的脸极为恐怖。
殷无尘立时皱眉,云水珠!
阮秋跟着紧张起来。
虽然云水珠似乎并不能让聂少泽成功复活,可是云水珠才刚刚现世,力量已不容小觑,鬼母若得了云水珠,他们几人必死无疑!
宋燕台松开唐霰,抢!
他与殷无尘正要动身,就听见鬼母仿佛恶鬼般的哑声低语,云水珠既然不能复活少泽,留着你又有何用?你们都给我去死!
她话中杀死极重,二人相视一眼,毫不犹豫动身抢珠子。
聂无欢已然走到祭台下,见殷无尘与宋燕台二人上前,他想都没想抽出血鞭挡在鬼母面前
然而,几人都还未来得及动手,一道黑影忽然自对面漆黑的小楼上闪过,落到祭台之上。
众人还未看清,那黑衣人一指点在鬼母眉心上,血光骤现,切断鬼母命脉,紧跟着夺走她手里的云水珠,飞身落到祭坛另一个角落,只见鬼母身影委顿,缓慢倒地。
时间仿佛停在了这一刹那,此人出手快得不可思议,根本没有给任何人反应的机会,几人也都不觉停手,而聂无欢怔愣了一个呼吸,才收起血鞭,红着眼睛飞上祭台。
娘!
鬼母周身的灵力随着生机飞快流失,眼中血色褪去,面上可怕的鬼纹变淡了几分,露出一张娇艳苍白的脸,可一头乌发已成霜发,无法逆转,她瞪着眼躺在地上,直到被聂无欢抱起才咬牙喊出一个名字
鬼鬼翳!
闻声,聂无欢才抬头看向夺走云水珠的黑衣人,他看清那人,眼里满是不可置信,义父!
血影宫宫主鬼翳的现身,叫殷无尘和宋燕台面上皆露出防备之色,唐霰总感觉不太安全,拉上阮秋就往远处的二人那里跑去。
走走走!
这位血影宫宫主面上依旧戴着恶鬼面具,云水珠被他握在手中,血光让他看去颇为危险。
这是将聂无欢一手带大的人,此时聂无欢无法理解地怒视他,义父,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早就在等着这一刻了,是不是?
鬼翳看着聂无欢,面具下的笑声很是冷漠,欢儿,你就是太容易心软了。鬼母虽是你的生母,可她除了生下你,可曾对你有过半分好?她就要死了,你也该回来了。
宫主说的对。
一个众人意想不到的人从他们身后的祠堂入口缓步走来,赫然是先前消失不见的沈灼寒,他一双狐狸眼含笑,远远朝鬼翳拱手。
恭喜宫主,夺得云水珠。
沈灼寒?
阮秋惊呼出声,再看向对面的血影宫宫主,实在很难想象这两个人是什么时候勾搭上的。
你们聂无欢同样无法想象,他看了看鬼翳,再瞪向沈灼寒,你可是我娘的徒弟!
徒弟?
沈灼寒挑起眉梢,朝鬼母走过去,殷无尘和宋燕台见状,纷纷拉着阮秋和唐霰往后退去。
敢问少主,身为鬼母的儿子,这些年来,你可曾得到过她给你的半分好?沈灼寒慢慢走到聂无欢与鬼母面前,脸上笑容讽刺,俯视着他们,少主心里不清楚吗?
聂白手中化出短刃,如影子般飘过来护在二人身前。
沈灼寒并未再近前,他冷嗤一声,狐狸眼中笑意淡去,只剩一片冰冷,身为鬼母的徒弟,我在这鬼庙里受尽折磨十几年,身为鬼母的徒弟,我从不敢回去看我爹一眼!
他冷冷一笑,转身望向阮秋几人所在的方向,白家寨狐女的故事好听吗?这可是我的师父亲自编的!只因我娘是她的婢女,却轻易得到她得不到的东西,成婚生子,美满幸福师父不满意,婢女怎么可以过得比主子好?所以她编了一个故事,狐妖就不该与凡人在一起,她以我和我爹的性命逼迫我娘将自己封在狐仙庙里,永远做一尊不能见人的石像!而我爹,这辈子都要背负负心人的骂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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