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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帝每天都在不务正业——撒撒(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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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没表现出什么,只是转身去给顾玉琢拿了瓶矿泉水,并拧开了。

而拧开这个细节,让他对自己又有了一些微妙的信心。

沁凉的水下肚,黑崽整个人都精神点了。边喝着,边听陆南川发问:为什么要保护我?一旦有个万一,你可能命都没了。为了一个刚认识的人,值得吗?

这才是他憋了一晚上的话。

顾玉琢半张着嘴,嘴唇湿漉漉的,啊了一声。

人下意识的动作哪能顾虑那么多,就比如碰上有人落水,想得多的指定不会是那个跳下水救人的英雄。

善良、正义、勇气,不是所有人都能在这些品质的驱使下去直面危险的。

值得不值得我当时没想,现在也想不了。顾玉琢把水瓶子给拧上了,他看着陆南川,眼睛里的情绪很干净,陆老师,我虽然不爱管闲事,但危险当前,能出手相救的时候肯定不怂,这跟认识多长时间没关系,陌生人也一样。这事儿吧,你千万别有负担,拍摄时候别给我放水,还是得严格要求。

说不上是松了口气还是突如其来的失望,让陆南川叹了声。

想多了。他说,见义勇为跟业务能力不行是两码事。

顾玉琢眨巴眨巴眼,傻笑两声,道:我睡醒了陆老师,咱回去吧?

真要一大早回酒店,估计又是长枪短炮地怼着脸,不如半夜三更悄没声地回。

陆南川问:你头不疼了?

疼,顾玉琢轻轻碰自己后脑勺,但也不是特别疼,不摸就不疼。

行,还挺坚强。

袁茂从半梦半醒的状态里被喊起来,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先去看手机,见上面什么消息都没有,三魂七魄才归位。

他看看顾玉琢红肿的后脑勺,怪心疼的,也没多说,先下楼开车去了。

夜里的风也不凉,带着初夏特有的味道,有种蓬勃向上的感觉。

车来的时候,顾玉琢说:陆老师,这顿吃的不爽,下次吃点儿别的吧?

吃什么?陆南川问。

顾玉琢想了想,不打算走脏摊路线了,于是道:黑松露鹅肝?鲍参翅肚?

可以。

但我跟它们不熟,黑崽在黑夜里显得有点白了,还是你请客吧。

陆南川挺意外地看着他,沉默了几秒,才说:行吧。

作者有话说:

陆南川养崽日记3

小孩儿的心思很难琢磨。

作者说:圣诞快乐吖!后天见哦(*^▽^*)

第8章

回到酒店,顾玉琢草草洗个澡就栽床上了,没两分钟,已经和周公会上了面。袁茂替他把脏衣篓一收拾,又给杯子里续上水,才蹑手蹑脚关上门,出去了。

而陆南川却了无睡意,坐在他那扇宽大的落地窗前,喝了一杯满口米汤味儿的碎银子,才在晨曦都要冒头的时候裹上羽绒被睡了。

开机前半个月说不上忙得头脚倒悬,但也少有清闲日子。

剧本上需要进一步合理化,服化道不合适的也都得调,主演们为贴合角色,得把基本农务技巧掌握了,不能到开拍时候才去抓细节,那样太耽误功夫。

这么一晃,等开机仪式都结束了,顾玉琢才有点开始了的实感。

陆南川对他的表现说不上满意不满意,他厚着脸皮去问,得到差强人意四个字,就被打发走了。

去河西村路上,顾玉琢戴着耳机闭眼琢磨:差强人意,那就是说不差,挺好。

他进一步自我安慰,我挺好的,我能演。

车颠簸起来时候,顾玉琢醒了。

他摘下耳机,听见袁茂在前面打电话。

袁茂一北方壮汉,坐副驾上握着手机点头哈腰,架着膀子,形态活似一只鹌鹑,是是是,没事了,他头好着呢,还是那么圆溜。不影响拍摄,哪能影响啊,您把心放肚子里吧。

黑崽一听,就知道电话那头是饶晓倩,于是扯嗓门在后面吆喝上了:哎,你们真行,都半个月了,就是豁个口也该好了,咋还聊我脑袋呢。

袁茂让他这声吓得一抖,差点没把手机抖出去。

他扭头看崽,做口型,你醒了?

顾玉琢勾手,把手机要过来,靠自己耳朵边上,就听饶晓倩还在叽里呱啦,不知道是指挥袁茂去干什么。

姐!他喊。

饶晓倩:你啊。

顾玉琢问:你啥时候回来?

再有个把月。饶晓倩说,你给我老实点,别有事没事去找陆南川,招人讨厌。

黑崽被抓包,嘴上立刻否认,我没啊。他从车窗看出去,一眼望不到头的麦田,风一吹,如同波浪般起伏,很好看,好看得让他有点跑神。

我可告诉你,陆南川不是个好脾气的,跟你不是一路人,你甭想着能跟他处成小许那样。饶晓倩吓唬他,他现在是看你小,忍着你,回头烦你了,对着你绷起脸,在片场不难受死你。

顾玉琢心不在焉地呿了声,那是你不知道。

出门带着脑子,别给我惹事儿。饶晓倩又啰嗦他一句,就让把手机给袁茂了。

说完这几句,顾玉琢心里疙疙瘩瘩的。

半月前他让非主流往脑壳上飞了个啤酒瓶,当时店里有没参战的食客都忙着拍视频往网上发,不管认没认出他俩,镜头到底是扫着了。

后来进医院,虽说剧组来人帮忙处理了,可也没能捂住。

顾玉琢醒来前网上就有零星的消息了。

但事后袁茂说没等他们这边有动作,那些乱七八糟的猜测和图文就被压下去了,连个水花都没翻出来。

饶晓倩的意思,是陆南川的团队去打点的。

只是陆南川一个字也没跟顾玉琢说,这事从头到尾就没提过,单是每天按时按点来看看他脑袋,直到那肿包完全消下去。

我是给陆老师添麻烦了吧?

是吧!

黑崽雀跃的心情雀不动了,噗地熄了火,等到拍摄地下车时候,彻底蔫成了一把软面条。

他脑瓜里反思自己,不在状态,站田埂上脚一滑,一条腿滑进了下面的泥坑,把泥坑捅了个大洞,自己废了一条裤腿。

管服装的姑娘长吁短叹地过来,到跟前又挺礼貌,说顾老师没伤着吧,这地方就是站不稳,得小心点。

顾玉琢自己挺不好意思,去旁边把泥裤子换了。

袁茂跟进来,问:你跑什么神呢?刚才噌那一下,立刻吸引了郭导的注意力。

马失前蹄,我失右脚。顾玉琢把裤子往上一提,看他一眼,小妹说这裤子备了少说有十条,没事儿。

袁茂靠着门,朝外面瞥一眼,小声说:祖宗,动动你聪明的脑袋瓜,这是裤子的事么。

顾玉琢没吱声,当然不是裤子的事,主要是落导演眼里,容易显得他吊儿郎当,不上心。

郭天禾的组跟其他组有着质的区别,想让他睁只眼闭只眼那除非天上下刀子。鉴于郭天禾藏獒的灵魂,所以在他跟前,没有以演员为核心那一说,能演就演,不能演就滚。

临出发前,饶晓倩给顾玉琢的指导思想是,业务能力不过关不怕,这个能练能学,实在不行就站着挨骂,但态度得端正,不能上来给人一个不积极的印象。

方才那一下子,就是不积极。

前面置景完毕,机位架好,郭天禾让他们过去走戏,准备拍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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