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花既然在你身上,那你不就是长生花么?
我干嘛非得取花?早中晚各放一碗血,直至长生花彻底与你相融,再挖心剁碎煲汤不也一样?
我在石凳上坐下:轮得到你?
这可说不准。侍女笑嘻嘻的,那长宁公主以你做药,无非是想医了顽疾,而她的顽疾就是蛊。
我心中一动,就听其叹道:所以才说,那老头空长了这么多岁数,被长生花迷了眼,竟连这都没看出。
那公主身上的蛊同你身上这只,分明密切得很。
这一刻,我几乎可以确定长宁公主与我的关系。
相似的容貌。
相关的蛊。
于我是真容掩藏,于她是体虚多病。
然她是公主,我是混混,为何择一?
想知道?侍女那眼睛幽深如墨,笑靥如花骤然恶狠,求我!
我于是斜眼:是你求我。
天麓宫到底戒备森严,此人能杀了同行,却无法将我带走。
先前居庸城里,那大片死士皆预备多时,身上带蛊,所以听其号令,但如今这重兵上万,她哪能一手遮天?
因此,她得求我配合。
不仅如此,她还得求我出去之后别宁为玉碎,拔刀自刎。
想明白了?
我笔直对着那张阴沉沉的脸,而其将熬好的汤药往桌上一磕,忽然灿烂:那我就对你好一些吧。
这无疑是反话。
夜里,我正预备歇息,无数只壁虎从天花板上冒出,口中各衔纸条,在我头顶齐齐松口。
纸条顿时如雪花漫天,纷纷扬扬落了我一身。
我捡起一张,见上面只有四个字长宁公主,再捡起一张,可好,只三个原因是。
我就这么拼了一夜短句,次日清晨,我终于将所有纸条上支离破碎的字眼组合一起,且发现多出了一张纸条,上书^_^。
我决定,下次若再遇到侍女,纵使其套着副娇弱女马甲,我也要往那张脸上来一拳。
不过这会儿,我忆起了两句话。
方才还好了些,这会儿不知为何又成了这样。
公主病危。
前一句,乃我治好僵尸蛊正欲返回东山,与长宁公主的车队狭路相逢之际,自马车中连着咳嗽传出。
后一句,由那给我放血的太监尖着嗓子嚷出。