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对姬少辛不好。
确切地说,我和他起初是敌人,彼此都刀剑相向。
这件事我好像是没说过。
身后唔了一会儿,旋即生笑。
那今天就多说一点吧。
头饰皆已搁在妆台上,梳子便由那只手拿起,乌木流淌烛光与月华。
一开始是印象深刻。
因为我只能感觉到痛,你又是自我逃出幻音坊这么多年来,唯一一个将我屡次重伤的。
那天晚上姓石的被我杀了,我被你用刀钉在柱上。分、身与本体通感,我疼得要命。
那时候我就意识到,我忘不掉你了。
梳齿顺发而下,随身后呢喃。
然后是崆峒。
我觉得你和我真像,连奄奄一息却仍硬生生活着的样子都一模一样。
你还说比起恨,你更气自己无能为力。
那时候我就明白,我杀不了你了。
尾音带叹,感慨。
梳理温柔,由梢至末,仔细,舒缓。
之后你知道。
你睡着养伤,我在边上看了你两个月,想着你捅我、凶我却还没对我笑过。
这是理所当然的,因为我对你不好。
那要是我对你好呢?
等回过神来的时候,我发现即使你只是不对我生气,我就已经很开心了。
他说了许多,皆是轻轻。
然后那梳子也被搁在妆台上,铜镜中烛光熠熠。
久行黑暗之人,沾了黑暗的骨气,便不屑光明。他的安宁,他自己能寻。
只是孤独难免,恰好望见相似,就此生出依偎的心。
应是俯身,所以气息拂近。
祁红,不是我为什么喜欢你,而是我只会喜欢你。
你于我,是世间唯一。
吻落在发上。
爱至深,竟虔诚。
嘶嘶
蛇鳞分明冰冷,此时此刻却带起温暖。
谢谢你一直在陪我。
我便用指腹摸了摸那蛇头,轻轻说。
我也喜欢你。
因为从未有过人为我舍命,三番两次,毫不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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